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斯用袖子扇着风瓮声瓮气的过来:“将军,这一片都包围了,现在搜吗?”
楚越做了个手势:“搜。”
那人藏身的地方是太阳|城最最鱼龙混杂的南城,这一片是贩夫走卒的天地,什么牲口配种,屠宰场,小作坊,还有最下等的妓坊,空气污浊,地形复杂,要藏个把人还是很容易的。
瑟斯的人已经盯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虽然司昊的下落还没证实,但是楚越心里已经认定那个混蛋必定是跟比亚人混在一起了,如此,这城里司昊留下的各路眼线他肯定要全部拔除。
整整一夜过去,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楚越的人才从一个乞丐窝里把那人扒拉出来,扔进大牢交给瑟斯审问,楚越匆匆回将军府简单梳洗了一下就进了宫。
楚玉早就等着了,把他哥拉到一旁,表情凝重:“殿下中毒了。”
楚越一愣:“严重吗?”
楚玉:“要不了命,但是伤口很难愈合。哥,我,我……”
楚越:“还有什么事?”
楚玉绞着腰带:“我怕陛下责怪你办事不利,就,就没有把殿下中毒的事说出来。”怕楚越生气,楚玉赶紧解释道:“是这样的,我看殿下伤口鲜红,那毒也不霸道,就以为祭司大人能解,想着等你回来跟陛下说清楚了,殿下的毒也解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知,祭司大人说他不认识那毒。哥,对不起,我,我……”
“哎!”楚越在他弟头上揉了揉:“我去跟陛下说,没事儿。”
“那,万一陛下怪罪怎么办?”楚玉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怕的不行。他确实懂事了不少,自从进了宫一直都兢兢业业的,小心谨慎的管着药房,生怕出错给他哥惹了麻烦。
自家弟弟的心思楚越如何不明白?就算蓝息怪罪他都认了,反正舍不得责怪楚玉半分。
“别担心,你去找祭司大人,早日解毒才是要紧,我去跟陛下说。”
楚玉更羞愧了:“哥,对不起。”
“傻瓜,跟哥还客气,快去忙你的。”
“嗯!”
伤口愈合不了,也就意味着司宇每一次上药都会痛得死去活来。
楚玉已经尽量使用温和的药物,但上完药,司宇还是痛出了一身汗,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长发铺满了枕头,似乎也失去了往日顺滑健康的光泽。
蓝息进来看见他这副模样眼中寒光一闪:“怎么回事?都过了一夜为什么还是这样?”
伺候的仆人噗通跪下去,嗫嗫不敢言。
司宇摆了摆手,连话都说不出来。
“来人,去把楚玉叫来。”
仆人刚起身,楚越长腿已经迈进来。
“陛下息怒,不用去叫小玉,殿下这是中毒了。”
“中毒?”蓝息瞪大了眼睛:“楚玉说的?他……”
“陛下息怒,小玉并非故意隐瞒,我已经让他想办法弄解药了,陛下如果要怪罪,就朝我来吧。”楚越挺直胸膛,迎上蓝息的目光。
国有国法,楚越知道楚玉犯了王者的忌讳,中毒的人又恰好是司宇,这事儿就更不好说了。
楚越走到司宇床前,单膝跪下去:“还请殿下饶恕楚玉的无心之失,是我这个当哥哥的没教他规矩,我愿意一力承担。”
司宇淡淡的看着楚越,摆了摆手,表示不予追究。
说起来,他倒宁愿这毒一辈子都解不了,这样,他是不是就能一直这么守在蓝息的身边了?哪怕像这样要死不活的,只要能呆在他身边,他无怨无悔。
“你跟我过来。”蓝息转身就走,楚越只好追上去。
蓝息气得不行,他知道楚越是个胆子大的,以下犯上,目无尊卑,现在好了,下面的人也有样学样,好,很好!
只要一想到司宇不要命的扑上来,蓝息就下意识的捏眼窝。
该拿什么去还?
腰上一紧,楚越把人搂进怀里,闭着眼睛在对方的颈窝深深吸了一口气:“别生气了,这一次是我考虑不周,要打要罚,随你,行吗?”
蓝息沉着脸:“还不快去找解药?”
楚越明亮的双眼闪了闪:“我已经让人去通知瑟斯了,他会想办法的。对了,人已经找到了,不过我怀疑这人的背后应该还有人,就是看瑟斯能不能撬开他的嘴了。”
蓝息:“必须找到解药,他身体一直不好,不能拖。”
楚越:“放心,瑟斯那小子鬼主意很多。”
蓝息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拍了拍楚越的手:“放开。”
身后的人抱的反而更紧了,两具身体贴得密不透风,楚越一夜没睡,声音里透着疲倦:“我低估了他对你的执着。”
蓝息沉默了。
虽然楚越没有明示,不过按照两人之间的默契度,蓝息知道楚越在干什么。楚越用他做饵他也是默认的,蓝息的武力值别人不清楚,但是楚越清楚。并且安排到蓝息身边的杀手不可能是高大威猛的勇士,那样混在仆人里太显然,对付一般的人,蓝息和楚越都有信心。
说到底,司宇的受伤是个意外。
昨天蓝息确实生气,不过现在他已经不气了。
“必须尽快找到解药,楚玉的事,这一次我就不追究。”蓝息说。
楚越勾了勾唇,呼出的热气直往蓝息脖颈里钻:“谢陛下,那什么,好困,陛下陪我睡一会儿如何?”
大牢里,瑟斯气得想咬人,他碰到了一块硬骨头。
绑在刑架上的男人已经被抽成了一个血葫芦,但依旧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