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d=content_20200第19章
宜安堂内,侯夫人气得不轻。( 无弹窗广告)
原本的设计天衣无缝,故意使人弄脏了明萱的衣裳,趁她换衫之际神不知鬼不觉将丝帕塞入她荷包,到时她会想法令梁家二老太太和东平太妃看见这帕子。她料定这两位不会声张,也想好了如何将丝帕借机收回,不让明萱知晓就里。
若是掌握得好,这件事连建安伯都不会惊动的。
可千算万算,竟然漏算了明芜!
侯夫人满眼阴霾,心中既愤又怒,伴随着千万种不甘,她望着屋子里跪了一地的贴身近侍,声音冷沉如冰,“九小姐怎会知晓我们的计划?”
她想在明萱的荷包上做手脚,这件事只有这几个心腹知道。但看明芜戴了与明萱几乎一样的荷包,又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想好了对招,这便意味着明芜一早就已经将他们的设计了然于心。
斗珠的身子微微动了一下,脸色忽然一下子煞白起来,她半抬着头,小心翼翼地回道,“回夫人的话,昨天夜里,九小姐身边的金栗来过一回,寻奴婢要讨个绣样,奴婢见她原是从这屋子里出去的,便放了她进来。”
她顿了顿,语气有些颤抖,“怕是被她听去了什么。”
侯夫人眉头紧皱,“金栗……可是二门上当差的夏十四家的闺女?”
斗珠忙点头回答,“正是。金栗原是在宜安堂当差的三等丫头,两年前九小姐新来,您拨过去月锦阁升了她二等,去年九小姐身边服侍的一等丫头姚黄没了,才补了金栗上去。她父亲夏十四正是二门上的管事。”
正因为金栗是家生子,又是宜安堂的人,所以侯夫人才放心将她拨过去给明芜的。
侯夫人面色森寒,半晌冷笑起来,“果然贱人出贱种,我说呢,那个妓子狡诈多端,手段使都使不尽,怎么生个女儿竟像是老实的,这两年不显山不显水,老实规矩,闷声不响的,原来都在这儿等着我呢!”
她眼眸低垂,沉沉说道,“蔷姐儿自小在我跟前长大,虽气性大一些,但心思并没有那样多,若不是有人挑唆,做不出那些没脸没皮的事。她闹过一出投缳,我便将她身边那些人都敲打了一遍,能换的皆换过,她孤身一人,要跑去茂春园丢人现眼也不容易。若是夏十四做的好事,那便说得通了。”
侯夫人心中气恼,呼吸声都大了许多,“小贱人为了今日,可是暗地里筹谋许久了。竟还真让她收服了夏十四一家,果真好手段!”
瑞嬷嬷忙上前替她捶了阵后背顺气,“夫人别忙着着恼,若是气坏了身子,可不正趁了人的愿吗?事已如此,不如想想对策。”
侯夫人点了点头,端起茶水轻轻抿了一口,“瑞嬷嬷,你说说看,如今咱们该怎么办?”
将明芜嫁去建安伯府的事情已经铁板钉钉了,把她记下自己名下成为嫡出也必然是要办的,可就这样顺顺当当送她出门,侯夫人实在心有不甘。
瑞嬷嬷却笑着说道,“夫人定是气极了,其实将九小姐嫁过去做填房,要远比嫁七小姐过去好呢。”
侯夫人信任瑞嬷嬷,听闻此言,敛眉深凝,思忖片刻后忽地笑了起来,“是啊,我果真是气糊涂了。我虽然不喜那丫头,但她却是我大房的女儿,不论如何都要称我一声母亲,她所生的孩子也要唤我外祖母。她生母卑贱,不管明里暗中,她都只能敬禄国公府为母舅家。就算成了三品的伯夫人,凡事也都要仰仗娘家的,她便逃脱不了我手掌心。”
可若是明萱,那便不一样了。
到底隔了一个房头,论起来自己不过是她伯母,这世上有管得了女儿的母亲,哪里有管得了侄女的伯母?何况武定侯府陆家虽然略显凉薄,但到底是盘踞一方的武将世家,真要闹将起来,自己是拿捏不动她的。
侯夫人这样想着,心情便好了一些。
瑞嬷嬷见状,笑着又说道,“好处可还不止如此呢。”
她脸上浮现兴味神色,低低说道,“七小姐十七了,过府便要生养的。九小姐可才十四,身子又长得单薄,这两三年间怕是得不了胎。”
便是侥幸有了身孕,也未必能怀得稳妥,头胎若是掉了,后面要再怀也不容易的。
侯夫人眼中精光一现,她嘴角微扬,轻轻颔首,“过几年,琪哥儿和瑾哥儿都大了,便什么都不怕了。”
她心情一好,眼角眉梢都有了笑意,“九小姐的陪送事宜,那就请瑞嬷嬷你多费心吧,从陪嫁的丫头到发送多少嫁妆,从庄子上的管事到陪房,瑞嬷嬷,你可得为咱们九小姐仔细地揣摩好啊。”
瑞嬷嬷恭敬地福了一身,“是。”
起了身,她又忽然问道,“那七小姐那边?”
今日那事做得那样明显,七小姐那样通透人,不可能没有发觉的,说不定还是她与九小姐共同谋事,如今既事已定了,七小姐那边总还是要有个说法的。
侯夫人脸色微凝,“老夫人将萱姐儿看得跟眼珠子似的,若不是这回建安伯指名要她,我也不会出此下策。萱姐儿是个聪明人,知道三房没人,老夫人不管事,她是不会闹的,但我素日赏罚分明,这回确实是亏待了她……”
她略沉吟一会,“前些日子贵妃娘娘处新得的绸缎寻两匹出来,还有今年新制的簪花拣那上等成色的挑几支装成一匣,再从我帐上支一百两银子拿过去漱玉阁,也不必说什么,萱姐儿自然懂了。”
瑞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