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泽本以为李正隆和宇文武略商量好了,这事“私了”就算了,不用报安立案,可没想到长公主横插一杠子,非要把这事往大了弄,如此一来,宇文家的人想不上公堂都难。别人怎么样他是没法管的,可现在看来,他是非要卷入朝堂的漩涡的。
侯自镇吃惊片刻,他终究是老歼巨滑的人物,就算是惊讶这事来得太突然,可也只是片刻便恢复了正常。他冲那校尉道:“民不举官不究,这案子得宇文家来报案才成,如果他们不来报案,这怕是得接着私事来处理,我大理寺没法派人去审啊!”
这话如果放在杨泽来的那个时代说,那是很有问题的,都出了命案了,官府还要靠边站,那成什么话了,可在这个时代,这话几乎就等于是真理了,别人家死了谁,只要不报案,官府又能怎么样,官府也不能插手的!
可那校尉却道:“我家公主殿下说了,宇文家的事,就是她的事,她是宇文家的媳妇儿……嗯,这可是公主的原话,我可没乱传,所以公主殿下决定,替宇文武略报案,而且她还要进宫去告知皇上,这案子非得要破不可,还宇文家一个公道!”
杨泽在旁听着,心想:“怕是长公主要利用这件事,处理一批政敌吧!可怜宇文武略了,死了儿子不算,还要被当成枪使,够他悲痛的了,还得是悲痛到万状不可!”
侯自镇本身就是长公主的爪牙,他只是按着程序问一句而已,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他又道:“那状子……如果公主殿下来不及写,那本官替她写一份,以做备案?”
校尉笑道:“那就有劳侯大人了!”他又转头看了眼在场的官员,问道:“请问哪位是杨泽杨大人?”
杨泽赶紧上前半步,道:“下官便是杨泽,刚任少卿之职,今天才来报到,新官服还没来得及做!”他指了指身上的官服。
校尉点头道:“杨大人勤勉,官服还没到做好便来排衙,实在是当得夸奖。嗯,这个夸奖不是小将说的,是公主殿下的原话,我可没乱传!”他又说了没乱传的话,看来他很怕别人误会有些话是他说的,还是长公主说的。
杨泽一愣,长公主连他有没有官服都知道了?这消息传的也太快了些,想必昨天晚上的事,也有人向她汇报了,自己想置身事外,是不可能的了!
“宇文家的案子到底如何,公主殿下很想知道详情,还请杨大人跟小将去见公主殿下,向她当面汇报!”校尉上下打量杨泽,做了个请的手势。
杨泽看向侯自镇,得看上司让不让他去,去是必须去的,可也得上司点头才成。
侯自镇心中暗暗哼了声,这个杨泽,刚才还说他自己是早上去的宇文家,结果现在长公主就派人来找他问详情,这不就说明昨晚杨泽也在现场么,他还是去喝宇文家的喜酒了!
竟然敢骗我,你这个小滑头,没想到吧,刚刚说的谎,转眼就被人给戳穿了!
当着全体大理寺官员的面,侯自镇刚才被下属给骗了,他大感没有面子,当官的不怕别的,就怕丢面子,他刚想出言讽刺杨泽两句,可转念又一下,刚才杨泽说的话里面,可没有说昨晚他的是今天早上的事,换句话说,杨泽刚才那可不算是说谎!
侯自镇大感恼怒,想讽刺两句都不行,看来杨泽是他遇到过的少卿里面,最难对付的一个,这小子滑不留手,难对付的很啊!
见杨泽看过来,侯自镇脸上的肌肉抽了抽,只好说道:“杨大人,公主殿下要问你话,你便去吧,好生回答,你看到的说,没有看到的,不要乱说,这毕竟是个大案,不要因为你的叙述,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校尉道:“对对,话绝对是不能乱传的,这个必须得注意!”
杨泽忙道:“下官懂得规矩,侯大人尽管放心。”跟着那校尉,一同出了大堂。
堂里的官员们目送杨泽出了门,人人心中都想:“果然,这个杨泽是长公主的心腹,怪不得小小年纪就当上了少卿,这个官职,是多少人熬了一辈子,都熬不到的位子啊!”
杨泽一出来,付丙荣他们就跟了上来,他们不敢过来和杨泽说话,只敢在后面跟着,堂里的对答他们都听见了,已然估计是要出事儿,而且不是小事儿!
出门上马,校尉问道:“杨大人,以前是在保安县里做坐堂医的?听说你的医术高明,比太医院里的太医都厉害,小将早就听说了,可万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年轻!”
杨泽抖了抖马缰,道:“都是本土的乡亲们谬赞,自家人吹自家人嘛,其实我不懂啥医术的,就是胡乱给人治病,恰巧蒙对了几个医案而已。”
校尉笑道:“谦虚了吧,这个实在用不着,这里是长安,你要是有啥本事,有一分,也要吹成十分,这样才行,可不像你们老家小地方,这里可是不讲究谦虚的!”
几人骑马走上了大街,校尉见没人注意他们,凑近杨泽,小声说道:“杨大人,想问你个事儿,是关于咱们男人方面的事儿,可方便回答?”
杨泽一咧嘴,心想:“大街上你问这话,是让我给你号脉啊,还是给你做检查啊?反正你要是敢当街脱裤子,那我没问题,我就给你检查,你都不怕,我还怕什么!”
他忙表情郑重的说道:“将军请讲,只要本官能帮得上忙的,一定帮忙!”
校尉嘿嘿干笑两声,道:“小将可能是骑马骑的太多了,被硌着了,所以下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