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念道:“看在阿惜曾叫你师叔祖的份上,请你放过他。”
袁盘道:“这么说来,你愿意入魔?”
刘念道:“我不愿意。”
袁盘脸上浮现一层薄怒:“这也不愿,那也不肯,你当真以为我不会对他动手?”
刘念道:“为何一定要威逼我们入魔?你已成道修,何不在道修一途上长长久久地走下去,直至飞升。”
袁盘放声大笑道:“说的不错!我今日要做的,正是在道修一途上长长久久地走下去,直至飞升!只是这其中,还需你们出力。”顿了顿,似觉得自己透露了太多,又道,“让你修炼魔功也是为你着想。你天资平平,若不是我,海门主和岳门主根本不会收你亲传弟子,这样难得的机会,你可要自己好好把握。”
刘念道:“我心中唯有炼制之道。”
“走魔道一样可以炼制!”袁盘道,“以你的天资走正道,就算修个千年万年也未必有成就,可是魔道不同。炼魂、炼血、炼怨气……多的是途径让你青云直上!而且,你以为你现在走的就是正道吗?你可知道你的师父袭明也算得上是半个魔修?”他见刘念仍是冥顽不灵,耐心告罄,“好!你若是不肯修魔,我给你一个机会!若是你能在五天内炼制出隐息石,我就放过你。”
刘念道:“光是采集材料也不止五天。”
“我说过,你若是能炼制出隐息石,一切材料自有我来提供。”
刘念眼睛一亮:“一言为定?”
袁盘狐疑地看着他信心十足的模样。
刘念从玲珑囊里取出纸笔,放在桌上,飞快地写了起来。
袁盘瞄了一眼,立刻收起了漫不经心,凝重起来。
刘念写好清单,递给他。
袁盘扫了眼道:“万年艳阳木……在木录中,它算得上是尊品,你在耍我?”
刘念未料他对炼制的材料也有研究,呆了呆道:“它能激发畔婆猴血,若是没有,唯有用火性的其他树木替代了,只是不可用紫焰树,它与峭粉相克。”
袁盘拿着清单,道:“若是你五天之内炼制不出来,就要心甘情愿地修炼魔功。”
刘念心头微颤。
对隐息石的炼制材料,他只是猜测,十全把握自然是没有的。只是他知道,眼下的局面容不得他退缩,唯有放手一搏。
“好,我答应你。”
海大川和岳崇飞看袁盘自己出来,都有些奇怪。
海大川道:“我们的好徒弟呢?难不成袁院主又反悔了?”
袁盘笑道:“小孩子闹脾气。过两天就好了,大会在即,暂时顾不上他了。”
岳崇飞道:“正是正是。十二门的人来得差不多了,我们不如早早地将会开了吧。”
袁盘迟疑道:“二十五屋才来了一半……”
海大川道:“二十五屋加起来也不过百人,全来了又有什么用?真正出力的时候,靠的又是我们十二门的人。”
袁盘道:“我听说有沙源八屋的人去了不弃谷。”
海大川拉下来脸来:“这群不要脸的!当年说好的将袭明逐出二十五屋,今日见我们势大,竟又要将他拉回来。”
袁盘道:“放心,对袭明,我自有安排。”
岳崇飞笑道:“袁院主做事我们当然放心得很,可容我们先听为快否?我实在好奇,袁院主到底用了何等*的手段,将袭明那般油盐不进的人拿捏在手里。”
袁盘道:“当年袭明离开二十五屋,凭的是孑然一身,两袖清风,而如今,他有了牵挂,自然不能像以往那般潇洒来去。实不相瞒,屋里的小朋友是袭明的弟子之一。”
海大川和岳崇飞大吃一惊,既震惊于袁盘的手段,心中胆寒,又暗喜自己与他一边,眼光不俗。
三人在院子里讲话,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刘念在房中听得一清二楚,虽知他们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心里仍为袭明出身魔道二十五屋而感到震惊。
他走到靳重焰身边,抱着他的胳膊,自言自语地说:“你的平兰师叔祖被浑天院主袁盘夺舍,我的师父却出身魔道二十五屋。这世上,究竟谁人可信,谁人不可信呢?”
靳重焰举起垂在身侧的手,缓缓地搭住了刘念的腰肢。
刘念顺势靠在他的怀里,幽幽地叹了口气:“无论如何,我们总在一起的。”
如果,这次他炼制失败,就兑现诺言吧。
阿惜已入魔,他又何必坚持?
只要两人在一起,便是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又如何?
袁盘倒守诺言,晚上就将他要的东西送过来了。刘念有些不敢置信,就算袁盘手下众多,要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这么快收集起这么多东西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除非,他本身就有。
这么一想,刘念精神一振。
从袁盘指出万年艳阳木难得的那一刻起,他就暗暗怀疑袁盘本身也会炼制之术,若是如此,他能这么快拿出这些东西,就说明自己大体的方向并没有错。
袁盘道:“我已为你寻了一处僻静的地方,这五日你就待在那里,免得你炼制失败怪房子歪。”
刘念道:“不必,这里就很好。”
袁盘道:“我不是与你商量。”说罢,伸手去抓刘念的胳膊,刘念没有闪开,人被他拉了过去,刚走两步,另一只胳膊被靳重焰抓住,两人竟像是将刘念当做绳子拔河。
刘念见袁盘眼中凶光一闪,也顾不得自己了,惊叫道:“阿惜,放手。”
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