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吴有仁看过来,杨泽有点尴尬,只好咧嘴一笑,没吱声。这倒不是他不想去给那位严大财主去治病,而是怕治不好,那位严大财主年纪又大,又是中风的大病,他以前没治过啊,虽然读过这方面的书,可终究是没有真的动手治过,不敢真的去试验,总不好去拿一个行善积德的好人,去练练手。
西门修并不知杨泽之名,更不知杨法会治病,他见吴有仁看杨泽,便误解了,以为杨泽年轻,又是个将军,手下兵将众多,处处需要打理,所以手头紧,想混两个钱花花。
非常大方,很豪爽地,西门修道:“怎么,杨将军对这个分家产的案子有兴趣,可是以前见过相似的案例?那不妨说来听听,如果能将这事儿顺利结案,想必那严家的人,定会奉上孝敬,表示感谢的。”
顿了顿,怕杨泽年轻,没经历过这种事,他又补充了一句:“严家的人懂事得很,向来知恩图报,谢礼是一定会送的,要是他们不送,下官也饶不了他们,不能让他们给严老财丢人。”
杨泽更感尴尬,这话儿是怎么说的,怎么转眼间就变成了我想要好处了,我认识他们是谁啊,面都没见着呢,就要先捞上一笔,我哪有那么姓急的。
吴有仁更是嗨了声,道:“西门大人,你误会了,杨将军怎么会想要一个土财主家的谢礼。我的意思是,杨将军深通医术,在进入军旅之前,还曾是瓜州医所的名医呢!”
西门修大吃一惊,这么年轻的医生,他可是头回见着,以前连听都没听说过。可不管信不信,吴有仁把话说出口了,就算他说鸡蛋是树上结的,他也得信。
立即装出一副有眼不识泰山的表情,西门修拱手道:“失敬,失敬,下官不知杨将军竟是位名医,刚才的话冒犯了,杨将军可莫要怪罪。”
蒋高明在旁也连忙于做凑趣,替西门修打圆场,道:“要是杨将军愿意,不如去给那严老财看看病,不过是中风而已,杨将军一去,必可将病治好……”
忽感这马屁拍得有点儿过火,万一杨泽治不好这病,那岂不是丢人了,面子上下不来啊!
他赶紧又道:“不过,那严老财寿算已到,治是很难治的,但如杨将军能去看看他,让他走得心安些,也是好的!”
杨泽大感骑虎难下,不过,身为医生,他还是很有医德的,就算是没什么信心,但去给看看,也是必须的。他点了点头,道:“那就去看看吧,中风之疾,可不是小毛病,我也不敢把话说实,只能尽人力,听天命了!”
西门修立即一挑大拇指,赞道:“好,杨将军真乃仁义之人也,佩服佩服,下官这便替严家之人,谢过杨将军了。”
蒋高明也忙道:“严老财做了好事无数,临终之前,也算是好人有报了,能让杨将军出手,普通人哪有这般的好福气!”
西门修的话,其实也就是说说,要是杨泽愿意,明天再去也来及,抽个空,去严家打个转儿,还怕严家不感激涕零么,严家那些儿孙别看窝里斗得欢,但怕官府怕得犹如老鼠见猫,只要他带着杨泽去一趟,还怕他们不送上好处么,这也算是借严家人的手,送了笔议程给杨泽了,但这个善缘,可要算他西门修的头上。
西门修是说说而已,但吴有仁却相当上心,他在林州之时,听别人说杨泽的医术高超,他自己也领教过,但他那是小毛病,不能体现出杨泽的医术到底有多高。这次有了机会,他还真想知道一下,杨泽的医术到底有多厉害。
吴有仁拍手道:“那咱们快吃,吃完饭之后,连夜就去严家,去给严老财看病,事不宜迟,尤其是看病这种事,早到和晚到,那可是大不相同的,我们一起看杨将军给人治病!”说着,他提起筷子,加快吃饭的速度,连酒都不喝了。
见吴有仁有兴趣,西门修立即高兴起来,不怕领导有爱好,就怕领导没爱好,吴有仁算不上是他的上司,可却是要好好结交的人物,他当要满足吴有仁的爱好了。
四人立即加快吃饭的速度,过不多时,便都放筷,草草地吃完了饭,速度快得很,让杨泽都感觉对不起这么一大桌子的好菜了。
西门修叫过仆人,让仆人备车,赶去严家,为了表示对吴有仁和杨泽安全的重视,他还点了队官兵陪同,足足五十个之多。
仆人听了这个命令,不敢怠慢,连忙出去准备。仆人出去时,心中大感悲伤,那位严老先是个多么好的人啊,平常铺路造桥,救助孤老,做了那么多的好事,可惜上天无眼,好人不得好报,让好人到了临终之时,却要遭受这份活罪,碰上了西门大老爷,竟然连夜点了官兵,去难为他。莫不是西门大老爷,没耐心等他去世了,这便要点兵去抄家?这也未免太狠了吧!
且不说仆人误会,杨泽等四人出了门,杨泽骑马,叫上三个徒弟跟随,而吴有仁三人坐车,在官兵们前呼后拥下,赶去严家。
严家离着驿馆挺远,足足走了三刻钟才走到。严家建在河边,算得上是城里的黄金地皮,虽是普通百姓之家,但占地很大,不比刺史府小上多少,门前挂着一溜的灯笼,黑漆大门,看上去很是气派。
到了门前,杨泽看了看这座大宅,心想:“那严老财虽然是个好人,但却不懂藏富,他把家建得这么气派,都快赶上一个小衙门了,他身体好时没啥,可身体一旦出了问题,子孙又不孝,象西门修这样的官员,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