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阁开业第二天,依然是人满为患,把吴明堂和赵树、李东两个小伙计忙的脚跟不着地。少辅一人坐在二楼,惬意地品茶,虽然来到明末没几天,这地主阶级的好处已经深有体会。
日头已近晌午,店里依然有多顾客,这时外面来了几个人,领头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黑衣青年,看起来还算清秀,身后跟着一个,袒胸露乳的彪形大汉,还有几个也是十八九岁的年轻人。
只是看这些人,衣着打扮松松垮垮,流里流气,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善类,估计是流氓泼皮之类的,他们一进来,柜台前的客人连忙让出一条道,爷们儿不起,躲得起。
赵树连忙过来,问道:“几位爷,你想买点什么?”
领头那个黑衣青年,依在柜台上,漫不经心的剔着手指,说道:“听说你们七星阁卖什么白皂和黄皂,这样吧,给爷每样包个十万块。”
赵树一听就知道,这几个人应该是来捣乱的,只不过开店的都是以和为贵,总不能就这样将他们赶出去,于是赔笑道:“几位爷,您要这么多,估计得几千两银子,我看诸位两手空空,要不改天再来?”
领头的黑衣青年,眉头一挑,一巴掌拍在柜台上,大声吼道:“怎么,你这是瞧不起爷,以为爷付不起这区区几千银子是不是。”
其余几个人也是一同围上来。
赵树心中一哆嗦,赔笑道:“哪儿能呢?是小的不会说话,您别急,小的怎么敢瞧不起你。”
领头的黑衣青年,说道:“既然这样,那你赶紧给我把东西包好。”
赵树小心的说道:“您这钱?”
黑衣青年挥了挥手,“你把东西送到我府上,自然把钱给你。”
赵树赔笑道:“这位爷,您千万别为难小的,咱们店向来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从来没有,要不您,改天带足银子再来。”
年轻人一探身子,一把揪住赵树的衣领,将赵树按在柜台上。
赵树是一个小伙计,哪见过这种场面,吓得连连求饶。
“哎,哎,怎么回事?”
这时,吴明堂和另一个伙计李东,从库房抬着两箱肥皂出来。
吴明堂和李东连忙丢下手中东西,跑过来,吴明堂赔笑道:“这位客官,您消消气,要是我这个小伙计有什么得罪,吴某在这里给您赔罪。”
这时,那个小伙计李东喝道:“蒋癞子,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居然敢跑到我们七星阁来撒野。”
原来这个黑衣青年名叫蒋霄,跟李东以前是邻居,父母早亡,十来岁就四处游荡,平时游手好闲,混吃混喝。
蒋霄瞟了李东一眼,不屑道:“李东,这里没你的事。”
吴明堂一见蒋霄与李东认识,连忙赔笑道:“原来是蒋兄弟。”
“李东,赶紧请几位兄弟到对面的酒楼喝上几杯。”
吴明堂从柜子里,取出两锭白银放到蒋霄面前。
蒋霄拿起银子,抛了几下,丢在地上。
吴明堂心中咯噔一下,知道事情恐怕不能善了。
果然,蒋霄冷冷道:“吴掌柜,你们七星阁店大欺客,这区区二十两,就想打发蒋爷?”
吴明堂收起笑容,淡淡道:“那以蒋爷你的意思,要如何才能罢手?”
蒋霄竖起一根指头,诡异的笑了一下。
吴明堂说:“一百两?”
蒋霄摇了摇头。
吴明堂冷冷道:“蒋爷,你也太贪了吧,你这一张嘴就想要1000两。”
蒋霄哼了一声,说:“你这七星阁日近斗金,起码得1万两。”
“一万两,蒋爷就不怕被撑死。”
“蒋爷我肚肠宽大,不怕撑。”
吴明堂气极反笑,“看来,你是摆明车马要来闹事。”
蒋霄嘿嘿一笑,说道:“老子就是来闹事的,兄弟们,将这个店大欺客的破店给老子砸了。”
蒋霄一挥手,带来的几个小弟一涌而上,将柜台推倒,肥皂洒了一地。
吴明堂几个只是普通人,知道不能硬拼,只得连连后退,蒋霄越过柜台,直扑过来,一脚踹向吴明堂,眼看吴明堂就要吃了这一次窝心腿。
忽然楼上,飞下一个茶杯。
“啪。”
砸在蒋霄的额头上,接着少辅从楼上一跃而下,一脚踹着蒋霄的胸膛,蒋霄一下子砸在柜台上。
几个小弟看到蒋霄吃了大亏,连忙向少辅扑了过来,这几个家伙充其量也就是比平常人凶狠一点,怎么可能是少辅的对手,少辅也算是形意拳高手,根本没用全力,拳脚并用,没几下几人全变滚地葫芦。
蒋霄捂住胸口直喘粗气,刚刚少辅那一脚,差点将他踢得背过气,看到自己和几个小弟,被人家三下五除二的收拾了,直到踢到铁板上了,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少辅拍了拍手,走到蒋霄跟前,打量了他几眼,摇了摇头,嗤笑道:“就你们几个烂番薯臭鸟蛋,也想来砸老子的店,知道死字如何写吗?”
“这位爷,小的一时糊涂,鬼迷心窍,就想来混几个银子花花,小的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的一次,把小的当个屁放了吧。”
蒋霄无赖出生,倒也光棍儿,打不过自然得服软。说实话,蒋霄心里苦啊,原以为是个便宜活,顺便找个肥羊,没想到楼上还有个猛虎,这回真的是栽了。
“好啊!放过你是可以。”
少辅见他这痞子样,心中不禁好笑。
蒋霄没想到少辅如此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