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语文成绩还可以,信的内容我也能理解,大致是说九月初九那天是谁的婚礼,女子守候了男子十一年,希望男子别忘了白头偕老的约定,辜负了女子浓情厚意。
可这个跟我有啥关系?我又没结婚,我也不认识这个叫顾幽篁的啊。
摸着信纸,我左思右想却猛然想到了我脖子上挂着的竹牌,那上面不正刻着一个“篁”字吗。与这个名叫顾幽篁的篁一模一样。那这两者间又有什么联系?
还有我爸之前说的,他说当年为了保住我求助了野和尚,所以我才能活到现在。如果我爸说的是真的,那这块竹牌会不会是野和尚的?
难道野和尚就是顾幽篁?
另外,野和尚既然能想出这么阴狠毒辣的方法替我续命,显然是个高人。那么青面狐狸会不会是野和尚养的,所以这般通灵性。而我爸去后山竹林偷偷见青面狐狸就是为了联络野和尚关于我续命的事。
所以当时我爸才告诉我他见青面狐狸是与我有关。
这么一分析,我越想越对。
但还有唯一的一点我始终搞不明白,我记得奶奶说过,我五岁那年身上长满了脓疮差点死掉,是爷爷抱着我一夜未归,也是从那天起我脖子上才挂上了刻着“篁”字的竹牌。
按奶奶的说法,这竹牌是我爷爷带回来的,和野和尚根本毫无关系。
怎么理都理不顺,这时候我脑子里又突然想到大伯死的那天爷爷跟我说的话,他说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而我又遇到无法解决的困难,就让我拿着竹牌去村后山的竹林里,到时候会有人帮我的。
爷爷还说让我别太轻信那人,人心隔肚皮,又让我最好别惹恼了那个人。
当时爷爷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听的一头雾水,可现在想想,爷爷提的后山竹林不正是我爸和青面狐狸见面的竹林吗?
那个人是谁?青面狐狸?野和尚?又或者是这个神秘的顾幽篁?
我将信纸塞进信封,满肚子的无可奈何,看似有了头绪又偏偏毫无头绪,反而越想越乱。
最终我决定偷偷去一趟后山竹林,看看爷爷口中那个会帮我的神秘人会不会出现。
而他肯定知道一些什么。
第二天一早,趁着爷爷去镇上的机会我一个人溜去了后山。说不怕那是假的,可哪怕再害怕我也想搞清楚事实的真相。我不能让我爸白死,更不能让我爷爷蒙受不白之冤。
后山的竹林其实是个很奇怪的地方,听村里人说后山从来没有长过竹子,也没人在山上种过竹子。就在十六年前一场暴雨过后这片竹林凭空长出。村里人为这事争论了好久,有人说是地下有竹笋,山质硬,所以以前一直长不出来,刚好暴雨冲刷掉了岩层,竹子自然就冒出来了。
还有人说竹子一直都有,只是村里人没注意罢了。
当然,这些也都是村里人猜测的,关于这片竹林到底怎么出现的根本没有结果。
我小时候来后山玩的时候没少去这片竹林,并未发现有什么奇怪的状况,如果真要说奇怪,那就是每次我来这片竹林的时候我脖子上挂着的竹牌就有些发烫。
就好比现在,我站在竹林里,我能清晰感觉到原本正常的竹牌开始散发热量。
“有人吗?”
想到爷爷说的神秘人,我鼓起勇气喊了一句。
竹林里静悄悄的,只剩风吹竹叶沙沙响,伴随着远处传来几声鸟叫,根本连个人影都没有。
我有些不甘心,爷爷说只要我来后山就会有人帮我,难道爷爷是骗我的?可好端端的爷爷骗我做什么,根本毫无意义。
沉思片刻,我换了个方式喊道:“我叫陈安,是我爷爷让我来找你的,我爷爷叫陈山河。”
果然,我这一次喊话后竹林里响起了脚步声,一位穿着青衫道袍的驼背老者从竹林深处走了出去。
这老者看起来极为苍老,发丝银白,脚步蹒跚,右手拄着根青竹做拐杖,布满皱纹的脸孔就像冬日树皮,一卷卷的极为深刻。
“老人家您好。”我弯腰客气道,与此同时心里也警惕到了极点。
这老人的脸孔我从未在村里见过,也就是说他并不是老湾村的人,那他呆在这片竹林做什么?还有,我这么一喊他就出来了,证明他无时无刻都在竹林里,可竹林里没有房子没有山洞更没有食物他又是怎么生活的?
这一切真的太诡异了。
老者走的很慢,当他走到我身前一米远的时候我下意识的退后一步,右手紧紧握住藏在裤兜里的匕首。
“你袋里的匕首是陈山河的,有驱邪破阴的作用,不过对我却没有什么用处。”老者看着我,那双深陷眼窝的双目不同于普通老人那般浑浊无神,而是显得极为犀利。就像一根针,瞧的我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您是我爷爷的朋友?”我小心试探道。
老者想了想,微微摇头道:“朋友算不上,只能说是认识。”
我心里泛起嘀咕,不是爷爷的朋友,那爷爷凭啥说对方会帮我。
老者似乎猜到了我心里所想,语气变得和善道:“我和你爷爷不是朋友,但和你倒是缘分颇深。”
我目瞪口呆,这老者看起来起码八九十岁了,我才多大?我才十六啊,我发誓以前都没见过他,又哪来的缘分颇深?
“怎么,你爷爷没跟你说?”老者寻了块石头坐了下来。
“说什么?”我继续试探道。
老者好奇的盯着我,欲言又止,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