秦落衣的目光落在他的手腕上。
他侧躺着的时候,将手放在了胸口位置,单薄的xiè_yī袖口悄然滑下,被绑住的手腕毫无遮挡,清晰可见,只是那绳子比起昨天晚上,却要紧上了许多,已经勒进了肉里,她甚至能够看到他的手腕处肿了起来,更有一圈明显的淤青。
她心中一紧。
看着凤飞漓的目光泛起火光……该死的妖孽,居然对她使起了苦肉计,难不成他以为自己会不忍不成?一个玉府高阶修士,躺一个晚上起来,就会被玉蛟天蚕丝勒成这样?要说他没搞鬼,她才不相信。
狠狠的盯了他的手腕一眼,凤飞漓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自己完全露出来的手腕,他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懊恼,很快支起身子来,随着他姿势的变化,原本垂下去的xiè_yī衣袖很快将手腕掩盖。
天色还只是微亮而已。
“吵醒你了?昨儿晚上睡着了。”看着地上碎掉的花瓶,他眼中闪过一抹歉意:“时间还早,要不你再回去睡睡吧,我不会再吵醒你的。”
秦落衣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
经过了一个夜晚,他眼中的疲惫之色缓解了不少,眉头也舒展开来,眼睑下原本淡淡的青色痕迹也消失了。
心中的怒火突然便消了下去。
“你一夜未归,也该回去了。”她快步走了过去,一道灵力注入捆住他手腕的玉蛟天蚕丝,眨眼时间,玉蛟天蚕丝一松,从他手腕滑落了下来。
看着他手腕又青又红的伤痕,心中五味杂陈,更夹杂着一丝后悔和不舍。将玉蛟天蚕丝扔进了他的怀里,秦落衣开门走了出去,凤飞漓漆黑灼灼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她远去的身影,直至再也看不见,这才起身,将外衫穿在身上,系好腰带,看也没看手腕上的伤,优雅的走了出去。
秦落衣隐在一角,等他离开之后,这才又重新走入屋内,坐在了凤飞漓躺了一晚的软榻上,上面还有温热的余温,带着一股熟悉的清雅香味。
凤飞漓走出秦落衣的院落不远,简玉衍从一侧走了出来,眸光幽深莫测。他知道大师兄凤飞漓留在了衣儿的屋子里,整晚未曾离开。
一道玄色的身影从院外疾射而来,看到风飞漓,他停下来和凤飞漓笑着打了个招呼,两人看起来十分的熟捻,而那身着玄衣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圣龙大陆楚国的术子楚逸风。
“衣儿。”
楚逸风和凤飞漓没说两句话,便进了秦落衣的屋子,俊颜含笑,带进了一股清凉的风。
秦落衣瞥了他一眼。
没有说话。
“身上的衣服该换了,我衣服在储物戒里。”楚逸风走到秦落衣身边道。
秦落衣将储物戒弹到他怀里。
楚逸风很快从里面挑出一套衣物,笑着冲她丢下一句:“镇南王妃还有封书信让我带给你的,也放在储物空间里面,不过里面的东西太多了,我先去换了衣服,一会儿出来再找给你。”
将储物戒再度放入她的手中,然后飞快的掠进了一侧的屋内,正是秦落衣住的那一间。
秦落衣有些气结。
有书信给她……为什么昨天晚上没说?
屋内很快响起蟋蟋蟀蟀的衣服摩擦声,秦落衣将他的储物戒拿在手上,放开神识,在里面翻找起来,却不管她如何找,也没有能够找到。
楚逸风很快从屋子里换好了衣物出来。
找不到里面有书信的秦落衣转头看他,正要开口问他究竟放在哪里的,看到楚逸风的样子,不由得把到口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一袭艳丽夺目的红色锦袍,繁复而精致的花纹若隐若现,腰系白玉带,头戴白玉冠,发丝乌黑,衬得他原本俊秀的容颜更加邪魅俊美,令万物都为之失色,比起凤飞漓的妖孽来,竟是不逞多让。
认识他这么久,还从未看到他穿过如此张扬的颜色,楚逸风给人的感觉,一直是一种低调奢华的高贵。
“不好看?”看着秦落衣脸上的神色,楚逸风挑了挑眉头,垂眸打量了自己一眼:“那我再去换一件好了。”
飞快的又从储物空间里面拿出一件白色的衣衫,快步走入内室中,片刻之后又换了一身出来。
白衣的清新雅致,和刚才红色的艳丽张扬,完全是两码事,穿上白衣的楚逸风显得身材修长,玉树临风,气宇轩昂,他优雅的走到秦落衣身边,有些期待的看着她道:“这件如何?”
秦落衣无语,他穿衣服是给她看的?
“还是不好看吗?”楚逸风喃喃:“那再换一件好了。”说完又从储物空间里面拿出一件玄色的锦袍来,又往内室走去。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不好看了?几个月不见,你倒是越来越孔雀了。”秦落衣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我的书信在哪里?”
她已经找了几次了,可惜还是没有找到,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藏到哪里去了。
“孔雀?”楚逸风回过头来,笑容满面的走到她的面前,目光炽热:“衣儿的意思是……这件好看吗?”
秦落衣懒得搭理他。直接着储物戒扔到他的手上:“我的书信。”伸出手指示意他把自己的书信拿出来。
“东西太多了,怕是有些不好找。”楚逸风接过储物戒笑了笑,然后将储物空间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的往外搬,不过片刻时间,整间屋子里就堆满了各种各样琳琅满目的东西:“这些都是王妃给你准备的,这才拿了不到三分之一出来而已,屋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