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集骂骂咧咧,但脚步还是一刻没听,该喊还是得喊——
直到传来一声回应,徐集这才顿步:
“老王?你在哪了?”
“我在这!徐集,徐集我在这。”
一声低闷的求救,声音像是被罩在了玻璃罐里传出来似的。
徐集四周扫了好几圈不见着人,只能点点的往声音的所在靠近——
直到徐集走到一个明显有踩踏拖拽痕迹的草丛旁,茂密草丛下,似乎有一个坑洞?
王锴就在里面。
透过洞口的光亮探下去,王锴就站在洞口,目测得有个三米左右的深。
人找到了,徐集歇了一口气,满是烦躁:
“你他吗脑子有坑?王大律师没教过你一个人不能乱跑吗?”
王锴顿时气弱:“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尽管不承认,但他确实是吃醋嫉妒萧尤了。
同时更多的是想到要失去徐集的难受。
他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迷失在大山里了。
好死不死,找路的时候还踩进了洞口被杂草盖住了的地洞里。
长时间的叫天不应,他都怕自己会不会死在这山林子里头......
“你要是故意踩坑里去,我回头就送你去就近的精神病院。”徐集怼人毫不留情。
但怼归怼,紧跟着又扔下一句:
“你等着,我旁边找找有没有藤条之类的把你拉上来。”
藤条不好找,徐集费了点功夫。
身上只有一只没信号的手机,得亏徐集是从小苦大的,懂得用石块来磨断这种强纤维有韧的藤条,首尾相接,俩三根缠绕,这才把其中一头扔进洞里,藤条在手腕上缠了一圈......
“抓紧没有?我拉了。”
“好。”
片刻后。
王锴浑身沾满了泥土污点,坐在地上,有些气喘。
“徐集,谢......”
他扭过头去看着徐集,话还没说完,徐集一个不耐的脸色,他顿觉不妙,想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徐集直接用救他的藤条缠上他的脖子,用力一勒:
“害的老子嗓子都喊冒烟了,你要再敢有下次,我就直接带把铁锹出来,给你就地填了。”
气归气,她当然也有害怕。
真要出个什么好歹意外,她怎么跟王大律师和兰姨交代啊!
王锴难受:“徐哥,徐哥我错了。”
徐集这才松开王锴。
王锴摸了摸被藤条喇得不太舒服的脖子,顺口抱怨:“都怪萧道娘,跟我去海边冲浪不爽吗?非得回这穷山僻壤......”
话没说完,徐集踢了他一脚:“自己蠢就蠢,还怪扯别人。”
王锴:“......”
好好好,不怪萧尤,那他怪点别的成不成?
“这是猎洞吧?等我下山了就举报,然后监督着那些村民们把洞一个个都给填平了......”
王锴说到这就来气。
徐集随手拍了一把王锴长得又不好看的脑袋:
“谁家的猎洞挖这么大,猎老虎还是猎狮子?”
能不能长点脑子。
徐集推测:“这应该是早先,村民们挖的窖洞,用来储存粮食的。”
王锴呆呆地看着徐集。
窖洞这个词,他在课本里都没看到过这词。
不过有听说。
“窖洞不是都挖自家院子里头吗?挖山里来干嘛?”
徐集一屁股直接坐地上,摸了摸自己手上勒出的红印:
“你说的院子是平原偏东北地区,南方这边地窖储存的大多是些红薯之类,山林里头气温条件比较好过冬,所以很多靠山而建的村民大多会选择把窖洞挖在林子里.......”
许是因为后来村民搬迁,和生活条件越来越好,这种窖洞就被弃了。
王锴:......
这下他没谁怪了,只能怪自己倒霉。
喘口气的功夫还能见识到徐集的‘博学’,崇拜这一情绪,又积攒了俩个点。
“行了,赶紧起来回去吧,你这搞得大家伙都在找你,一会回去你直接跪院子里头挨个道歉吧!”
徐集说完,自顾自起身,捡起她那根打草棒,作势就要离开——
王锴想说什么,又顾及什么,到底还是没吭声。
没过一会,走前头的徐集察觉到什么,回头看了一眼后头离了大半截,很是磨磨蹭蹭的王锴,顿时皱了眉头:
“您老遛弯呢?李村长可说了,这林里头有狼,前几天还去村里偷鸡,这会几天没吃了,你是不是想留下听它唠嗑唠嗑做狼的心得?”
王锴呼吸顿时一紧,也不顾徐集是不是在看着他了,身子一瘸一拐的往前跟上。
见他走路姿势,徐集眉间的折痕更加深了。
她上前几步去,“脚扭了?”
王锴只好低回:“嗯。掉下去的时候,底下有石块,没落稳......”
徐集:“......”
她蹲下,直接上手摸了摸王锴发疼发肿的右脚脚腕,随即背过身来,作势要背他——
王锴有点吃楞,突然不好意思了:“不用,我能走的。”
徐集不耐:“照你那芭蕾小碎步,得走到什么时候。”
况且他这样一直用伤的右脚借力,恐怕会造成二次伤害,加重伤势。
王锴:......
迟疑几秒后,他到底还是趴上了徐集的背。
俩人的身高其实差不多,王锴只高了徐集不过四公分,再加上徐集的锻炼,背王锴,倒不算很吃力。
徐集起身,双手托住王锴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