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不太好走,走了一里多地竟然耗费了两刻钟,杨泽已然累得气喘吁吁,而且胯下的座骑也已汗出如浆,他看向那老汉,就见老汉早就下了马,步行在山路上行走,真可称得上是健步如飞,很有点儿老当益壮的感觉,就连马都没有他走得快!
杨泽叫住了老汉,道:“还没请问老丈姓名,实在是失礼了!”
老汉走在前面,听到杨泽呼唤,他停下脚步,回过头来,脸上已全是惊慌的神色,他道:“没有失礼,没有失礼,草民名叫高大脚,以前没有姓氏,因为主人家姓高,所以草民也就随了姓高!”
他又一指那两个小孩儿,道:“他叫大男,他叫小女,也都姓高!”
大男,小女?这名字……嗯,挺好,很好记,而且保准不会叫错!
杨泽下了马,坐到了路边,道:“高老丈,前面的路也都是这样的吗?这未免有些太难走了!”
高大脚摇头道:“只是这一段路难走,再往前走个四里来地,就好走得很了,有条路可以直接通往渤海州,渤海州的附近地就平了,不象这里这样,都是山。”
杨泽嗯了声,契单人既然占据了渤海州,那就说明那里必定富饶,这里不是草原,只靠养殖牲畜是没法维持生活的,靠打猎养活几万人,那更是不可能的,所以必定有种庄稼的地方,所以必定有平原,再说东北这地方,平原更应该不少见,不可能到处都是深山老林的。
木根却道:“师父,咱们骑马走山路,似乎不妥啊!”
杨泽点头道:“是有些不妥,咱们的骑术都不高,要是那些突觉人。说不定还好些,必竟他们控制马的本事比咱们大很多。”
可木根却又道:“不是的,师父,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在这样的山路上,要是突然蹦出几个强盗,咱们想跑都跑不掉啊!”他想的是这个,却不是山路难走。
那两个随行保护的侍卫忙道:“木根将军此言差矣,有我们在呢,就算来十个八个的……嗯,就算来二十个强盗。那我们也一样摆得平,不等他们靠近,一箭一个,全都让他们去西天极乐世界享福!”
木根却道:“那要是来二十一个怎么办?”
杨泽皱起眉头,他想起在小溪里洗澡的事了,那可是真的吓了他好大一跳,现在想起来还后悔呢!他现在化妆成了行商,去渤海州是没问题,不管哪个地方都需要商人。越是落后的地区,对商人的渴求就越大,要是没有货物流通,那当地居民的生活就无法保障。
可在去渤海州的路上呢?看这里路这么难走。万一跑出几个山民来,他们只要把脸一蒙,那就可以当强盗了,而且高大脚现在看起来挺老实的。可如果有了帮手,还能不能再老实,那可就是在两说之间了!
杨泽看向了两个侍卫。虽然这两位都是军中的最强悍者,可要是和昨天遇到的那个粗壮山民比起来,还是要差得多,而且要说箭法,嘿,他们更是不太可能强过以专门射箭杀猎物为生的山民相比了!
看向木根,杨泽道:“你这次,总算说对话了,在这片地方,要是真来了强盗,那还真是不好办啊!”
木根大喜,自己总算是说出有用的话了,从昨天到现在,他一直挺担心的,害怕师父又看他不顺眼,现在有了夸奖,心里便踏实了。
杨泽对高大脚道:“高老丈,这里你走的最快,我们都不如你,便请劳烦你回军营一趟,让我的另一个徒弟,名叫谭正文的人,再派二百兵将过来,也都要化妆成山民的样子,哦,不行,他们没有山民的衣服,那就让他们也都化妆成行商的样子,到这里与我汇合。”
高大脚不知道谁是谭正文,但杨泽让他干什么,他就得干什么,他抱起小女,手拉着大男,就要往回走,习惯带着孩子了,这时候也没有忘记。
杨泽却道:“高老丈,把大男和小女留下就好了,我们来照看他们,要不然你来回奔走,带着他们也不方便。”
高大脚微微犹豫了下,把小女放下,嘱咐了大男几句,让两个孩子留下,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走出好远了,还要回头张望。
等高大脚走得远了,木根笑道:“只不过一里多地而已,去去便回,干嘛还要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难不成他还怕咱们拐了他的孙子孙女卖掉不成!”
杨泽斥责道:“不要胡说,拐卖孩子这种恶事,也能拿来说笑吗,不象话!”
木根嘿嘿干笑两声,心想:“糟糕,又说错话了。”
大男却道:“象画早就贴墙上了!”
几人同时一愣,这孩子怎么忽然冒出这么句话来,杨泽叫他过来,笑着抚摸他的头,道:“你家有画吗?”
大男点头道:“有啊,过年的时候阿爹从集市上换回来的画,可好看了,是个大胖娃娃骑在鱼上,就贴在我家炕边的墙上,阿爹说叫年年有余,可吉利了!”
小女也在旁边使劲儿点头,道:“那个画,是阿爹用一只獐子换回来的呢,有这么大!”她张开双臂比划着,尽力说明那张画很大很大。
两个孩子都很可爱,杨泽道:“嗯,你们说的是年画,很吉利的那种画。对了,你们的阿爹呢,他去了哪里?”
小女毫无心机,道:“去别的村子了,说是要推举领,老领死了,阿爹是最勇敢的勇士,说不定就会……”
大男却打断她的话,道:“不要说,阿爷说了,这些话不许讲给他们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