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对方不知道的情况下出现，应该能够看到更为真实的东西吧……
池璃此番，只想为自己寻一个方向，她必须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或者说，修烨到底发生了什么，经历了什么，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她还是不信，一个人能够说翻脸就翻脸，纵然那个人原本就是喜怒无常的。
……
离云殿的摆设一如以往，唯一不同的大概是——入门点着的两根烛火，以及榻前摆放的一面屏风。
池璃顿住脚步微微拧眉，回身看了一眼，身后殿门紧闭，那在这里点着烛火是何意义？
静默半晌想不通，池璃抬脚走过，却不知，在她经过之时，烛光摇曳，与此同时，殿内也随之响起雾灵娇媚的声音。
“魔君，那池璃仙子这两日都没有出现，也不知是不是当日我的话说得太过了一些。”这语气中，还含着几分毫无诚意的担忧与愧疚。
池璃正好走到屏风之前，闻言身形一僵顿住了脚步，一颗心提起，想要听听修烨是怎么说的。
对方顿了顿才开口，用着她熟悉的声音，缓声说道：“你说的本就是事实，何来的过？若非如此，本君这两日都尚不得清静。”
池璃只觉一道惊雷在自己脑中炸响，炸得她整个脑子都‘嗡嗡嗡’作响，思绪混乱，眼泪来得毫无预兆，一下子就落下来了。
耳朵轰鸣间，又听雾灵故作惊诧地开口说道：“啊？真的吗？我还担心魔君会因此觉得我……是个坏女人呢。”
“怎会？本君就喜欢你的坏，这一点，你不是自三百年前就知道了？嗯？”
话落，屏风之后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随即便是雾灵娇媚动人的低呼声。
池璃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动作机械得像一个木偶，就那样从屏风后走出，在对方看不到自己的情况下，堂而皇之地站在屏风一侧，看着床榻上的两人。
雾灵被压在身下，一双小手抵着修烨的胸膛，双唇微张轻喘着气，眸中媚色流转，却还不忘继续开口说道：“可是……这三百年来我闭关，未能陪伴魔君左右，她是不是……”
修烨修长的指尖勾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低下头在她唇上吻了吻，言语间带着少许邪气：“她一介废物怎及得上你，本君不过看她有几分姿色，才与她玩玩，你若是不喜，待过些时日将她打发回去便是。”
打发……
池璃只觉得喉间像被一团棉花猛地堵住：她是东西吗？
他现在想着不要她了，就想要像丢垃-圾一样将她丢回去，都无需顾虑她被丢回去之后会受到多少冷眼与嘲笑……
池璃呆怔在原地，眼泪簌簌地往下掉，止都止不住，连她自己都惊诧，自己那小小的眼眶里，怎么能够溢出如此的泪水，想要抬手去捂，双手却颤抖无力地根本抬不起来，想要转身离开，脚下却怎么都迈不出去，这一刻，四肢都好似不受她支配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