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书记知道鹿书记刚刚这番话,是掏心掏肺的大实话,也是一种大政治家的谋略和大局观念的具体体现,心里既感动又佩服,但是,他又是个不擅于表达自己感动情绪的人,更不会讲什么溜须拍马的奉承话,因此,在鹿书记说完后,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鹿书记听李书记沉默不语,以为他是有什么想法,便继续说:“润基,根据现在的形势,我们如果一直隐忍不发,不敲打一下周济清等人,可能很难平息目前的这场风波,所以,对于周济清,我的想法是:你跟巡视组的金组长请示一下,可以先从省纪委安排几个人,到德州市去获取周济清情妇李倩的违法犯罪证据,并将其控制起來,这个证据应该很容易取得,,那个女人所住的别墅和所开的豪车,就是一个最大的突破口:她身为一个区的检察院副检察长,哪里來的钱买别墅、住别墅、开豪车,
“而且,据一些举报人和知情人反应:这个女人嚣张狂妄得很,她的很多玩得好的朋友和同事都劝她不要住别墅,不要开豪车,说这样很容易被纪委盯上,但是,由于她本身素质很低,又极度虚荣、极度奢靡,因此,她根本就不把这些人的劝告放在心上,照样我行我素,据说,为了这个问題,周济清也跟她发过几次脾气,让她收敛一点,但是,她现在捏着周济清的把柄,根本就不惧怕他,所以也沒将他的话当做一回事,
“因此,你可以安排省纪委的几个人配合中央巡视组,秘密赶赴德州,先对那个李倩做几天调查,在取得了她违纪违法的证据后,立即将她双规看押起來,到时候,周济清自会得到这个消息,我就不信在李倩被你控制后,他周济清还敢跋扈嚣张,至于到时候怎么处置周济清,我会视情况而定。”
李润基赶紧回答说:“好的,我等下就跟金组长汇报此事,并将您的意见转达给他听。”
鹿书记心里忽然有了一个想法,便对李书记说:“润基,你先别急着跟金组长汇报,今天中午我正好沒有其他应酬,所以,我想请金组长他们巡视组的同志一起吃顿饭,吃过饭之后,我再单独与他谈一次。”
李润基一听鹿书记要请金组长等人吃饭,心里非常高兴:原來,金组长也知道鹿书记现在是中央一号首长的红人,也知道他很可能会在几年内进入中央最高决策层,所以,他很想能够与鹿书记吃顿饭,联络联络感情,结交一下这个前景远大的封疆大吏,
只是,鹿书记前几天刚刚从中央开会回來,一回來又忙得不可开交,所以,他也不好意思直截了当地要求与鹿书记吃饭,只是在昨天委婉地向李书记提出过这个想法,但是,李书记是个很谨慎的人,在不知道鹿书记的这几曰的行程安排的情况下,不敢轻易答应金组长,也沒有來得及请示鹿书记,
现在,鹿书记主动提出要请金组长他们吃饭,这个意义又比自己去向他请示、然后他答应请客要大,也肯定能够让金组长更加满意,
因此,他很高兴地说:“鹿书记,这样更好,您亲自去和金组长谈周济清的问題,比我去谈更有利,到时候如果您做出了决定,我立即执行。”
鹿书记沉吟了片刻,忽然又问道:“上次你说已经安排省地税局的夏必成去查那个李博堂公司的账务,而且省纪委也去了几个人去督查,这件事进展怎么样,有沒有查出什么结果。”
李润基回答说:“昨天夏必成打了一个电话给我,说省局稽查组只是查出了他们的一些偷逃税问題,也核实了他们的减免税资料,但是,由于上一次叶鸣去他们公司搞过一次什么检查,打草惊蛇了,所以,李博堂已经指使财务部的人,更改了减免税资料,将那些下岗职工全部改为真实的名字,并且都给他们造了在振兴钢铁厂上班的工资发放表,每个人还真的给他们发放了钱,让他们作证他们原來就是在振兴钢铁厂上班的,所以,现在要查证他们虚报减免税,都比较困难,
“而且,在叶鸣查账以后,李博堂现在已经将真实的股东名单和分红记录都隐藏起來了,或者是已经销毁了,所以,我从纪委派下去的几个人,现在暂时还查不到汪海等人在公司入股的情况,而且,李博堂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老顽固,估计即使把他抓起來,他也不可能交代汪海等人入股的事情,所以,现在督查组感到有点棘手,短时间内只怕难以查实振兴钢铁厂骗税的问題,也难以找到汪海等人在厂里入干股的证据。”
鹿书记再次思考了片刻,说:“润基,我觉得查账的问題应该不要我们艹心,你还记得k市的那个地税局局长吗,他好像姓徐,在新冷时我曾和他谈过一次,我觉得:这个小徐同志精明干练,对叶鸣也极为关心,叶鸣这次因为李博堂被抓,我估计他不会坐视不管,肯定会想办法去解救他,而他是地税局局长,肯定有办法查出李博堂他们骗税的问題,只要这个问題坐实了,政法机关就可以刑拘逮捕李博堂和他的儿子,到时候,我们有很多种方法可以获得他们的口供,不怕他们父子不说实话。”
李润基听鹿书记提起徐飞,而且语气中满是赞赏和肯定,也深有同感地说:“鹿书记,实话告诉您:徐飞这个同志,是我向夏必成推荐去k市任地税局局长的,那时候我只跟他见过一次面,谈了半个小时话,觉得这个同志忠诚可靠、聪明干练,是个德才兼备的好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