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政刚从副镇长位置扶正,一上台就对问题多多疑点重重的名府房地产进行深入调查大力整顿,手段多样不厌其烦,名府从上到下被他折腾的生无可恋,没有不怕他的。
闫政穿着正装,在秘书的陪同下走进场中。他走到刘老太爷身边,周围的人赶紧让开。闫政在刘老太爷身边坐下,刘老太爷不自然的拧了拧身子,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才好。
闫政笑问刘老太爷:“刘老,我代表政府请了您好多次,您每次都推脱。今天怎么得闲,有空在这搞这么大的场面。”
刘老太爷小心回答:“哦,不是老朽搞的场面,老朽偶然路过的。”
“那是谁搞的?”闫政问话的同时看向刘宅。
刘宅都木了,那也得硬着头皮回话:“我...我搞的......”
“你想搞什么?”
“没想搞什么,就是...就是热闹热闹。”
闫政显然是想帮我解围,有他出面,这个围也确实能解,但我不需要他做到那一步。
“对呗,就是热闹热闹,在合法的经营场所热闹一下没什么问题吧?”紧张的气氛中,我的一句话让气氛更紧张了。
大家都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我,有这么和领导说话的吗?
刘宅看我的眼神更怪,好像再说你不想活了请便,别拉着我一起死。
旁人不知道我和闫政的关系当然要误会,闫政却听出了我的意思,很配合的哦了一声:“这么说还真是正常的聚会,是我误会喽?”
我在桌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用右手五指扣住无法动弹的左手的五指,一起端到了桌面上,一副很自然的样子:“什么样的人就适合什么样的圈子,领导应该没怎么来过这种场所,误会也很正常。刘老太爷不也误会了,以为有什么好戏可看,结果白跑一趟了吧。”
我在暗示闫政,让他将刘老太爷带走,有这个老家伙在场,我没把握收拾刘宅。
闫政久居官场,又和我同一阵线,他当然能领会我的意思。
“那我就不打扰乡亲们休闲聚会了。刘老,相请不如偶遇,不如到我办公室坐坐,有许多关于名府房地产旗下产业的问题,需要刘老向政府解释一下。”
刘老太爷知道今天无论如何都推脱不过,只能和气应允:“闫镇长不说,老朽今天也要去做汇报呢。”
闫政笑道:“呵呵呵,那感情好,刘老请吧,坐我的专车。”
来势汹汹的刘老太爷走的也痛快,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两位大人物已经离开了。
刘宅先松了一口气,马上找回了气场,对我挑衅道:“这回没有人打扰我们了,你打算怎么做?”
该说的都说完了,不能再让看客久等。我一言不发的拔出桌上的尖刀,调转刀刃向后,从手腕处挑开了左臂衣袖,将整条手臂都露了出来。
活生生的白净净的一条胳膊,肤色健康脉路清晰。我重新调转刀刃向下,压在小臂的中间部位,然后看向刘宅。
刘宅的眼皮不自觉的跳了一下,此时此刻他终于意识到,我不是在虚张声势。
在周围由弱到强的惊呼声中,我以非常缓慢的动作,用尖刀在胳膊上划出了一道不算深,但也绝对不算浅的伤口。
皮开肉绽,鲜血一下子流了出来,顺着胳膊流到桌面上,很快就积满了大大的一摊。
“嘶~~~呃~~~~~”随着刀子划过,我发出抽凉气的声音,引得旁观者无不皱眉,好像能感受到我的疼痛一般。
连我自己都感受不到的东西他们怎么可能感受得到。
我这条手臂自从在和黄白二仙的斗法中瘫痪之后,就失去了一切触觉,冷热麻胀,肿痛酸痒,什么感觉都没有。别说这刀子轻轻一划,当初把医院后院的大树都要轮倒了,我都没分毫痛觉。
这一刀划得做足了戏,然后我将刀子重新插到桌子中间,向刘宅一摊手:“我打个样,该你了。”
刘宅盯着我看了片刻,面上渐渐生出杀气,他也坐了下来,拔出尖刀,以不比我快的速度,在胳膊上划出了一道不比我短浅的伤口。
刀子越慢,伤口越深越长就越疼,刘宅咬着牙接下了第一回合。
见证者和旁观者都看傻了,谁也没有想到我和刘宅这种20出头的年轻人手段会这么狠,对自己都这么狠的话,对别人又会如何?
说实话我也有点被镇住了,我是装疼,刘宅是真疼,他拿真材实料对我的心机套路,还能不落下风,这小子年纪轻轻就能在环境复杂的北台混出名堂,绝不仅仅是他爷爷的面子。
刘宅完成了自己的回合,依旧咬着牙,把刀插回到桌子中间,说了一句:“够劲儿,再来!”
我说自己被镇住了就是客气客气,当我真能怕你啊,谁疼谁知道!
我把刀拔了出来,在之前的刀伤上拦腰横切一刀,形成了一个十字伤口。
以暴制暴,伤上加伤。我增加了难度,也表明了要和他一战到底的态度。
刘宅磨了磨紧咬的牙,下定决心之后把上衣一脱,露出了满身的腱子肉、纹身,和凌乱无序,深浅不一的刀伤疤痕。
刘宅在名府房地产发展成型的初期,替他们和来北台分羹的外地流氓连年恶斗,这一身的伤疤和名声就是那时留下的。
他又拿起刀,按照我的方式在自己的胳膊上划下第二刀。
我不是冷血动物,我就算对刘宅不满,甚至可以说跟他有仇,也无法做到看着他自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