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芦是吴老太栖身之地,但今天不比往常。气氛诡异,订购的喜袍忽然多出了一套,大小还是按照吴老太和尹剑平两人量身订做,那家裁缝制衣店还说银子已付,到底是谁支付的,老板并不清楚,只知是个蒙面的神秘人。
吴老太不打算拖延下去,她是个神医,如果有人要在酒中下毒,以她的眼力不可能看不出来,尹剑平亦觉其中有诈,可到现在为止,也不见人出现,这让吴老太和尹剑平都打消了等人出现的念头。
吴老太道:“不管他是谁,但现在都没有出现在隐芦,显然此人是友非敌。”
尹剑平道:“前辈,晚辈认为此人会在饭菜或是酒中下毒。前辈隐居二十年,与这里的人非亲非故,就是吴庆兄也未曾接触外面世界。若是洛天所为,以他的手段和修为,根本不需要这般颇费周章。”
吴老太冷哼一声,轻蔑道:“老身潜修二十年,一直专研天下奇毒,什么样的毒没见过,就是鬼医圣手和百毒仙子也未必是老身的对手。”吴老太与吴神医吴枫林是同门师兄妹,在医术上的造诣,她更胜一筹,只是她是个女人,所以不喜欢出风头,故把所有荣誉给了丈夫。
四人做的饭菜以及买来的酒也经过吴老太检查过,均无问题。只是他们不知道,洛天下药岂是吴老太这等凡人手段能擦觉到的。洛天下药素来都有时间延迟,就在动物身上也没有看出任何异状,半个时辰后,不见外面动物有问题后,尹剑平终把心中的担心放下。
瞧着吴庆带着新婚夫人拜了天地,遂又在吴枫林的灵位上拜了拜,直至尹剑平喊道:“新娘、新郎入洞房……”
不大会儿功夫,吴庆和新娘在新房里面,声音越来越大,吴老太和尹剑平脸色尴尬无比。吴老太心里大骂儿子不懂事,声音怎能弄得这般大,岂不让她和尹剑平难以下台。
吴老太正准备邀请尹剑平出去散步,把这种尴尬消除,忽觉身体一热,尹剑平也感觉到身体异常,暗道不好。吴老太眼中露出了震惊神色,明白儿子为何这般不懂事,不是儿子和媳妇那般不知克制,而是酒中真被人动了手脚。
药力之强乃吴老太平生仅见,只听吴老太道:“尹剑平,快,快,快杀了老身。”此时吴老太因为药物的作用,快要失去理智了,就连心智坚毅的尹剑平似乎也难以抵挡这种可怕的药,要是还不明白这是什么药,大家都不要在江湖上混了。
尹剑平的功力本来就低于吴老太,何况功力越深,药力发挥出来的威力愈强,就连吴老太这等人也倒在了洛天的奇药之下。新房和堂屋中都成了两对新人的战场。
折腾太厉害了,直至月亮高悬,夜深人静时,吴老太和尹剑平都昏死了过去,这时洛天才吩咐盛勇和盛猛把信送到尹剑平和吴老太身边,直至天亮,吴老太和尹剑平纷纷醒来,瞧着两人相拥一起,尹剑平脸色已成了猪肝色,就连吴老太也在装睡,羞于见人。她现在也不知道如何面对尹剑平以及儿子,要是可以逃避,她早起来逃离这个无法面对的地方。可惜她的衣物尽毁,喜袍又被尹剑平压住了,害怕惊动了尹剑平,只得作罢。
尹剑平惊道:“桌上有信。”
吴老太也不装睡了,她也知道昨晚两人大脑清醒得很,只是身体无法控制而已。这样的奇药,吴老太还是第一次见,世上竟有这样可怕的药物。可惜两人已然铸成大错,但心中又不由把先夫与尹剑平比较一番,忽觉尹剑平才是自己心目中的良配。
她虽然年纪大了尹剑平二十,可她身材和体质却好的出奇,尤其昨晚喝的酒,好像还能美容,此时的她像极了刚出嫁的新娘,至于两人穿的衣服早已成了碎末,两人不得不把多出来的喜袍穿上。
信封中有两封,一封是给尹剑平的,另外一封是给吴老太的,只见吴老太打开信一看,果见上面写道:“闻卿蕙质兰心,温柔贤淑,寡居二十年,乃老夫之过也。今老夫道法圆满,成就神道,老夫不敢忘当年一饭之恩,特来成全恩人一桩良好姻缘。”落笔处写下‘月老’两字。
尹剑平的大抵意思是:“闻君乃有仁义之心,却命运多舛,老夫见此,甚憾。故逆天改命,特为两位贤伉俪主持了这门婚姻,望君笑纳……月老!”
吴老太和尹剑平隐隐约约察觉到此人是谁了,齐声道:“洛天!”
吴老太震惊无比,当今天下,与她和尹剑平有瓜葛的人非洛天莫属,也只有洛天才有此手段。尹剑平眉头紧蹙,吴老太却痴痴地看着尹剑平,此时的尹剑平最让女人着迷。
吴老太道:“剑平,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此时吴老太那还有曾经的霸道阴狠,就像一个小媳妇似的,似把尹剑平当作一家之主。
尹剑平听到吴老太的称呼后,叹道:“只能去问一问洛天,若不弄个明白,我心不甘。”
吴老太见尹剑平已然决定,而她念头百转,隐芦无论如何是不能待下去了,儿子也大了,家也成了,待下来,只怕会让她无地自容,可吴老太心中并无一丝悔意,就是现在死了,她也心甘情愿。
两人慌慌忙忙地把堂屋中两人的犯罪场地打扫干净,遂又留书一封给吴庆,吴老太和尹剑平立即离开隐芦。途中尹剑平和吴老太均沉默不语,尹剑平不知道如何开口,他在这方面有些迟钝,而吴老太是过来人,又自觉形秽,深觉自己配不上尹剑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