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这个人是自己的丈夫,但他们也是独立的个体。
沈南抿了抿唇,面色冷峻。
一时间,病房内的氛围有些许的不一样了。沈南盯着她看了良久,压着自己的怒气问:“但你知不知道,你烧到三十九度了!如果不是同事送你过来,你是不是还不想要来医院?”
中午时候,沈南要随大队长和政委他们一起出来开会,所以顺手给她打了个电话,报告一下自己晚上会早点回去,或许还能接着她下班,结果一拨通过来,是林又接的。
沈南问过情况后,便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林又看着沈南时候,也明显愣了愣,大概是没想到沈南能这么及时的赶过来。
“你好,麻烦了。”
林又摇摇头说:“不客气的沈队长,醉醉高烧有点严重。”她顿了顿,很轻声的说:“而且有点梦魇。”
沈南一怔,有些意外:“好,我知道了。”
林又继续道:“虽然不知道她有什么压力,不过能看出来醉醉是不喜欢麻烦人的那种,她今天上午还不是很愿意来医院。”她顿了顿说:“医生那边我都问过了,不会有大事,现在她还在睡着,要真的有什么你问问吧。”
沈南都了解,一一的点头答应了下来。
林又也不好意思多说,毕竟两人只能算是朋友和同事,还有点师徒关系,所以点到为止。
林又走后,沈南也去医生办公室那边询问了一下,得到结论之后,才回来守着人,这一守便是一下午。
这一下午,周醉醉睡的确确实实不那么的安稳,手一直都紧紧的抓着沈南的,极度缺失安全感。想着,沈南就无比自责。
……
周醉醉盯着沈南看了好一会,才拉了拉他的手撒娇:“你干嘛对我那么凶?”
沈南瞅了她一眼,伸手捏了捏她脸颊:“我什么时候对你凶了?”
周醉醉眼睛都不眨的,很理直气壮的说:“就刚刚啊,你很凶的。”
她眉眼弯弯的笑着,伸手摸了摸沈南的脸:“你刚刚是不是在生气?”
沈南对着她这一张笑盈盈的脸,还真的发不出脾气来。更何况,也确实对周醉醉没脾气,他更多的是对自己有脾气。
“吹吹。”
“我听着呢。”周醉醉从床上坐了起来,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你说。”
沈南噎了噎,很无奈的问:“为什么生病了也不愿意来医院?”
周醉醉微怔,没想到沈南是问这个。她低头想了想,才轻声说:“有点怕。”
她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来医院。周醉醉对医院这个地方的抵触很深,小时候来医院,她父母绝对不会陪着过来,即便是她高烧不断,要烧坏脑子时候,也只是家里的佣人陪着过来,长大之后来的几次医院,都不是因为自己生病,一次是送奶奶离开,还有一次是来照顾沈南。
她不知道要怎么说,反正不喜欢医院,总觉得医院,都是带走自己喜欢的人。
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她住院,妹妹被人抱走。那个时候,周醉醉正在住院,对家里的所有事情一概不知,父母一个星期没来看她,她也习惯了,所以没多问,每天只是佣人在医院照顾着,电视不开,什么都没有。
等周醉醉回到家之后,妹妹已经不见了。
所以她从小到大的观念,都是医院是带走自己喜欢人的地方。虽然现在长大了,也知道很多事情无法避免,但心里的抵触依旧很深很深,已经根深蒂固的难以改变了。
沈南一愣,直勾勾的看着她良久,才伸手把人抱在怀里,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现在呢?”
周醉醉轻轻一笑,身体还有点虚:“现在还好,沈队长在旁边保护着。”
沈南嗯了声,侧目亲了亲她的耳朵,轻声哄着:“别害怕,我在这里。”
“好。”周醉醉答应着,感受着这个怀抱给自己的温暖。
过了会,周醉醉才问:“你怎么会突然在医院,直接从队里出来的吗,请假了吗?”
沈南哭笑不得,低头亲了她一口后才哑着声说:“嗯今天来市里开会,给你打了电话,是林又接的。”
闻言,周醉醉瞬间便懂了。
她哦了声,抬眸看向沈南,他眉眼间的担心全部都摆了出来,能清楚的看到。她抿了抿嘴角,这才蹭了蹭沈南的脖颈,软声说:“对不起,我以为没什么大事。”
沈南嗯了声,摸了摸她脑袋:“跟我说说,做什么梦了?”
周醉醉错愕了一瞬,抬头看向他:“我说梦话了?”
“睡的不安稳。”沈南直白道:“说了两句。”
周醉醉沉默了片刻,才垂眸道:“梦到小时候的事情了。”
她偏头看向窗外,外面的落日特别的美,从窗户边照进来,看的美轮美奂的,这么美的夕阳,她小时候都没看过呢。
她的童年,比一般人都痛苦太多了。无论是交朋友还是上学,还是上课,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父母一直都把她当作是一个工具,为了面子给她全方面的发展,但却从来不问周醉醉到底喜欢不喜欢,需要或者是不需要。
他们全部都是按自己的喜好办事,只想要周醉醉给他们长脸。
有段时间她反抗,周母甚至于把她锁在了地下室里,不见阳光的那种,待了一星期后,周醉醉总算是老实了,按部就班的上课学习,放学后不敢在外面逗留,第一时间赶回家。
童年对她来说,是噩梦。大概是昨晚太想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