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进攻战,还是防御战,部队都要随军旗而动,军旗挥向那,军队就要冲向哪儿;这一点,在全世界的军队都通用,契丹的军队,自然也不例外。
由于唐军进攻的势头很猛,不善守城的契丹人,不得不选择发动局部的反攻。就比如说,负责南面的反攻的契丹人,光打旗的排头兵,就换了十四个。
之所以损失如此的如此严重,还是因为那城墙的口子,被唐军投石机,几乎夷为平地,契丹人只能靠着人墙,以人力来防御这一段城防,死的排头兵能少么!
这不,日暮十分,打了一天的唐军也鸣金收兵,契丹人来不及抢救伤员,也来不及修缮城墙,得马上把排头兵选出来,因为谁也不知道赵文翙这个疯子,晚上会不会夜袭。
“打旗,打他妈什么旗,都死了十四个了,谁愿意做第十五个!”
“哎,阿木裉,这话说的好,打什么旗,依着老子看,打幡还差不多!”
“妈的,唐军的突击部队,就是一群疯子,中刀了都不皱眉头。”
咳咳,就在契丹士卒们低声叨咕的时候,他们的小头领走了过来,见军旗扔在地上,脸色更是难看的很。
“行了,又死了一个旗手,再选一个吧,谁愿意当旗手,来,站出来!”
到下一个,两个,一定会有猛士站出来,毕竟当旗手是很光彩的事。可现如今不一样了,谁当旗手,就是自己找死,唐军上来,第一个就搞死你。
别说,契丹人什么勇猛刚毅,在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唐军面前,那都是土鸡瓦狗。谁也不会因为虚荣,就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
“咋的,都怕死啊!你们平时,不够吵着老子天下第一么?”
见没人应称,小头领仔细的打量了一边自己的队伍,指着成赞,肃声言道:“打幡怎么了!今儿就是打幡,最后的几步路,你小子也得给老子走完。”
说完这话,小头领还弯腰将军旗拾起来,交到成赞的手中。可谁知道这小子接到军旗,撒腿就跑,这把一众人直接就干的目瞪口呆了。
“都愣着干嘛呢,给老子追啊!”,踹了两脚身边的士卒,小头领带着人,追着成赞而去。
追了大约半个时辰,终于在城中的一家酒楼的房顶,找到了这个“临阵脱逃”的鳖孙。更气人的是,这混账还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一直烧鸡,啃的那叫一个欢实。
“混账东西,你立马给老子下来!否则,否则就依军法处置。”,小头领一边大喘气,一边指着成赞。
“瞧你那揍性?让老子当排头兵?老子要有你身上的装备,早他妈当官儿,还能轮到你吆五喝六的!”
与契丹人推推搡搡的相比,唐军的场面更急激烈,但不是推搡,而是抢着扛旗,左军总管-郑耀,右军总管-曹鹰,都黑着脸看着下面的这群鳖孙。
在副都督面前,都他娘的不能斯文一点么?弄得乱哄哄的,这又不是谁家挑姑爷,至于这么抢吗?
“放屁,你能打旗?瞧这干巴瘦的样,跑不了几步就得拉稀,知道不!”
“个头大怎么了,个头大目标大,箭矢射过来,第一个中招儿。”
“都别跟老子争,老子是孤儿,死了没负担,就由老子来当。”
“屁,孤儿怎么了,老子有三个儿子,死了也不绝户,今儿必须让我来。”
看着打了一天的小伙子们,为了争旗手,仍然精神抖擞,赵文翙很是高兴。军队讲的就是精气神儿,常年保持这种精气神的部队,才能打胜仗。
在军队,即便是生头,都明白,打旗兵其实就拿脑门去碰箭矢的活计,上了战阵,第一个死的就是干这活的,大伙争着抢,正说明我军斗志正灼。
赵文翙这一抬手,手下的参军立刻直至了士卒们的争抢。随即,赵文翙起身,笑着言道:“兔崽子们,都想当旗手是吧!”
“想!!!”,士卒们齐声应了一句。
“没门!”
呵呵......,被赵文翙逗乐的士卒,跟着笑了起来。
“左、右两军,只有军旗两面!确实是少了,这样,再增加四面,两军各持三面。”
“明儿拂晓发动总攻,天黑之前,拿下榆关。打下了榆关,本帅重重有赏,财帛加倍,酒肉管够!”
“总之就是一句话,你们可着劲儿给老子揍契丹那些狗娘养的,打赢了,想要什么都行!”
赵文翙这话刚落,队列中,就有个胆大的士卒,高声问道:“大帅,打赢了,能赏个媳妇不!”
“没出息,一个哪儿行,最起码两个!”
呵呵.....,在诸将佐的笑声中,赵文翙对将士们摆了摆手,转身离开。唐军为什么能历经三代而长盛不衰,就是因为有一批批勇猛的忠义之士。
赵文翙虽然狂妄,但脑袋清醒的很,没有这么一支百战雄狮,他赵文翙就是长了三头六臂,那啃不下榆关这块硬骨头。
人都是将情义的,兄弟们这么给面子,他这个做副都督的,自然也不能抠搜的,歼灭了面前这支契丹悍匪,能为死难的的兄弟和百姓报仇雪恨。
榆关一战,算是正式拉开了他荡平东北诸部,尽归于唐,别说仅仅是喝酒吃肉了,就是把他这个副都督炖了,都不是问题。
“大帅,营州,太尉处发来的军情塘报!”
接过参军手中的文书,展开一看,赵文翙脸上的笑意就更浓了。从前他一直都看不起李大酺,觉得他是个色厉内荏,仗势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