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声音有些急促,林不玄倒是颇感诧异。
赵红衣明明是大离皇女,坊市间传说她是皇上最宝贝的女儿,别说直接接触了,就是看两眼都可能沾上牢狱之灾。
林不玄凉州一吻,如今又是扎扎实实一个拥抱,虽说都是赵红衣自己a上来的,但那也完全足以送入大牢午时问斩了...
再者听赵元洲的意思,他是刚刚正巧亲眼目睹了?
分明当着皇上的面把他最宝贝的女儿给泡了,结果皇上非但一点儿都不生气,反而想把女儿拱手想送?
那皇上你指定有点...
“皇上您可折煞我了,不玄何德何能受此大礼?”
林不玄的眼神略带猜疑,你我素不相识,哪有什么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
等等!
他忽然想起来苏若若之前在去鹿州的车马上打趣过的一句话:“这狗皇帝男女通吃,但他更好龙阳...”
林不玄当时以为苏若若是在开玩笑,现在一想,遭重了!这好像不是什么玩笑话啊!
赵元洲讪讪一笑,然后再度拍了拍手,左手边即刻有太监呈上一只玉碟,碟中静静躺着一枚赤红令牌,其上有个很显眼的“衣”字。
“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朕自然宠红衣,可女儿总要出嫁的不是?而纵观全天下,也唯有林先生能配得上朕的红衣。”
“况且...红衣她亲自投怀送抱,想必对先生也有些微想法,这就更好。”
赵元洲又缓缓指向令牌,正色道:
“此令,乃是红衣的驸马令,朕给林先生一个选择的机会,一是接令拜入我大离皇朝,二是朕就将...”
林不玄见赵元洲眸光来回打量自己,还不是不善的那种眼神,心中一阵恶寒,连忙攥过令牌,当即打断了他话,问:
“那在下唯有恭敬不如从命,只不过,皇上为何要留我一介草民?”
赵元洲摇摇头,解释道:
“大离庶民遍地,但林先生你绝对不可能是庶民,你越是自谦朕就越是高看你,道体晚成,天生剑心,天赋一列已然冠绝整个大离,是不可多得的武学起菜,裴如是她没有眼力见,朕可不会。”
“而先生谋术谱算想必也是一绝,否则这一位又一位的圣女又怎会倾心?大离乱世,朝政之中正缺一位能站出来指点江山的国师。”
“再者...先生先前的谱曲与诗词歌赋朕都有所耳闻,此等造诣称为首屈一指也不过如此,文宗琴宗,给之几年时间也未必拿出这般作品...”
“裴如是太过意气用事,朕自然不会犯同等错误,就算是先生...如出一辙,朕也不会置气,毕竟你二人都年轻气盛,略有摩擦,很正常。”
赵元洲的眼神很干脆,只有纯粹的利,却没有帝王该有的威,然后他也不待林不玄说些什么,甩甩手直言道:
“时候不早,既然林先生已收令,就回东殿寝殿歇息吧,对了...红衣的寝宫在先生旁侧。”
赵元洲话音方落身影已散,看样子也起码是个分神境。
林不玄捏了捏眉心,看了看身旁两个笑得贼兮兮正欲上来搀的太监,连忙摆手道:
“我自己去。”
“恭送国师!”
这职位还没敲定呢,手下的太监倒是喊的一个比一个热忱,看他们贼眉鼠眼的样子,估计是以为自己要与红衣殿下幽会了,自然不会叨扰。
————
太清殿的楼宇之上,有二人对坐饮茶。
男人身着锦衣,其上龙蟒奔走,尽显帝王气,正是当今圣上,但他如今却在小心翼翼地为对面雍容华贵的美妇剥葡萄,满脸的毕恭毕敬。
终于,赵元洲开口问:
“母后怎么看待林不玄这个人?”
那宫装美妇莞尔一笑:
“有点意思,那些诗词歌赋的确与众不同,与那些弄臣小丑所不同,今夜所见,居然是个不卑不亢的好色之辈,倒是更加引起了哀家的兴致。”
“那母后以为...儿臣今日所为是否可圈可点?”
赵元洲面色微喜,起身给她斟茶。
“呵...可圈可点?你先后亲自下场,所谓的环环相扣之局被人家尽破,你以为是你留住了他?你以为是你赢了?大获全胜?”
“不是的,是他站在了朝堂,是他拿下了国师的位置。”
“你啊,一下场就输了,输得非常很惨,林不玄被裴如是逼得走投无路,他若是真不怕,何须望月?!”
“只可惜你父皇珍惜本宫,临死前都没碰本宫一下,要不然,这大离能是你这个蠢材的?第一面就交了红衣这张大牌,哀家倒要看看往后那妖国来登门要人你拿什么去给!”
衣香鬓影的美妇冷哼一声,单手撑着蛾首,面无喜怒,但听得出她言语极端不满。
“儿臣知错,天色已晚,便不叨扰母后憩息,儿臣告退...”
赵元洲战战兢兢地起身,连忙退走。
他身后的楼阁之上传来了一声长长的叹息,赵元洲下意识捏紧了拳头。
——
林不玄摸索到朝廷拨给他的寝殿的时候,门口已经有人在等了。
这人腰细腿长,不是别人,正是赵红衣。
林不玄打量了她两眼,然后直言道:
“其实你不穿...呃...穿点其他颜色的衣裳也挺好看的。”
赵红衣的凤衣已褪,她如今换上了一身很不起眼的淡雅素裙,可奈何她身姿傲人,林不玄当然过目不忘。
赵红衣倒是面色没什么变化了,她显然是有心事,缓缓道:
“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