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闪开,若是再慢悠悠的,小心我告你们妨碍公务。”老警察经验毕竟足,他如何看不出面前这些人的心思。
不给他们点利害,他们是不会真心配合的。
能在这古玩街上晃荡的,有几个不是老油条。
果不其然,他的话一出,面前的人影,明显的麻溜了许多。
听着耳边不时传来摔东西的声音,老警察心里也是有些紧张。
这碧云轩里面的东西可都是值钱的东西,跟古玩街上那些散户,地摊上的东西,那是不可同日而语。
若是事情闹得太大,他也脱不了责任,所以他的脚步,明显的加快了许多。
“住手!”在踏入碧云轩大门之后,他没顾得上查看情况,就果断的喊了出来。
头顶上的庄严国徽,让他的面目异常的肃穆不已,但凡鸡毛鼠辈,见之无不望风而逃。
然而让他极为意外的是,店内砸东西的声音依旧,不但没有停下来,反而愈发的频繁了起来。
他怒不可遏之下,抬头望去。
当他的眼神第一时间落在耿东身上时,他浑身上下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但凡西京城的大大小小警察,有谁不认识这位曾经在西京呼风唤雨的大人物。
有谁没有跟他打过交道,所以老警察几乎是瞬间,就认出了耿东。
耿东也看到了老警察,他只是觉得有些面熟。至于在哪儿见过,他自然记不清楚了。
不同的层次,注定了他们见面后不同的心态,不同的感受。
老警察对于耿东,那是微微有些惧怕;而耿东则是完全没将老警察当一回事儿。
在他看来,他只需要遵守少爷的命令就成,少爷让他杀人,他绝不放火。
这就是他如今的想法。
对于老警察的制止,他仿佛浑然没有听到,拿起一个精致的玉碗。狠狠的砸在地上。破裂的碎片四处飞散。
刹那间老警察黝黑的面庞上有些发红,耿东的举动,完全就是一种挑衅,一种旁若无人。
他压根就没将自己放在眼里。当然老警察也承认。耿东确实有这样做的资本。
他忽然间有些后悔。早知是这位大爷在这里,他就不来了。
他可是听说耿东如今可是秦少的人,秦少是何人。老警察那是再清楚不过了。
眼前的境况,让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分外的尴尬。
他不经意的一抬头,眼角的余光让他注意到在耿东身后不远处,一个熟悉的人影正坐在那里。
老警察的瞳孔迅速的暴涨,下一刻,他的心里暗暗叫苦不已。
此时的他直恨不得甩上自己俩大耳光,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跑过来凑这热闹干什么,毕竟人家又没报警。
看着秦少悠然自得的坐在一张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手里叼着一根烟,眼神玩味的瞅着自己,他只觉后脊梁处两股冷气嗖嗖的直冒。
然而秦少在前,他若是不去打声招呼,于情于理,都不太合适。
思来想去,他还是硬着头皮,走到了秦风的身边,喊了声“秦少”,那恭敬的模样比见了局长大人,还要殷勤上几分。
秦风自然不会与警察计较,毕竟人家这是在执行公务,并没有任何的错。
他开口道:“这里没你啥事儿,该干嘛干嘛去。至于后果,我会跟你们赵局说的,不会牵连到你头上。”
老警察听到秦风的话,那是求之不得。
他正准备走呢,可没有合适的机会,如今秦风给了他一个台阶,他自然是迫不及待的抓住。
他点了点头,就快步出了碧玉轩。
而此时的外面,小警察喊的支援已经过来了。
在见到老警察后,小警察道:“师父,里面情况怎么样?要不要我带人冲进去?”
老警察看着小警察,觉得这厮有点像年轻时候的自己,有点虎,有点二。
他摆摆手道:“收队,撤!”
“撤?”小警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明明里面摔东西,摔的噼里啪啦的,师父竟然让撤,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师父,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警察挠挠后脑勺,一脸的迷惑。
“你不是常跟我们说,遇到罪恶份子,要勇于跟他们斗争。里面的人如此猖狂,咱们应该将他们绳之以法才对。”
“绳之以法?”老警察不由得笑了起来。
“小郑啊,年轻人认死理儿,这很正常,可是这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什么情况下,可以正气浩然,什么情况下,需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你得学会,你还年轻,路还很长。”老警察苦口婆心的教导着。
“可是——”小警察明显得有些转不过弯来。
老警察见这厮死活不听,他指了指里面道:“行,你如果不怕丢了自己的饭碗,那你尽管进去,我不拦着你!”
小警察一听就懵了,他就算再没有社会经验,再没有眼力,也知道里面的人是他们得罪不起的。
他虽然心里有些不服气,但这是现实,容不得他去争辩,无奈之下,他只好点点头道:“行,师父,我听你的。”
古玩街尽头的一家中式茶馆内,秦伟达正跟几个牌友摆着长城。
今儿个他觉得自己的牌特臭,怎么打怎么输,也就是不到俩小时的时间,他已经输掉了两万块。
看着其余几人乐呵呵的样子,他脸拉得老长老长,跟鞋拔子似的。
“哎,老秦啊,别发呆了,到你了,赶紧摸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