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李淑和秦晙的兵越打越少,叛军越来越多,站在上面的武皇,也不在沉默,命人喝令停斗后,身着盛装的她,一步步从御阶上走了下来。
李淑和秦晙见此,赶紧喝令剩余的金殿武士,排成一排以为屏障,他们二人则持兵器,站在武皇的左右两侧,且目光警惕的看着四周。
“八郎,太平,你们可真是太宗的好子孙,李家的好儿女啊!朕就是对你们一万个好,也换不来真心!”
“至于你们,张柬之,敬晖,你们,没有资格指责朕牝鸡司晨,更没有资格拥兵造反!”
武皇脸上厌恶之情,溢于言表,任谁都能看出来,她对于儿女的谋反并不诧异;而对于张柬之等人,则甚是看不起,即便目前是敌强我弱,依然如此。
“武皇,你秽乱后宫,残害忠良,先后谋害宗室近百人,普天同怨,何止一人!”,话毕,张柬之拔出宝剑,毫不客气对武皇指指点点。
张柬之是什么东西,还敢对皇帝如此无礼,李淑和秦晙刚想动手,就被武皇给拦了下来。
轻蔑的笑了笑,端着袖子,肃声道:“凭你也配,武夫造反也就罢了,你一个穷酸腐儒,瑟瑟老翁,你也配提刀弄仗!”
“想学霍光,宇文化及,你还差得远呢,给朕滚下去!”,说完这话,武皇甩了下袖子,与造反诸军臣,掰扯一下。
“造反,朕被王皇后,萧淑妃挟制之时,你们在哪里?朕为国政殚精竭虑之时,你们又在哪里?”
“朕自登基以来,修律法,减冗官,改良科举,完善监察制度,崇道修佛,倡儒彦文,你们在哪?”
“平扬州、豫州之乱;北伐突厥,使中原王朝开天辟地般的行之汉化;精通西域,鏖战吐蕃,夺回安西四镇,你们又在哪儿?”
“朕登基之时,曾夸下海口,作为有史以来,第一位女皇,要功盖三皇,德兼五帝。朕没有实言哪,今日众臣相逼,说说,朕何罪于此!”
从客观的角度来说,武皇并没有什么错,历朝历代的开国之君,莫不是满手鲜血,杀尽天下英豪,然后才坐上那独一无二的至尊宝座的。
武皇是杀了不少人,可那些都是反对她的王公勋贵,在这一点上,她不觉得有一点错,换做任何一个皇帝,选择都会与她一样。
但她从来没有负过于其有功之臣,甭管是什么出身,只要有才者,皆可得官;比那些投机取巧者,得金、得银的强多了。张柬之,敬晖等人,就是其中明显的例子。
而且,自嗣圣元年,独揽朝政以来,功绩也是有目共睹的,否则也不可能完成,以女子之身,践祚帝位,开一国之盛世的功业。
“陛下,违弃宗庙,牝鸡司晨,反人伦,灭亲子,qín_shòu不如;迫宗室百官,任奸佞,杀重臣,朝中官员人人自危,你残暴不仁。”
“外征伐不休,内穷奢极欲,使丁壮,废民力,修宫室,佛堂、佛山的工程,四民丧业,穷兵黩武。难道,陛下还不知罪吗?”
“我等李氏旧臣,愿奉太子、公主,乃是天下大势;陛下若是还想要体面,就主动退位,归还神器。否则,臣等就要无礼了。”
敬晖这话音一落,附和他的臣工士卒,举着兵器高呼:退位、退位、复兴李唐;从这震彻九霄的怒吼声,就不难听出来,他们的已经不受控制了。
哈哈......,“为百姓啊,卿等,真为百姓而反朕?”
说到这,武皇点了点头,继续道:“为创文治武功之盛世,朕实负百姓;然而卿等乃朕的臣子,朕终年高官厚禄以待,可曾亏欠尔等。”
见众官被怼的面面相觑,武皇冷哼了一声,指着后面,肃声道:“八郎,玉玺就在朕这,想要,你自己来拿!”,话毕,还指了指,身旁上官婉儿捧着的玉玺。
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武旦这小子,是胆子造反,可他也只敢在后面刷刷阴招罢了。因为武旦永远都忘不了,他小时候犯错,被打的有多惨,让其一想起来就心声恐惧。
否则,当初她设计杀张皇后和胁迫其退位的时候,这小子不会如此乖巧,乖乖的就把皇位交出来。看他今儿依旧躲在人群后,武皇就明白了,这小子依旧没有从阴影中走出来。
武皇的意思,众人都明白,在先帝的众位皇子中,除了孝敬皇帝,其他的,都不那么顶用。即便是到了这种既要关头,也依然惧母,这也算是李家的悲哀,也使太宗皇帝的英气彻底沦丧。
可是没办法,先帝的嫡子中,只剩下这一个了,不扶着,还能怎么办呢!
“太子爷?”
“李旦,你把腰板挺直了,大功就在眼前,你难道要负天下,要负列祖列宗么?”
张柬之见太子缄口不言,只是躲在后面,一把就把人拽了出来,恨铁不成钢的告诫于他,成与败,就看他敢不敢接这个玉玺了!
呵呵......,“瞧瞧,这就是你们推举出来的天子?一个连玉玺都不敢接的窝囊废!”
李淑毫不客气的损了一句。武皇这还没怎么呢,要是动了真火,这家伙还不扭头就跑。
可就是让寿成这么一激,使得太子旦想起了李淑的丈夫-秦睿,那个从来不拿正眼瞧他的家伙。心里的火儿一拱起,充斥胸膛,甩了袖子就走了过来,这让敬晖等人纷纷竖起大姆,交口称赞。
这一出,绝对出乎武皇和李淑的意料;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一直不声不语的上官婉儿,就在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