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有人给瑟斯下了药,瑟斯差点被……”
“谁干的?”
“一个贵族,与陈起交好,还有……”雷森抬头看了看蓝息,不知道这个消息该不该说。说吧,怕自己遭殃,不说吧,等陛下知道了,可能还是自己遭殃,哎……
蓝息一个冷眼扫过来:“说。”
“下药的人已被将军大人就地正法,还当众放言,谁敢动他的人,他就叫谁身首异处。”
啪,水杯碎地,雷森高大的身体猛地一抖。
只听蓝息气得声音发抖:“也就是说……我也动不得?”
雷森赶紧低下头,陛下失态的次数是越来越频繁了啊。
奴仆刚打扫干净,司宇就进来了,雷森识趣退下。
“你去国相府了?”
司宇只是笑。
蓝息道:“城防的事你不许再插手,有人会去办。”
司宇知道他说的是谁,据他所知,楚越最近一直没有进宫,就连前两次的朝会也因为有急事没有赶回来。他可以确定这两人有十多天没有见面,所以蓝息对楚越全心信任的语气听着很刺耳。
“陈起说,他可以交出城防,并且愿意主动卸职,带着我远走高飞。”
“他休想。”
司宇还是笑:“他很气愤,说我出尔反尔。”他的手沿着蓝息的肩膀一寸寸抚上去,最后停在蓝息的脸上:“……三弟,让我在你身边吧,一辈子。”
蓝息的眉头下意识拧紧:“我们是兄弟。”
“就算亲兄弟又如何?更何况我们不是,所有人都知道。”
蓝息:“我只当你是哥哥,以前是,现在也是。”
“你明知道我不是啊。”司宇笑得像一朵绝美的罂粟,他抽掉腰带,华服褪下,蓝息的视线落在他的胸膛上,猛地瞪大了眼睛。
只见那白皙的左胸上一块墨色的疤痕特别显眼,蓝息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留下的,烙印。
“谁干的,陈起?”他一拳捶在桌子上,蓝眸泛起了红血丝,仿佛一头暴怒的猛兽:“不,是司昊那个畜生?”
司宇笑出了声:“……所以我还活着。”他指着那块疤痕:“他在我身上烙了他的名字,被我剜掉了。”
那语气,就像在说昨天吃的烤肉不新鲜让厨房重新熬了粥。
蓝息悔不当初:“我该带着你一起走的。”
其实这也不现实,司宇的身体一直很弱,在王宫养着都还经常吃药,如何又能挨过就连蓝息都不愿去回忆的那三个月?
司宇也明白这一点,他这一辈子,得来的每样东西都是换来的。
命是用母妃的命换来的,光鲜的活着是用身体跟司昊换来的,帮助蓝息上位也是用身体跟陈起换来的。只有蓝息把他当亲人,本来是弟弟,却护着哥哥。
他习惯了交换,以为可以用王位交换站在蓝息身边的权利,他自卑,他无所倚仗,只能这么用卑鄙的法子赖在蓝息身边,既亵渎了彼此的感情,也把自己踩进了地狱。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蓝息也不是以前的蓝息,他更加冷酷,无懈可击。
他把最卑微最肮脏的一面撕开摊在蓝息面前,蓝息却帮他穿上衣服,起誓道:“我会把奴隶的标志烙在司昊的脸上,烙在他的灵魂上,让他生生世世沦为奴隶。”
天知道他要的是什么,司昊算什么?陈起算什么,在他眼中不过是棋子,是一具具腐烂的尸体,就是撕碎了喂狗他都不会多看一眼。
他知道蓝息在装傻,蓝息那么聪明,怎么会不懂呢?
他不敢明着逼,也不敢逼的太紧。蓝息不对陈起出手,所以他去找楚越,如果楚越跟陈起一起下地狱就更好了。
城防营的人跟楚越的人打起来了,死了十多个,闹得不可开交。
这事儿闹得很大,但是没有人在国王陛下面前提,蓝息也就假装不知道。
这天夜里,楚越带人把国相府围了起来,萨和瑟斯手下另一个嘴巴厉害的跟国相府的管家轮着骂,一副随时要干架的势头。起因就是楚越的人说陈起对瑟斯图谋不轨,国相府的人说楚越仗势欺人,诬陷挑事。
外面骂的热闹,国相府内,楚越与陈起却在推杯换盏,相谈甚欢。
瑟斯歪在榻上,手里摇着一把羽扇,啧啧摇头:“我的名声算是毁了,两位大人该如何补偿我啊。”
陈起跟楚越碰了杯,很诚恳的道:“这事儿你应该问你家将军。”
瑟斯半真半假:“将军就算了,我要的他给不了。”
陈起来了兴趣,眼中划过一抹了然:“还有你家将军给不了的?”
瑟斯就不说话,含水的眸子半眯,瞅着楚越。
萨从外面进来,端起瑟斯跟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哎呀,渴死老子了,雷森和雷根果真被引来了,正朝这边来呢。楚,可以开始了吗?”
萨以往的行为方式是一个不爽就拔剑,这么干嘴仗还是头一遭,刚开始的兴趣过后就觉得这么骂大街实在不像个男人,他不想干了。
楚越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快了。”又看向陈起:“我再强调一遍,不许伤他一丝一毫。”
“你的人在我府里出入自由,我敢么?”陈起笑道:“再说,我要的是司宇,合作愉快。”
楚越朝萨点了一下头:“可以开始了。”
雷根雷森骑马赶来的时候骂声早已停止,楚越的人跟国相府的人厮杀在一起了,楚越身上插着一支箭从国相府冲出来,看见雷根雷森脸色大变:“你们怎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