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兮迟迟没有落笔,过了好大一会儿才仰起脸来出声问道:“可以代写吗?”
男子轻摇了摇头,“桑舞姑娘一直言说字如其人之说,代笔一事万万是行不通的。”
简兮的脸色又臭了几分,要说词句什么的,她随便都能挑出一首来,可这如何落笔啊!
写出来估计那什么桑舞也看不懂吧?
不管了。
简兮别扭的提着毛笔,在纸上书写。
明眼人一看便知道简兮的提笔手法是个外行,如此水平,怕是连大厅都进不去。
不过片刻,简兮便停了下来,将笔放置在一旁,笑着将那书写的扭七歪八的诗交给了那男子。
男子接过一看,眉头顿时紧锁,却又不好说什么,将其放置在一旁晾干,再次铺好纸张,等着简兮身后的凤烬落笔。
凤烬看了一眼简兮,将笔提起,随意的书写落下,还不忘偏过头来跟简兮调侃出声:“想不到我献出去的第一副墨宝居然是妓院。”
简兮也觉着有些好笑,视线触及到凤烬那极其漂亮的字体,顿时起了坏心思,故意用肩膀撞了一下凤烬的持着毛笔的右手,导致那沾着墨汁的笔尖在白色的宣纸上重重的划上了一道,顿时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凤烬偏头看向简兮那得逞狡诈的模样,有些无奈地轻声一笑,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把,将剩下的一句话写完,随即停下了笔。
男子看了一眼凤烬的文墨,眸中露出赞赏甚至是欣喜的光芒,将俩副收纳好,对简兮和凤烬二人出声说道:“二位在此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说完已经转身走在那河道之上,朝着醉天下的大门而去。
简兮和凤烬站在原地等候,她环视了一下这周遭的环境和景色,随即小声的冲凤烬出声说道:“这醉天下四面环水,想偷偷摸摸进去都不行啊!”
可不是吗?河岸旁还围绕着众多百姓,就算习武之人有轻功能飞跃河面,但周围没有任何可遮挡的东西,不就完全的暴露在他人的视线范围了吗!
凤烬妖孽的丹凤眼眸轻眯,如花一般的绝美唇瓣轻动,挑起人内心yù_wàng的靡靡之音轻响:“醉天下如此规矩闻所未闻,可从未有人闹过事,听说醉天下的后台,是宫中皇帝宠妃花倾城。”
“噗——”简兮很不厚道的笑喷,“这娘娘办妓院,那可是头一回听说啊!”
不多时,早前离去的男子面色凝重的走了出来,从怀中拿出一枚令牌一样的东西递给了简兮身旁的凤烬,其颜色为金色,上刻字通。
多数人只能得平字令牌,代表只能在大厅游荡,不得上楼。
而凤烬手中的通,这代表着他可以任意出现在醉天下的任何角落。
凤烬只是看了一眼,便将其收入了怀中。
简兮眨巴眨巴眼眸,看着眼前没有下话的男子,呆愣问道:“我的呢?”
合着她这是被淘汰了吗?
男子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出声说道:“桑舞姑娘有请公子。”
此话一出,离得近些的百姓顿时哗然,视线赤裸裸地紧盯着简兮那张蜡黄的小脸,谁人不知这桑舞姑娘不轻易接客,常人得见其真容的机会都没有,这少年不过十四五的年纪,有何本事能让桑舞姑娘接待?
简兮也呆愣了一下,随即得意忘形的冲凤烬扯唇一笑,不忘替他惋惜道:“不用伤心,输给我,不丢人。”
说完大摇大摆的走上那河道,嘚瑟的模样让人越加鄙夷了。
凤烬看着前面的身影,眉梢轻挑,有些无奈的失声轻笑,转而大步跟了上去。
围观的百姓中不乏有些女儿家,看着那河道之上一席红衣的凤烬,纷纷羞红了脸颊。
……
还未走入醉天下的大门,里面落座于桌前的男子纷纷将视线看向出现在门口的简兮身上,也不知这毛头小子作出了怎样的诗,竟然能令桑舞姑娘高看。
简兮看向这诺大的大厅,里面的空间远远比她想象中要来的大多的,金碧辉煌四字怕是都不能形容这醉天下的奢华。
大厅不比醉梦楼那般到处都是淫欲的景象,这里的女子着装用料虽说讲究,但并未暴露亦或是花哨,妆容也十分静雅,一举一动礼仪得当,好似根本不像是来了妓院,那完全就是大户人家才有的姿态。
早就听闻这醉天下虽然靠女子引客,但不做皮肉生意,多是些附庸作雅之事。
乾盛的文客远比武夫来得少,但醉天下的盛名在外,丝毫不影响其每日宾客满朋的状态。
简兮扫了一圈后,不禁眼眸一亮,都说这醉天下的女姬千挑万选,个个国色天香,果不其然啊!
哪怕就是不能一亲芳泽,如此每天近观也是赏心悦目啊!
那身后跟上来的男子绕到前头引路,简兮随后跟了上去。
只是走到楼梯口处时,那男子突然停了下来,转身看向跟在简兮身后的凤烬,出声说道:“桑舞姑娘只邀请了一人,这位公子可否在楼下稍等片刻。”
凤烬妖娆的丹凤眼眸微眯,显然对此话语有所不悦:“也就是说,你给我的这令牌不包括桑舞姑娘的五楼?”
说话之际,从怀中拿出那块刻有通字的令牌。
众人又是一片哗然,要知道,这通字令牌桑舞姑娘一共才发出五枚,凤烬手中的是第六块。
今儿是怎么回事?那毛头小子不仅受到桑舞姑娘的亲自点名接待,还发放了一块通字令牌,这二人到底是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