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嘉胤最近心情很差,前几天那场大战可以说是他起事以来败的最惨的一次,在人数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竟然败给了一帮操练不到半个月的新兵,而且还损失了将近两万人马,他这心里别提多窝火了。
失败的原因很明显,都是那些轰天雷和火药枪造成的,他没想到卢象升还藏着这样的杀器,数量虽然不多,却正好把他阵型全打乱了,空有人数优势也不得不饮恨而归。
不过那东西也就能蒙他一次而已,既然被他知道了,自然不可能再吃亏上当了。
他正命人赶制巨盾,等盾阵一成,火药枪和轰天雷就不足为惧了,这么厚的木盾火药枪打的穿吗?扔轰天雷也没用,把木盾往头上一举,你使劲扔吧,看能炸的到我一根汗毛不!
办法是想到了,王嘉胤却是越想越气,自己怎么这么蠢呢,还没试探一下就直接扑上去了,要是早知道他有那些玩意,能吃这么大亏吗?
男人,一旦心情不好就容易酗酒,像张飞,因为关羽被害,心情不好,天天喝的酩酊大醉,结果......。
王嘉胤本身就是个酒鬼,只是一般行军打仗的时候他要以身作则,忍着不喝而已,现在他心情不好就管不了这么多了,也是天天喝的酩酊大醉。不过他和张飞不同,张飞是喝醉了以后爱耍酒疯,爱打人,他却是喝醉了就往榻上一倒,睡的不醒人事。
这天申时刚过,天将擦黑,王嘉胤在大营内巡视了一番之后正要回帅帐胡吃海喝,图谋一醉,大营外,平阳府方向却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一个精壮的汉子骑着一匹略显老态的枣红马向王嘉胤的大营狂奔而来。
还未到大营门口那汉子便开始勒马减速,等到得营门外约十步远时他便已经连人带马停住了。
看守营门的义军士卒开始还以为是平阳府那边来的同行呢,所以并没有上前呵斥,但一看这汉子穿的邋里邋遢,身上什么令旗都没有,他们就有点站不住了。
一个小头目上前呵斥道:“什么人,跑这里来干什么,不知道这里是府谷王的大营吗?”
那汉子不但不怕,反而惊喜的问道:“是府谷王王嘉胤的大营吗?”
那头目一听,生气了,大喝道:“放肆,竟然敢直呼我们大王的名讳,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吧?”
那汉子不屑的道:“叫他名字怎么了?不叫他名字难道还叫他姐夫?那也得等我姐原谅了他再说。”
那头目一听,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道:“姐、姐、姐夫,你是我们大王的小舅子?”
那汉子傲然道:“那当然,我姐可是你们大王的原配夫人。”
那头目一听,更害怕了,这得罪了大王的小舅子可不得了,听这汉子的口气可不像是在撒谎;再说了,谁敢没事跑这来撒谎啊,如果一禀告大王,发现他不是,那他不死定了!
想到这里,那头目连忙把脸一撮,换上副笑脸,献媚道:“原来是舅老爷驾到,不知您可否将名讳告知小的,小的好给你去通传。”
那汉子倒也不难说话,直接回答道:“去告诉你们大王,就说宁武张立位前来投奔。”
那头目连忙一拱手,掉头一溜烟往大营里跑去。
王嘉胤正令人去准备酒菜呢,没想到酒菜还没送进来,那看门的头目却跑进来了。
只见那头目急匆匆的跑进来,单膝跪到地上,邀功道:“大王,您小舅子来了,正在大营外等候。”
王嘉胤闻言一愣,小舅子?哪个小舅子,他嫔妃多了,小舅子更是多的他都记不清了。
他不由问道:“什么小舅子啊,叫什么名字?”
那头目献媚道:“他说他是宁武张立位,前来投靠您。”
王嘉胤闻言,“蹭”的一下从站起来,大喜道:“是立位,他终于肯来了!”
说罢,也不等那头目起身告退,直接就往外跑去。
那头目径自站起来,边笑边喃喃自语道:“嘿嘿,果然没错,看样子大王对这位舅老爷还挺看重的,这条大腿,我抱定了。”
王嘉胤当然不知道他在后面嘀咕什么,这会儿他心思全在张立位身上,正愁没有可堪重用的亲信呢,张立位就送上门来,他怎能不喜出望外。
王自用、高迎祥、李自成等人都可堪重用,但那毕竟都是外人,怎么有自己人用起来放心,再说这张立位也不是一般人,家里是宁武卫世袭百户,从小就跟随他父亲练习武功、学习兵法,比王自用和高迎祥那帮泥腿子强多了。
所以,他准备好好笼络张立位一番,然后委以重任,这样他就能制约住他手下那些“外人”,渐渐将他们手里的兵权收回来了。
他跑到大营正门口一看,正是他小舅子张立位。此时张立位已经下了马了,正一脸不满的盯着他呢。
王嘉胤知道这是张立位在生气他撇下老婆到处fēng_liú呢,他毫不在意,男人吗,只要有能力,哪个不fēng_liú的,到时候给他送几个如花似玉的小妾,让他尝尝个中滋味,他自然就不会再心存不满了。
王嘉胤这是严重低估了他们姐弟之间的感情,以为这张立位哄哄就没事了,所以他看到张立位板着个脸,也不在意,而是大笑道:“立位,你总算是来了,可把姐夫给等惨了,你还没吃晚饭吧,来来来,我们一起去喝两杯。”
张立位可是心怀鬼胎而来,自然不会老板着个脸,他假装哼哼了几声便随着王嘉胤往帅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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