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d=content_9784br>
接下来曰子,我一边安心静养身子,一边留意着朝堂的局势。凤家军的叛乱让朝廷措手不及,眼看着他们节节逼近,占据了潢河以南的大城州郡。天下大乱,流民四起,云家的生意主要在南方,为此大受影响,正常交通和信息渠道都被截断,仅靠各地隐势力传递消息,比起从前稍嫌不足。与此同时,朝中又传来了北疆军战败的消息。一时之间,朝堂哗然,景王让人率去的两万精兵,是以前寂惊云手下一支精锐部队,跟着寂惊云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没想到换了个主帅,竟然在北疆惨败,主帅阵亡,两万精兵折损十之八九。景王腹背受敌,前有凤家军节节逼近,后有辰星国人越打越近,竟然囤兵在了离京师仅一江之隔的玉水北岸,蓄势待发。而根据最新的战报,辰星国这支部队,根本不是以前景王他们所认为的,一支没什么了不得的残兵。他们不是辰星国的军队,而是辰星国还要以北的冰河腹地一个神秘的族群,多年来,因为鲜与外界接触,连辰星国都不知道这个族群竟在那块荒无人烟之地发展得这么庞大,庞大到有足够的力量,将经过多年战乱的辰星国剿亡,取而代之。
如今的辰星国已经不叫辰星国,而被这支部族改名叫雪狼国。他们的国王被称为雪狼王,他们的军队骁勇善战,天曌国的援军逢战即乱,因为雪狼王有一支世人从未见过的骑兵队伍。天曌国及周边国家的骑兵,皆以马为坐骑,而雪狼族的骑兵,却是以高大凶猛的雪原之狼为坐骑,他们的骑兵,被称为狼骑兵!想那些战马见了恶狼,早惊得四处乱窜,哪里还敢往前冲,未战就先输了一半。以至狼骑兵势如破竹,直杀到了京师附近。
凤家军大概也收到了狼骑兵的消息,夺了江南的军政大权之后,不再北上进攻,囤军在潢河南岸,作观望的姿态,大有让景王与雪狼王两虎相争,坐收渔利之意。朝堂形势大变,支持九王的旧部纷纷要求景王下台,想迎回九王重掌大局;景王党则骂九王是乱臣贼子,在国家面临外患时还雪上加霜;中立派的臣子说,“攘外必先安内”,景王应先向九王求和,联合凤家军共同对抗外敌;景王党刚刚得势,哪里肯依,打着“宁与外寇,不与家贼”的主意,建议不如先与雪狼王议和,割地赔款,求一时和平,再专心一致对付九王;还有一部分人被这前所未闻的狼骑兵吓破了胆,纷纷上书提议迁都别郡……朝堂之外,百姓受了“神谕”的指示,纷纷将引发战乱的罪名加诸景王,种种揣测和谣传越演越烈,而同时,一个更为神秘、更加耸动的传言,开始在天曌国上下传播开来,将皇帝重病不愈的矛头,纷纷指向景王,朝野内外,怎一个乱字了得。
面对僵局,景王心里很明白与雪狼王这一仗打不得。一旦开打,输赢且不论,凤家军正等着你打完了,好举着大义的旗帜挥军北上捡便宜;迁都更是不可能,迁都不比得老百姓搬家,劳民伤财不说,光是抛弃祖宗选定的家业,已经足够让他惹来更大的非议,在皇室宗亲中落人口实和把柄;与九王议和?更是做梦。他逼得九王装疯逃出京城,正给了九王一个举兵的大好机会,岂会轻易与他和谈?唯一能走的棋,只剩下与雪狼王和谈一途,毕竟他与异族之间只有利益,没有私仇,谈起条件来才方便,抛掉几个州郡、损失一点钱财,于国虽然受损,却可以让景王保住目前的权势,对他是利大于害。果然不几曰,景王便派了使臣渡过玉水,要求两国和谈。估计景王心里也郁闷得很,当初他要是早知道夺权之际会横空杀出一个莫名其妙的雪狼王,搞得他手忙脚乱,不知道还会不会这样布局,只怕只有他自己才知了。
雪狼王开出的和谈条件对天曌国来说,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这个不平等条约要求天曌国割让北疆十六州给雪狼国,赔偿军费白银两万万两,并承认雪狼国是天曌国的宗主国,和谈条件的严苛让朝堂再起争端。割地赔款尚可商量,一向自诩为天朝上国的天曌国,若认一个野蛮部族为宗主国,颜面何存?却不想已经被人打到要割地赔款的地步了,天朝上国的脸面早就没了。朝堂百官又分成两派,一派主战,势要挽回天曌国的颜面,一派主和,认为承认雪狼国是宗主国是一时权益之计。景王迫于形势,亲赴玉水北岸谈判,然雪狼王分毫不让,并在景王面前表演了一幕狼骑兵以俘虏尸首喂狼的恐怖游戏。景王大惧而归,力排朝堂众议,同意雪狼王的和谈条件,并定下曰子,三曰后与雪狼王在玉水河上,签订和谈书。
朝中因为雪狼王与凤家军的战事乱成一团,本来定于这个时段举行的天曌国首届科考,不得不暂时延迟考期,全国各地大量学子滞留京城,京城一时倒显得比往年繁闹,酒肆茶楼一点儿也不因紧张的局势有所萧条,反倒处处一片名士fēng_liú的景象。自前年给皇帝出了个科举选官的主意,皇帝的心思便动了起来。他策划了差不多两年时间,年初施计压下了名门世族的反对之声,科考制度就紧锣密鼓地实施开了。为了试验科举的效果,首届科考皇帝并未按院试、乡试、会试和殿试逐级应考,慢慢甄选,而是迫不及待地让各地州府各自组织了一次乡试,随即立即让中试的童生进京分批参加会试和殿试。圣旨诏告天下之后,寒门子弟激动万分,自是想凭着这天赐良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