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光,乍现间,如时节错乱,这场面浩浩荡荡,且有好几分说由来,敖烈心想那如今的局势,果真是出乎预料。
若天庭的星宿们看到这般景象,怕又不知该如何吹胡子瞪眼了,他们乃是孕时诞辰中来,最为熟悉这天地规律,若是有大反常景象,纵然是阴间一带,也断是有源头在兴风作浪了。
“百鬼白夜行!好生壮观之景,我等可真算是三生有幸……只是,鹏爷你如今可有心听我等碎嘴几句,这物,我等也不知如何处置为妙,若是不给大爷看来,怕也少不了一番责罚,可如何是好。”那圆溜溜机灵劲,好似一个伶俐虫,刚老二摇头晃脑,一身肥肉抖三抖,模样滑稽一副呆子模样,只是勾陈他目光如炬,且能看破三分晓,诸天之下无遁形,也猜到对方定是另有所指,如今顾忌,怕也不
简单了。
“何故言顾其他,不过这百鬼夜行,怕也何止成千上万鬼众,如今汇聚于此,怕是有什么缘由了。”
那好一个滚刀肉,熬烈这头还没猜到刚老二的用意,回身彷徨时,那弱金断头鬼也是冷笑不断,虽无头,却有一魂魄聚首,看上去模样甚还有些清秀,却是个女子。
“你这恶鬼,本相浮沉不定,一身戾气也是少见,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妖孽,硬要如此作乱,若是被你本族的人知去,岂不是又要受那牵连。”
若非举目无亲,怎可深入煞道,这惊尸为煞,是为尸身鬼灵之上,也就是寻常恶鬼,走的另一个极端境界,却不是那魂魄不全的僵尸,而是惊魂乱尸煞,也可称为尸煞。
前后一饮一啄,莫不为巧妙,何况如今刚老二拿出的一物,却是个残片,这残缺之物,却呈宝象庄严,又生出那骄傲不逊之气,种种相相,若有一方眼界,断也看得出眉目了。
“好你个胆大包天的水精怪!何处得到的此物?切莫和我套那近乎,如今我可未透露那身份来历,你却知我底细,若不是巧合,便是他故了。”
敖烈话虽如此,却是最不相信巧合之人,如今眼前所见之物,也可是障眼妖术,若不查清底细,对自己而言就是冒险之极为了,何况耀眼光儿非凡人所有,他定睛一看,那璀璨之中,竟有一分熟悉气息。
李世民!
那不是大唐天子,又还是何人,可真是诸夺巧合汇此中,难料仙山是凶吉,仙山福地也可能杀机重重,何况如今那地方还不是仙山,乃是皇宫之内,虽有人皇龙运加持,却还是难免落入他人算计。
上天入地,他可兼得,只是此一时彼一时,若有化身千百万,前去一地变数广,如今他敖烈要做一件事肯定就是轰轰烈烈,若是出了差池,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勾陈闷下声来,心想自己这父王,如何招惹上了这等鬼魅,手中持八卦星象,那预测之时,便也心领神会,原是因一阴间的大人物注定此刻名扬四海,所以刚好诞出劫难无数,于他而言,这消息可算是不
好不坏了。
那龙鳞,便是刚老二拾到了一物,只是说来也好笑,他虽有这狗屎运来,却全然不知自己得的是甚什么物件,全然醉心邀功之上,也算是一投机之人,和自己的另外两兄弟可真是天差地别。
“幺幺儿!如今你们自身还需保住,可还想一些勾心斗角之事,真是笑死我老黑了。”
那牙酸的劲,正是黑无常冷不丁冒出的一言,看似刻薄却暗藏玄机,勾陈耐下心性将手中的鳞片融入神识之中,却有一种己出同源,浑然开朗的感受。
“怪不得,怪不得。”却说众人如今僵持在那苦海上,场面好生难得,敖烈心中却有了愈多的演化,正是算出此乃龙鳞残片,只是看上去完全不像是寻常龙族掉落之物,方才联系到这投影之中,李世民困在妖邪异阵中,还真是
有些联系。实情之中,这龙鳞却不是真龙天子对应那龙魂之气所落,如今融入敖烈体内,果真是一出同源,想来正是自己无意中忽略的一物,他那元灵深处的一威武大白龙,可不就是掉落了许多造化白鳞,只是刚好
被那刚老二取巧得来了一物,想必也不是通过正规渠道了。
“可要说,你是碰巧捡到,我可真是有些怀疑了,莫说我欺负小看你们兄弟三人,且商量一番,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船儿,也不如一分为二,我且不愿与那虚伪之人,同在一条船上。”古来君王皆寂寞,只因世人贪中痴,这修出的仙灵身,术法有小成,若是以道中规则来计算,这些小妖还是只能一鬼仙,只求神通,不求大道,若求产生,不过执念,万物之灵逃不过一个贪字,但若要修
炼,首先要克服的,却还是一个贪了。
纵容自己心中的狂猿,还想要潇洒纵横,甚至收为己用,让负面之物变为正面,这等想法,其实也怎一个贪字了得?
“帝君,帝君……”
那呼唤之音,却从中穿插,局面僵持时,脑海中突现了那莽撞之音,此情此景,敖烈反倒是心中大为欢喜,应了回去。
“老程,你那头紧张如今,方才断了通识,可是遇见了什么波折,若是掌握了那盘古法门,你如今且也能纵横三界了,传于我身边怕也不是难事。”
心中所想,仿为其念,这等境界,可也不敢想象是和程咬金的元神沟通,敖烈方才感叹,士别三日,真是要刮目相看了,没想到啊没想到,程咬金你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也能制造一点意外惊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