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妃一被带走,齐御医登时瘫软,不由得扑通跪下,“慧贵妃娘娘明察,齐妃之事,实在和齐府并无关系。”
慧贵妃淡淡瞥了他一眼,“有没有关系,等本宫查明再说!查明之前,就先要委屈齐大人了。”
说罢,转头吩咐,“把齐大人一同请到本宫寝殿喝茶。”
吩咐完这一茬,指了一个妃子,道:“现在距离储君登基朝拜我们,还有一个多时辰,你即刻带人去搜查齐妃的寝宫,任何蛛丝马迹不得放过,胆敢在国丧期间行秽乱宫闱之事,不管是谁,本宫都定当严惩不贷。”
被慧贵妃所指的那个妃子,立刻领命,“臣妾这就去。”
她一走,慧贵妃就吩咐另一个妃子,“你亲自将齐妃的贴身宫女给本宫送到慎刑司,盯着慎刑司的人用刑,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不必心疼那些刑具,看能吐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这种时候,能被慧贵妃分派任务的,不论是谁,心头都生出莫大的荣耀感,岂会不尽心尽力、。
两个妃子各自带着自己的人,大刀阔斧开始行事。
至于那些未被分派任务的,则在流萤阁内,忍不住低声议论。
慎刑司流水的刑具用下,再忠心的人,也难耐几分,不足一刻钟,那负责审问齐妃贴身婢女的妃子就折返回来,手中拿着罪状,义愤填膺道:“娘娘,这个齐妃,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些年,一直以为她是个忠良,没想到,居然是这种人!”
一叠供词捧上,慧贵妃冷着脸扫了几页。
所记录的,除了齐妃前一阵威逼串通欣贵人欲图让罗茜引诱萧煜一事外,几乎皆是这些年齐妃暗自召年轻男子进宫服侍她床榻之欢的污秽之事。
几眼扫过,慧贵妃实在看不下去,重重一拍手边桌子,将那供词传给底下一应雁翅坐开妃子们,“你们瞧瞧!”
几个妃子接过供词,一个个看的怒气冲天!
齐妃之罪,罪无可赦,可齐家到底是不是要受到牵连,一众妃子不由心头猜测纷纷。
齐妃的父亲是大理寺卿,权高位重,四殿下才登基,正是仰仗这些朝中老臣的时候。
若是此时手段凌厉了,未免让四殿下自伤。
可若是处罚的轻了,又只怕让人觉得四殿下有失手段。
这件事出现的时机太过微妙……
一众妃子不由心情各色,朝慧贵妃看过去。
慧贵妃却是面无表情,只沉着脸低头摆弄着自己手腕那通翠的玉镯,神色阴晦,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几个妃子低声议论,“你说这齐妃跟前的婢子也是奇怪,既然什么都招了,怎么就是不肯说,月余之前,齐妃到底是在和谁私通,怀上那孽障的!”
有人冷哼,“国丧期间行出这等事,齐妃还敢让人知道?只怕就连她的贴身婢女也不知道呢!”
“不会吧,这种事,难掩人耳目!”
“这有什么难的,这些年,她不都掩藏过来了,可见她是擅长此事!真真是令人作呕!”
……
听着大家的议论,慧贵妃转着镯子的手微微用力。
没想到,那婢子招了所有,竟然是没有把最最关键的人招出来。
莫非,她还以为,萧祎还能还她活的机会?
真是可笑!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的样子,那被派去搜查齐妃寝宫的妃子绿着一张脸回来。
登时所有人住了话音儿,纷纷朝她看去。
“娘娘,您都想不到,臣妾在齐妃的宫里见到了谁!还好臣妾为了预防万一,带了两个禁军侍卫同去,不然,臣妾怕是都无命回来!”
她的话,怒气中带着危言耸听。
让几个妃子的心悬的高高的。
那妃子言落,就有两个禁军将一个被捆了五花大绑的人推了进来。
那人低着头,面容沧桑,嘴角颧骨处有擦破的伤痕,该是方才反抗挣扎之际,被打伤的。
这人……好生面熟!
有脑子转的快的,不由被自己心头呼之欲出的名字惊得面色大变,霍然起身,“老天,这不是……”
这妃子正说话,便有一个小內侍急急的跑进来,“娘娘,大殿那边,礼部尚书催促了,让娘娘们快些过去。”
慧贵妃凝了一眼那被五花大绑的人,对两个禁军道:“给本宫将人看好了,到时候,本宫要活的,齐不齐全不要紧,活着就行。”
这话何意,那两个禁军如何听不明白。
被绑着的人,顿时浑身一颤,“你敢!”
慧贵妃冷笑一声,“为何不敢!”
说罢,理都不理那人,提脚朝外而去,出了门,吩咐下去,“告诉禁军统领,让他调派十个高手,将流萤阁围死了。”
宫女得令,提脚执行。
一众妃子,跟在慧贵妃身后,直奔大殿,人人心头,惶惶不宁,总觉得今日一定还有大事要出。
她们抵达大殿的时候,大殿外,黄钟齐鸣,喜乐集奏。
刚刚以此按着品位落座,萧煜便在一众大臣的簇拥之下,身着金黄龙袍,威武入殿。
礼部尚书亲自执礼。
正要唱词,就听得大理寺卿齐焕一声高呼,“且慢!”
礼部尚书眉头微蹙,顺着声音方向,朝齐焕看过去,“齐大人,什么事,等仪式结束再说,耽误了吉时就不好了!”
一众朝臣,纷纷侧目。
齐焕冷笑,“若是等到仪式结束,就说不得了。”
他的话说的玄妙,当即引得一众朝臣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