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地,你等要拦阻在此么?”
元清行至云阙宫门之前,挥袖自身前凝聚出数十道玄光咒符,朝着宫门之下仅剩的数个生灵笑道。
那几人互相对视一眼,皆是一言不发地转过身去,忙不迭地行入了宫阙之内。
季月年看了一眼云阙之中的混乱争斗,道:“我等若是想要恢复实力,还需先行取得一道仙霞才可。”
“你如今尚无余力,此事便交予我,”元清轻轻点了点头,四周环绕着的咒符尽皆崩散,身形之上逐渐漫起瑰丽的玄光,“暂且在此处等候。”
此言落罢,他便直接施展三十六般变化之术,化作一道烟雾没入了漫天咒法玄光之中。
数息之后,季月年却是并未听从元清之言,而是独自踏入了云阙之内,刹那间便失去了踪影。
若是元清在此处看见这一幕,定会嚇的直接惊呼出声!
这极短的时间之内,季月年竟是直接施展出了“三十六般变化”!
约么过了半柱香工夫,一只鸟雀自虚无之中凝聚而出,扑扇着翅膀落在一座云宫之巅,冷冷地俯视着云宫之下正在厮杀的数人。
其中一人的身份玉牌之上,正时时刻刻散发着瑰美绝伦的七彩光晕。
此鸟雀,正是施展了“三十六般变化”的季月年。
“以我此刻的神魂状态,仅仅只有一击之力,若是不能得手,被其余生灵察觉之后,只怕就连神魂都有崩灭之危。”
季月年敛起羽翅,静静等待着合适的时机。
轰!
那持着玉牌的生灵自璀璨的咒法光影之中走出,朝着同伴笑道:“我等如今有了两道仙霞,已是足够了,此时我等不如分散隐藏起来,不再参与争夺,只需等待道会结束便可。”
“善!”
数个生灵纷纷应是,各自施展神通遁法四散而去。
持着玉牌的生灵环视一周,身形之上有数件护身法宝凝聚而出,朝着西南方向隐遁而去。
其所在之处,距离季月年所在的云宫檐角仅有三十丈。
二十丈。
十丈。
那檐角之上的鸟雀如同一座雕塑一般,瞳孔之中隐约泛起冰冷的寒光,却依然不曾妄动,而是极有耐心地等待着那生灵将背面展露出来。
一丈。
十丈。
那生灵行过云宫檐角,距离鸟雀愈来愈远,急速朝着西南方向遁去。
二十丈。
那鸟雀蓦地扑扇着翅膀飞跃而起,化作一道光虹朝着这生灵横贯而至!
那生灵忽然停下脚步,转过头将一张绢帕丢了过来,面上露出一丝得色,阴笑道:“云阙之中怎会有凡俗鸟雀存在?我早就已经有所警惕,如今看来,果然有蹊跷!”
那绢帕之上泛着阴阳灵宝的瑰丽神光,直接在那鸟雀身上卷了一卷,将其卷成了无数细碎的光点。
“自作聪明,”青芒散饶之下,季月年的身影自其身侧浮现而出,“这只鸟雀的存在,本就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
“怎么可能!我竟然没有感应到一丝一毫的气息!”那生灵面色剧变之下,身形暴退,“季月年!原来是你这个敕水妖神!”
季月年望着其即将遁离的身影,御起了神魂深处仅剩的一道湛青灵光,轻声道:“摄灵。”
刹那之间,方圆百丈范围之内青芒大放!
摄灵咒所化的青虹横贯而出,其上隐约携带着一丝玄黑光焰,接连撕裂数道法宝防护,穿透了那生灵的眉心神宫!
虽然季月年此时孱弱无比,可其依然有着通灵业火的加持,有心算无心之下,一道摄灵咒便直接崩碎了此生灵的神宫神海!
季月年面色煞白,再也无法继续维持《显密妙通不陨身》,身周青芒尽散,径直跌坐在地,神魂玄力已是彻底枯竭,更有无法比拟的撕裂剧痛侵袭而至,神宫之内的九瓣莲台之上遍布着细细密密的可怕裂纹。
忍受着神魂之上的恐怖痛楚,季月年强行凝聚出一丝微弱的敕水玄气,勉强将那生灵的玉牌收摄了过来。
短短数息时间,对于季月年而言却是漫长至极。
就在那玉牌即将被卷到季月年手中之时,一道身影自数十丈外显现而出,一眼便瞥见了那块玉牌,忍不住目露惊喜之色,直接挥出一道法宝灵光,彻底湮灭了季月年的敕水玄气!
咣啷!
玉牌摔落在云阙的灰白地面之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那身影已是看出了季月年的孱弱,毫不犹豫地再次凝聚出一道灵光,朝着玉牌席卷而去!
与此同时,又有数个生灵察觉到了此处角落的异常,急速行了过来,陆陆续续展露出了身形。
季月年席地而坐,受损的真灵早已沉寂,而此时无论是神魂还是神宫神海,都已经完全油尽灯枯,再也凝聚不出一丝一毫的玄气。
眼前的一切情景仿佛都缓慢了下来。
若是多等些时候再出手,若是耗费更少的时间将那生灵诛杀,若是方才强行动用真灵本源取过玉牌……无论如何,自己还是太过着急了。
经历了心境的变故,更有赵阴月的扑朔迷离之言,再加上真灵与神魂之上的重创,使季月年这里一直都有些神魂恍惚,即使凭借《般若心经》与通灵业火强行修习了三十六般变化之术,可自己的心绪神思却根本无法与以往相比。
模糊的景象渐渐清晰,那身影一把将玉牌抓到手中,大笑道:“竟是两道仙霞!得来全不费工夫!”
又有诸多生灵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