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王月又聊了聊,然后从中阴之境退出来,夜已经深了,毫无困意。
来到外面的沙发上,我辗转反侧,嘴里叨念着那个名字,“刘洋”……
第二天我起来很早,趁着李大民还没有出来,打电话给那个神秘的解铃。电话接通后,里面传来一个平静的声音“哪位?”
“不好意思,我找解铃。”不知为什么,我心跳猛烈加速。
“我就是。”那边说。
我张嘴结舌,停顿了片刻“是这样的,我是王月的朋友……”
“她走阴了吧?”那边问。
我说是的。
那边说,我知道了。
然后又问我,你是不是在王月家里?
我说是。
那边说“你现在马上离开,我会在一个小时之后到王月的家里,剩下的事你不要管,交给我全权处理,好吗?”
他的声音没有起伏,很平,可不知为什么,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气场,无可辩驳。我只能答应一声,“好”。
没有其他废话,电话挂了。我到洗手间洗了把脸,看看表,赶紧到里面的房间叫醒李大民。李大民迷迷糊糊问我干嘛。
我简短的把过程说了一遍,告诉他大概一个小时后,会有人取走王月的肉身,收拾这里的残局。
李大民倒是很自觉,没有细问经过,他清醒了一下,也去洗漱。我们收拾收拾,把自己东西打包带走,半个小时后退出了房间。
我和他站在走廊上,李大民有些怅然若失“接下来呢?游戏结束了?”
“怎么可能?”我说“我还要找刘洋呢。”
李大民的目光落在我的手腕上,盯着通灵镯深思。我皱眉“大民,你不要惦记这个镯子,我是不会再借给你用。”
李大民摇摇头,叹口气。我们直接去上班,在单位工作的时候,我心不在焉,脑子里总在想中阴之境,阴文……这些东西。
好不容易到下班的时候,李大民晃晃悠悠过来,问我要不要一起吃点东西。
我和他找了附近的一家餐馆,李大民点了几个菜,忽然说“单位今天要提拔我,老大找我谈话了,要调我去上海,负责那边的大区。”
“这是好事啊。”我说。
“我推了。”李大民擦擦手“我跟领导说,目前这个主管我也不想当了,只想安安静静做个销售。”
我看着他“大民,你疯了吗?是不是走火入魔了?这机会多难得啊。”
“确实难得。”李大民点点头“不过,一个人的精力和时间有限,我不可能把时间再放在对生命毫无意义的事情上。”
我摇摇头“你这番话真是大逆不道。你以后总要结婚生子,买房买车吧。如果提拔到上海,你的眼界和平台也会不一样,到时候,”我顿了顿“还能提拔提拔我呢。”
“呵呵,”李大民笑笑,不想多解释,“人各有志吧。我已经定下了一生的目标。”
我问什么。
李大民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那就是寻‘道’。这个‘道’不是道教的道,不是某个宗派,没那么狭隘。这个‘道’指的是事物和世界发展的规律,我这一生都要寻找这个规律。其他的事情,什么升职加薪,好好工作,娶妻生子等等……都要为这个目的服务。我不排斥世俗的活动,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也是‘道’的一部分嘛。”
看着他的眼神,不知为什么我有种陌生的感觉,和他似乎渐行渐远,也许我本来就没有认清他。
他看我“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傻比了,说的东西太玄。”
我苦笑“我是理解不了,恐怕也不是主流人群能理解的,大家现在都忙着挣钱,享受好的生活,做人上人。”
“是啊。”李大民说“那你看这些人有哪个真正幸福和喜悦的了?他们只不过是从一个死局到了另一个死局,从一个牢笼到另一个牢笼而已。巧者劳而知者忧,无能者无所求。饱食而遨游,泛若不系之舟。”
他现在的格局和想法我已经跟不上了,李大民要再这么发展下去,离剃发进山不远了,我觉得。
正说着,李大民来了电话,他做个手势停下话头,接听电话。
他“嗯嗯”了几声,看向我,和电话说对,他也在。然后又嗯嗯了几声,挂了电话。
我知道这电话跟我有关系,忙问怎么回事。
李大民道“是钟叔打来的电话,他说有个挣钱的机会,问我们干不干?”
“什么挣钱的机会?”我赶紧问。
李大民道“电话里没有细说,只是让我们明天一早去他那里。”
“可,还是要上班……”我说。
“你的事情自己决定,我是要去的。”李大民说完,不再谈论此事,吃起饭来。
我心事重重首鼠两端,既想和李大民一起探索世界,还要找到我的妈妈。可现在的公司又无法舍弃,再想找到这么一份工作,得费多大的劲。
吃饭的时候,我们没有任何交谈,吃完走出餐厅,已华灯初上。
他看看我,我也看看他,我们背道而行,各回各家。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有种直觉,如果错过了这一次的机缘,日后再想进来,恐怕是没机会了。
到家之后,我前思后想很长时间,感觉自己站在一个十字路口面前,该往命运的哪个方向走呢?
一个是正常人的路,努力干活,升职加薪,娶妻生子,以后就忙活这些事。一个是选择李大民、钟叔、中阴之境这些事,探索另一个世界的秘密,它能给我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