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不能让袁从秀的爷爷袁渊过来,否则,袁家人,都得跟着遭殃!
想到这里,趁着袁从秀给他爷爷袁渊打完电话,又给道上的兄弟打电话的功夫,孔承寿回到别墅里,找到电话,拨给了袁渊。
“老袁,我跟你说啊……”孔承寿打算开门见山,直接告诉袁渊,他的孙子惹的人,不是一般人。
可话才说半句,就被打断了。
“老孔,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你什么也不用说了。
我不管对方是谁,敢废我孙子的手,就是和我袁家不共戴天!我要他死!”
言罢,对方就挂了电话。
很难想象,印象中那个满头银发,爱穿唐装的老人,此时究竟有多愤怒!
孔承寿愣了愣,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摇头无奈叹息。
看来,他这个和事佬,是真的有点做不下去了。
屋外,袁从秀一脸阴沉怨毒的盯着韩九麟。
韩九麟则云淡风轻,面含微笑的与孔幼楠继续手谈。
棋到中路,韩九麟在孔幼楠惊诧的目光中,落下一子,又是一招大屠龙。
“韩先生,我这次已不做防守,却输的更快。”
孔幼楠话里带着些许不解和无奈,韩九麟的棋力太高,让她从始至终都有种高山仰止,雾里看花的感觉。
之前她执黑先手,未虑胜,先忧败,从一开始就以布局防守为主。
经过韩九麟的教诲,方明白水滴石穿,以进为守的道理,于是这一局她抛弃防守,和韩九麟硬碰硬,全力进攻。
可不想,这一局,输的更快,直接被一招大屠龙给拿下,惨状不比一开始的孔承寿能好多少。
韩九麟淡淡挑眉,耐心指教道:“进攻不是妄攻,也要讲究个徐徐图之,武夫打拳尚且要留有三分力。
你在没分析清楚,我的布局与实力之前,就孤注一掷,妄图一棋斩了我的大龙,岂有不过早落败之理。”
孔幼楠身子一怔,面现惭愧:“我输在了目光短浅。”
韩九麟若有所指地道:“目光短浅不可怕,可怕的是,明明目光短浅,还不自知。你能认识到这个问题,距离再进一步,就已经不远了。”
孔幼楠心思剔透,哪里听不出来,韩九麟这句话是一语双关。
她在棋盘上目光短浅,袁从秀在现实中目光短浅,而且,还属于不自知的那种。
看了眼袁从秀,孔幼楠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似乎根本插不进手。
而在这时,有数辆豪华七座商务车,驶进亿豪名邸别墅区,一路向孔宅这边驶来。
韩九麟瞥了眼车队,缓缓道:“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接下来的场面,你不适合在场。”
孔承寿道:“幼楠,你先回二楼休息吧。”
孔幼楠螓首微抬:“嗯。”
接下来的场面,的确不适合女子参与。
孔幼楠站起身来,看了眼袁从秀后,微微摇了摇头,走进别墅里。
袁从秀眯起双眼,只觉得从孔幼楠的眼神中,感受到了轻视、冷漠与侮辱!
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孔幼楠从始至终,却连一句温柔的贴心话都没有。
宛如烈火浇油,让袁从秀心中的妒火、怒火,燃烧到了顶峰!
在这一刻,袁从秀只觉得,世界上所有人,都在跟他过不去!
七八辆高端商务车依次停在了别墅外面,车门哗啦啦的打开,二三十号人,接连快速下车,全部涌进孔府大门,围在了袁从秀的身边。
为首一个白发苍苍,身穿唐装,看起来有些仙风道骨的老者,面色阴沉,中气十足的大声问道:“秀儿,你怎么样了?”
袁从秀回头,把自己那截被捏爆的手高高举起,泪如雨下,哀嚎道:“爷爷,我被那个小子给废了,你要给我做主啊!”
白发老者看到袁从秀的断手,刹那间,目呲欲裂!
袁从秀,棋道天才,注定要成为九段棋圣,大九段国手的存在,如今,却被人把手给废了!
这可是他们袁家最看重的后代!
袁家是围棋世家,袁渊身为九段棋圣,德高望重,门生无数,在临沂市,影响力巨大。
而今,他最看重的孙儿,最有希望继承衣钵,传承家风的孙儿,却被人给弄成残废!
不仅毁了袁从秀个人的前尘,也毁了整个袁家的希望!
他豁然看向坐在阳台上的韩九麟,厉声爆喝:“是你这个不知死活的杂碎,废了我的孙儿?”
下一刻,其余的二三十个人,也全部怒意翻腾的狠狠盯向韩九麟!
“年纪不小,说话却是不知道积口德。
在你们来之前,我就在想,你孙子这种货色,会是什么样的大人才能培养的出来。
现在看到你,我便明白,也只有你这样的老东西,才能教出那般不懂礼数的货色。”
韩九麟双手平放在双腿之上,正襟危坐,面带鄙夷。
“狗杂碎,我爷爷来了,你非但不跪下认罪,还敢对他老人家言语不敬?”袁从秀大为气恼,恨不得扒了韩九麟的皮!
袁渊冷笑一声,双手负后,有股目空一切之感:“小杂碎,死到临头尤不自知!说吧,你想怎么死?”
此言一出,其余众人,全部虎视眈眈的盯向韩九麟,齐齐往前压了几步,个个摩拳擦掌,蓄势待发!
“就这么点人,也敢扬言让我死?”
韩九麟背靠椅背,掏出一支烟缓缓点燃,抬眸淡声道:“人太少了,不妨多叫点人?”
人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