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恩与蒋忠死的不明不白,张青倒是也没给那两人收尸的想法,只是对孟州里到底出的什么事,始终想不得。
连武松都没去的快活林,还叫二人皆了死,其中的诡异疑云,实在是叫人感到蹊跷的很。
而你若说你张青都要去青州了,就别参合孟州里的事情,却也不是这般说话的。
这死几个江湖人,说起来不是大事,却也不能就此揭过。
...
张青为自己老丈人亲自沏了杯茶,端给老丈人面前,才接着问道:“丈人可有什么消息?”
孙元拿过递过来的茶杯,微微吹了吹,抿了一口,这才应道:“消息倒是有些,只是...”
“只是玄乎的很?”
孙元话没说完,张青就把话接了下去。
可不玄乎么?
这连冤魂索命的传闻都有了,再离谱的事情,也不稀奇了。
只是这老丈人也挺有说故事的天分,说着说着,分明左右无人,却还把声音压低几分道:“闻说,是那二人听得不该听的消息,这才有此一劫。”
不该听的消息?
张青这胃口都被老丈人给吊起来了,所幸孙元也不再卖关子。
且听其道:“这消息,还说与前朝有关。”
还与前朝有关!
这是越说越离谱啊!
天下人都晓得,自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建立大宋之后,至今已有一百五十余年。
这还有什么前朝的消息,能害了施恩与蒋忠,这两个江湖莽人的性命?
张青面对老丈人,也是有什么问什么,直呼道:“柴家在世的,不过都拿着些虚名,虽说按照那赵匡胤的遗训皆厚待他们,可活的也就那般。”
“手上即无权,也无势,翻不起多大风浪,怎地孟州之事还与柴家相关?”
张青问完,也感自己有些口干舌燥,直给自己倒满杯水,一口饮下。
张青也不晓得自己紧张什么,只是口干舌燥的生理反应,还是告诉了张青自己,是的的确确处在个紧张的情绪里。
却听那孙元接着道:“闲婿,我也知此事奇怪,然的确有言,是与崇义公相关。”
这崇义公说的便是柴家后人。
从宋仁宗开始,宋王朝便封周世宗柴荣后裔为崇义公。嘉祐四年,宋仁宗封柴咏为第一代崇义公,到的今日,这崇义公传到了柴安泽身上。
其实要说老赵家对老柴家,确实算不错的。
那前朝的皇族,能在当朝还活的在阳光底下,封个国公,已是极为可以的了。
你也别管赵匡胤这皇位拿的虚不虚心,换个人上位,还不把那柴家给赶尽杀绝了?
只是柴家人向来也都老实本分,那崇义公,还敢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张青还想再问个清楚的,却见老丈人似乎已经把知晓的都说明白了,直最后模棱两可的收了一句道:“我也是听闻,虽做不得数,却也不该空穴来风。”
得,这说了半天,和没说一样。
不过张青也晓得,老丈人是不会与自己有半点隐瞒来的,必然也是把其晓得的事情,都说的自己听来了。
至于孟州里的施恩与蒋忠到底为何而死,和少林寺的那群秃驴有没有关系,张团练与张都监是否参与其中,朝廷里究竟还存着什么辛秘,一切还是未解之谜。
不过...
相信随着那时间推移,迟早都得叫暴露在阳光下来。
死的人,也不能白死的。
...
孟州里既然有一层不知哪里来的阴云覆盖,总归不能再让孙元再去孟州。
而山夜叉听闻张青后来的安排,也是光棍道:“老夫年纪也大了,做事有时也力不从心,倒是该跟着自家女婿的。”
“今番来此,也不欲再归,就跟着贤婿往东而去!”
“想来,贤婿中不会亏待我不是。”
说起来,在这世道里,孙二娘父女的情感,是很难得的。
你就看看那李逵对他那老母亲,宋江对其那老父亲,就晓得什么父子之情,在江湖上也算不得何。
更何况一个翁婿之情,那就更不算什么了。
好在张青对待自己人,向来都是好的很,现下听着孙元不管不顾的说法,却见张青笑道:“自是应该与我同去,只是这力不从心之说怕是不妥。”
“往后这日子里,我梁山必要面对诸多敌手,左右还得依靠丈人这一身本事。”
孙元听得自是大喜。
说什么力不从心,也是自谦之言。
这山夜叉,又哪里能是闲下来的人物,更不会有服老之心了!
当夜,翁婿两人自是好好叙旧一番,吃酒吃的个痛快。
再有孙二娘伺候在旁,只见丈夫与父亲皆在身旁,自感幸福度拉满。
还有那玉娇枝,伺候在孙二娘身边,见得这张青一家其乐融融,是当真想掺和一脚进去。
这心里的决心,也是更加坚持了。
...
却说孙元归山不过数日之后,紧跟着其回来的,乃是下山接老娘的黑旋风李逵。
有朱贵与朱富的一路照看,这黑厮总算没半路出什么岔子,把老娘给安安稳稳的接回了山头。
要说梁山上最叫人诟病的一件事情,李逵老娘被母之后,一群好汉还在那发笑,无疑是其中之一。
人特么的老娘被虎吃了,一群人还能笑的,简直就特么恐怖好么!
你说梁山上本来就是一群匪类,吃人的,杀人的,都不知有几何。
如此行径,也不稀奇。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