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晓数会同石今措、郑馨易正在研制高版本精微切削成型设备一事不仅令袁葭敏烦恼不已,也令钱一家有些紧张了。
之所以举家搬迁到“桑家小院”附近跟夏晓数做邻居,钱一家是有多重考虑的。
打温情牌是其中非常重要的一环。
有些事儿,钱一家希望夏晓数主动跟他聊聊,哪怕随便透点儿口风也好。
钱一家自认为已经吃准夏晓数了,这个年轻人吃软不吃硬,跟自己年轻那会儿多少还有些相像。
然而,高版本切削成型设备一事,从始至终,夏晓数跟自己是只字未提。
失望之余,钱一家感觉自己工作没做到位,同时也意识到夏晓数到底是年轻人,随着际遇的改变,小伙子多多少少也在变,自己千万不能太过托大了。
“笛措”、“鼎承邺”两家公司里都有钱一家的熟人,商业间谍倒是谈不上,有意无意地透露一些重要商情总是难免的。
通过熟人,钱一家获悉,石今措一直非常看重的017车间居然已经开始试产那款高版本切削设备了。
一开始,钱一家还不大相信,在他看来,夏晓数是人不是神呐!如此年轻,一点儿实践经验都没有,钱一家甚至都怀疑夏晓数是否实地操作过进口版本的切削成型设备。
不过,事后冷静地想了想,钱一家猛然意识到,夏晓数如果部分抛弃原先的旧有设计模式,大胆采用部分“极速微距”技术,别说夏晓数了,“始仲”公司的研发人员也有可能快速制定出相应的设计方案。
更何况,夏晓数智力深沉,总给人一种深不见底的错觉。
天知道他会以一种什么样的奇绝思路重新建立一套全新的数理模型。
一想到这儿,钱一家有点儿坐不住了。
于是,只要杨校长那边方便,钱一家时不时邀请他上自己租用的大院散散心。
钱一家打算从杨校长口中套些有价值的信息出来。
钱一家何许人,杨校长心里非常清楚,不过,杨校长是个做学问的人,加之久居高校,对于人心隐微处就不是体察得特别细致了。
杨校长不大提防钱一家。
在杨校长眼里,钱一家是个相当了不起的企业家,是一位非常值得尊敬的人。
更何况,杨校长在任期间,钱一家曾经代表“始仲”公司给东歧大学又是捐钱又是捐物的,杨校长对他的印象原本就非常好。
另外,钱夫人极其贤惠,言谈举止极为得体,对杨校长也是特别敬重,钱家小女儿小玉聪明伶俐,跟杨校长早就相处得十分融洽了。
驾吧事件早就吵得沸沸扬扬了,时不时地总有陌生人找到“桑家小院”恳求加盟发点小财,虽说最终都被谢婷毓打发走了,院里院外就显得有些嘈杂了。
杨校长原本是来静养的,这一吵闹就有些不大适应了。
夏晓数又去了外地,杨校长又不好跟谢婷毓、老木匠多说什么。
另外,杨校长本身就是个特别自律的人,人家这边到底是公司,正常办公之地也,自己怎么能提过多的要求呢。
于是,钱一家那边一用心,除了吃饭休息回“桑家小院”,其它时间段,杨校长早已习惯上钱家串门了。
钱夫人知道老校长身体欠佳,方方面面的照顾又极到位,一来二去的,杨校长就有心上钱家借住段时间。
钱家租的那个大院真是太大了,一家三口就算加上保姆、助理什么的,那也显得空空荡荡的,正如钱总所说,自己住在那儿还真是给钱家撑人气儿呢!
只不过,没见着夏晓数本人,杨校长也就没跟任何人提这事儿。
如此一来,在情感上,杨校长跟钱家人可就越处越亲近了。
这一天下午,孟奇亭带着金邺玉上“桑家小院”照例给杨校长做针灸理疗,这一次,孟大夫还带来了陶师傅特意特制的药香。
“杨校长这会儿在钱府做客呢!您看上那边扎针方便吗?还是我把他老人家请回来?”谢婷毓笑着问道。
“杨校长平时这个时候不是早就准备好扎针了吗?怎么?忘啦?”孟奇亭笑着问道。
“您是不知道,杨校长最近跟钱家上下走得特别近,就跟一家人似的,那边的院子十分宽大,老人家在那边待着肯定挺舒服,钱总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又那么健谈,八成是聊得起劲儿,早把扎针的事儿忘在脑后了。”
“呵呵……这倒是好事儿,证明杨校长越来越精神了,其实,如果方便,他住在那边对身体更好一些,你们这边毕竟是公司,人来人往的,多少有些干扰。”
“夏经理不在,我们可不敢提这事儿,我建议啊,您也别提,杨校长可是有身份的人,稍有差池,咱们跟夏经理可没法交代。”
“不会的,我就随口说说,你快忙你的吧,我们上钱府走一趟也就是了。”说着话,孟奇亭叫上金邺玉出门上钱家住的大院去了。
谢婷毓客气地礼送了一下孟奇亭一行,转身回到楼上自己办公室,忽然心有所动,一双秀眉跳动了几下,谢婷毓出门跟赵容金打了声招呼,快步下楼出院门追上孟奇亭一行也去了钱家大院。
钱一家有心,早就为杨校长安排了一套客房,里外里三间屋子,全新的被褥、各种高档设施早就准备齐全了,别说扎针了,就是长期居住也是极为方便的。
其他人都没怎么留意,谢婷毓心眼儿多,意识到钱总似乎早有准备,不过,她也只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