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酒感觉自己很幸福很幸福,已经变成了一杯甜酒。真的不需要‘先生哥哥’用一生来改变啊,原来他唱上一首歌就可以了。
她就是唱歌的行家,如果放在后世,说不定就是个明星什么的,所以一听就知道白栋的曲风类似郑卫靡靡之音,他可是个贵族啊,居然为了一个女子唱起了‘靡靡之音’,真是太让人感动了。
听听这些歌词吧,每一句都能流进人家的心里,怎么听都好,听多了还想流泪,感觉自己这一生能遇到这样的男人,真的上天恩宠。爱情中的女人就是如此盲目的,甚至都不会去问白栋歌词中的‘西湖’是个什么地方,或许就像范蠡西施泛舟的五湖吧?是个虚词。管他呢,为了先生,不对,是为了栋哥,我也会化身为一团火焰,永远温暖他、照亮他才好。
轻轻挽住苦酒的肩膀,感受着她心中的火热,白栋心中也是一片温柔,自从来到这个时代,有了亲情、友情,唯独缺少的就是这份让人荡气回肠的爱情。真的要感谢这个女孩儿,如何回报都是不过份的。歌唱的不算好听,那就多唱几遍,很多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了,那就让他们看吧,苦酒会害羞,自己却不会,爱与被爱本来就是一种光荣,从不需要躲藏什么。
沉浸在爱情中的时间过得最快,不觉就到了子时。族中女子在白越氏的带领下开始登彩楼、拜织女了,苦酒才恋恋不舍地从白栋怀中站起:“哥,等我回来......”看到白栋点头了。她才甜甜的笑起来,像只欢快的小燕般飞走了。
白栋也很想去彩楼看看拜织女是什么样子的,忽然听到草儿在远处说话:“跳蚤姐姐,不要哭啊。娘说过的,到了子时,我们就可以去彩楼参拜织女仙人,然后就会变成心灵手巧的姑娘。娘还说了请你也去呢,不要哭了,看得人家都想哭了......”
跳蚤真的在哭泣。蹲在湖边鼻子一把泪一把,哭得十分认真。草儿眼红红地站在旁边,她今天的心情很不好,从家里跑出来找哼哼,结果哼哼已经睡了,怎么叫也不肯醒,无奈就来找漂亮的跳蚤姐姐。
跳蚤姐姐带着她来到湖边时,远远就看到哥哥和苦酒姐姐在说话,然后说着说着,哥哥就唱起歌来......多好听的歌啊?柔柔细细的。好像能流进女孩子的心里,自己很爱听,可为什么跳蚤姐姐会听的红了眼睛,居然在自己面前痛哭起来呢?她哭得好伤心,就不怕哭坏了绝世的容颜麽?
白栋微微皱眉,老秦已经对自己说过了。他观察这位跳蚤姑娘神思不属,似有邪气郁结于胸,怕是得了心病。这个时代没有心理科,排除了相思病,心病其实就是各种各样的心理疾病,据自己观察,跳蚤不仅有多重人格障碍,还有抑郁孤独症的表现;正常人谁会整天夸耀自己‘绝世的容颜’?这是因为在首阳山的时候,她的师兄和同门只会关注那位‘跳蚤师兄’,却没人注意过‘跳蚤姑娘’。一个大美女每日只能在夜晚对镜自怜,她不得病谁得病?
拍拍草儿的肩膀,让她去找娘亲登彩楼,白栋蹲在跳蚤面前,就像朋友聊天那样问道:“今天是拜见织女仙的日子。为什么不去登彩楼,反要在这里哭泣呢?这样可不好啊,被织女仙看到,她可是会不开心的。”
跳蚤看了他一眼,没搭理,继续专心哭泣。
“我知道了,一定是老秦又到你那里去了吧?不用理他的,他是个医家,看谁都像是病人。”
跳蚤还是摇头。
“难道是白家让你不开心了?我知道了,一定是白迟那个老小子怠慢了你!岂有此理,敢得罪我的救命恩人,必须要家法伺候!”
“不怪白迟,你别随便冤枉人好不好!你们贵族就是这样的。”
“好好好,我不怪白迟,那究竟是谁招惹我的救命恩人不开心呢?你必须要告诉我,我要重重地责罚他,否则被人知道你这个大恩人不开心,我会被人指责的。”
“就怪你!”
跳蚤猛地抬起头,绝世的容颜上满是泪水:“为什么要唱那样的歌曲,为什么还唱得那样好听?为什么苦酒靠在你肩头的时候,会是那样的幸福?为什么......为什么从来没有人为我唱这样的歌曲,师兄本来对我很好很好的,为什么跳蚤长大了,他就不再对跳蚤好了?跳蚤也有父亲和娘亲的,他们为什么不要跳蚤了?为什么跳蚤会无家可归,只能留在白家庄听你唱歌给苦酒姐姐听......白栋,你真的很讨厌,你知道吗?苦酒姐姐有多开心,跳蚤就有多么伤心,为什么我有绝世的容颜、我比她更年轻,却没有人肯唱歌对我听?”
白栋盯着跳蚤,久久没有说话。真的不怪跳蚤会嫉妒苦酒,要怪就怪她无情的父母和那个不解风情的墨家巨子禽滑西,这家伙的心是铁做的麽?明明知道跳蚤被父母抛弃已经很可怜了,却还要她转换女装来保护自己,难道不知道跳蚤师兄一旦变成了跳蚤姑娘,就会从纠纠豪迈的江湖汉子变成一个悲春伤秋的小林黛玉?而且她比林黛玉更自恋,心里障碍更严重。
真不知该如何劝解她才好,想了半天才道:“姑娘不要伤心了,你的父母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否则又有谁会抛弃自己的孩子呢?墨家巨子要你换回女儿身,还不许你再回首阳山,或许......或许他是希望你有崭新的生活。墨家多苦啊,又不许吃肉喝酒,又不许穿丝绸,我这里就没这些规矩,你是我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