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小园压低帽檐,弓着腰卖力地擦拭着光洁如镜的地面。。
来这家大型商场已经好几天了,还好没有遇见任何熟人。
这家新开业的大型商场坐落于新商业区,因为还在试运营阶段所以很多的品牌店铺还没有入住,或是正在入住的准备阶段。这座综合性的商场上到世界的顶级奢侈品牌名店,下到娱乐餐饮公司一应俱全。
初来的时候小园担心了许久,甚至有辞职的念头,可是这个月的薪水还没有发,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工作。
应该不会有什么人认识自己吧?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估计别人也认不出来。
而且她特意要求了现在这个大家都不喜欢的位置,这里最容易脏,打扫起来最辛苦,但是视野很好,如果发现不对她可以很容易的逃走。
向小园歇了一下,然后转头四下张望。
真是的,弄得跟地下工作者一样。
带着一身的疲惫,向小园回到宿舍,她咬着夹馅烧饼就着开水坐在宿舍狭小的上下铺里,听着那些保洁员围坐在一起东家长西家短的聊着天。
她们说再过一阵子这家商场就会派自己的保洁人员接替她们,她们这些人不过是做个先期工作。
听到这些,向小园不由松了口气。
最好这样,赶快离开这种地方,哪怕是去扫大街都没有问题。
她们又说起商场里的品牌服装,众人无不羡慕那些顾客,那些昂贵的衣服随随便便一件就可以顶上她们好几个月的薪水,更别提那些鞋子和包,全都是难以想象的。
说到这些有人有些不服气,开始带着羡慕嫉妒恨的口气说起那些口气嗲嗲的“小狐*狸*精”。那些男人都瞎了眼,就这么被哄得一掷千金,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听到她们的这些议论,向小园将最后一口烧饼咽下去,然后挂上床帘,默默背诵起英语单词。
她能理解她们的愤愤不平,那种人与人之间的落差感只有亲自去面对过才知道那是怎样的一种滋味。
她体会过那种一掷千金的豪迈,感受过那种富丽堂皇的奢华,更明白这里夹杂着多少让人难言的苦涩与困窘,所以她特别平静与淡泊。
现在她终是沦*落到了最底层,但是她却从未放弃过自己,反而更加清楚需要努力的方向。
日子还要过,未来还要继续,或许有一天一切终将结束,而她也可以换回自己的名字……
“好了,知道了,有消息再通知我吧!”
钟原放下电话,气得咬牙。
这么久了,向小园真的音讯全无。
她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钟原知道她害怕连累自己,可是自己这个最好的朋友不就是用来连累,用来遮风挡雨的吗?
她心里着急,却不敢打电话问小园的父母,因为这会令他们更加着急。她敢肯定向小园没有回家,她害怕连累自己,更害怕连累父母,所以选择了就此人间蒸发。
钟原看着手中的调令,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她调动去市区了,说好了一起当工程师,永远不分开,将来就算嫁人都要嫁到隔壁的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她心里怨恨程浩,可是更可怜他,想必他比自己更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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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渐渐落下,只留下天际间那好似火烧一般的晚霞。
程浩烦闷地整理着自己的物品,跟向小园生活在一起那么久,许多东西都已经打上了她的烙印。他现在总是会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不会再到处乱放弄得乱七八糟。那时总是嫌她啰嗦,可是现在连个唠叨自己的人都没有了。
看到他没有走,娄杰悄悄进来,还没有说话就听程浩说道:“我说你进来能不能先敲门?又这么鬼鬼祟祟的。”
娄杰只好清了清嗓子,以示自己存在。
“怎么着,还没有消息吗?”
他明知故问。
程浩瞥了他一眼,用鼻子哼了一声。
自己这个老板在工作上是自己最好的伙伴和战友,但是在感情问题上不得不说这货是个不折不扣的猪队友。更恐怖的是自己还每次都听信这个猪队友的话,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更猪头。
不过关于婚礼的事情他办的还算是机灵,要不真的依着自己那时的状态估计就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你先别急,这个找人的事吧,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找到的,只要有信心,绝对没有办不到的事!”他安慰着程浩,但是听起来更堵心。
程浩深深叹了口气:“这都一个月了,我实在想不通她能去哪里。她现在不止躲着我,还躲着她最好的朋友,现在我们都在找她。你说她身上也没有什么钱,她到底能去哪里?”
“有没有可能她和她的朋友在跟你演双簧呢?”娄杰小心翼翼地问道。
程浩摇摇头:“不可能,钟姑娘现在比我还着急。”
想到自己的这个未来大姨子他就胆颤,因为小园失踪的事情她没少骂自己,看一看得出她是真的着急,丝毫没有伪装的样子。
分析来分析去,他们想不出任何头绪。
“她现在没有钱……会找些什么工作呢?”娄杰思索道:“像这个年龄的女孩子,一般找些文员啊,小公司的销售之类,你没有往这个方向查查吗?”
程浩摇摇头:“查了,还是没有什么收获。不过钟小姐跟我说过小园不会电脑,我觉得文员之类的工作不太可能。”
娄杰扶着额头绞尽脑汁地想着:“那也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