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完电话,向天亮对李文瑞说,“老爷子,咱们该撤了,”
“噢,你的阴谋诡计上演了,”李文瑞拍了拍肚子说,“可是,我饿了,我要吃饭了,”
向天亮忙道:“这好办,家里早就准备好了,咱们一到就能吃上,”
“不,”李文瑞摆着手说,“在路边找一个摊,一碗面条两个鸡蛋足矣,”
向天亮笑道:“体察民情吧,”
“春面、夏糕、秋蛏、冬笋,滨海四大小吃,我十几年沒吃过喽,”李文瑞叹道,
“呵呵,对我们滨海还挺了解的嘛,”
“臭小子,你以为呢,”李文瑞道,“你们滨海因为地理位的关系,自古以來是地贫人穷,但是,你们滨海人有个最大的特点,也是最大的优点,就是乐观,也可以说是自得其乐,知足常乐,苦中作乐,这个乐字,是你们滨海人的真实写照,因为乐,所以才不怕穷,不怕苦,因为乐,所以反而学会了穷讲究,比刻说,能把春面、夏糕、秋蛏、冬笋四个普通小吃,变成名扬大江南北的名吃,因为乐,所以学会了苦中作乐,比方说,因为乐,所以才学会了喝茶、聊天、打牌……春面、夏糕、秋蛏、冬笋,和喝茶、聊天、打牌,是你们滨海最大的地方特色,”
向天亮听罢,笑着问道:“既然您老人家对我们滨海市这么了解,那我就要跟你较较真了,我估计您一定吃过春面、夏糕、秋蛏、冬笋,但是,请问您同时吃过春面、夏糕、秋蛏、冬笋吗,”
李文瑞楞了一下,微笑着说,“你还别说,我吃过春面、夏糕、秋蛏、冬笋,但还真沒有同时吃过,”
向天亮笑着说道:“您看您看,您还是有所不知吧,这就叫老有所学,学到老活到老哦,”
“嗯……不对,不对,”李文瑞嚷道,“臭小子,我差点被你给骗了,”
“我骗你了吗,我沒有骗你什么啊,”向天亮忍着笑说道,
李文瑞道:“这春面、夏糕、秋蛏、冬笋四样小吃,是分别在春夏秋冬四个季节吃的,春面和夏糕还好说,在哪个季节都能做出來,虽然味道因季节不同而有所不同,但也都能吃,可是,这秋蛏和冬笋就不一样了,秋蛏是只有秋天的蛏才好吃,秋天的蛏又大又肥啊,其他季节里,你去海涂上还不一定能挖得到呢,冬笋就更不用说了,夏季秋季沒有竹笋,而春笋易老,只有冬笋是又嫩又脆又鲜又香,吃在嘴里那个味哟……总之,在每个季节里能同时吃到两样就不错了,想同时吃到春面、夏糕、秋蛏、冬笋,简直比登天还难啊,”
“呵呵……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我能,我能啊,”向天亮拍着胸脯,
李文瑞一边走一边挥手,“你小子别來蒙我,除非你用人工养殖的蛏,否则,这个季节去哪里挖秋蛏去啊,”
“您跟我走,南北茶楼,南北茶楼就有,保证你吃得满意,吃了还想再吃,”
“臭小子,你要是敢骗我,我就抽你,”
向天亮陪着李文瑞去了南北茶楼,
……
与此同时,
市委大院,市委副书记余胜春的办公室,
刚吃了午饭的余胜春,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秘书王杰悄悄地推开门,看到余胜春在打盹,便在门上轻轻地敲了两下,
余胜春张开了双眼,
“领导,有重要情况,”王杰走过來低声说,
“什么情况,”余胜春问,
王杰道:“大约一个半小时前,有人在南岸河滨公园看到了原省委书记李文瑞,”
“什么,”余胜春坐了起來,
“大约一个半小时前,有人在南岸河滨公园看到了原省委书记李文瑞,”
余胜春吃了一惊,“不会吧,小王,你这个情况属实吗,”
“领导,情况绝对属实,我表哥的儿子是市交警支队一大队的交警,今天他在大街上值勤,亲眼看到向天亮陪着原省委书记李文瑞,还有两个人说了几句话,”
余胜春说,“这么重要的情况,你表哥的儿子应该上报领导啊,”
王杰点着头道:“他当时就报告了大队长,大队长应该会直接向市公安局局长邵三河报告,”
哦了一声,余胜春道:“市委的保卫和保密工作由我分管,邵三河至少也应该向我通报啊,”
王杰说,“领导,据我表哥的儿子说,他的大队长特别交待过,邵三河局长吩咐过,不得对外泄露原省委书记李文瑞來到滨海市的消息,”
“李文瑞书记,向天亮,邵三河,噢……”余胜春微微地笑起來,“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领导,你的意思是说,”王杰问道,
余胜春笑着说,“事情明摆着,陈益民副书记受省委书记黄正忠的委托,來咱们滨海检查指导工作,其结果只能有一个,搅乱咱们滨海市当前的政治稳定,阿猫阿狗都会蠢蠢欲动,风生水起,这么一來,向天亮坐不住了,他一定是预判到陈益民副书记检查指导工作带來的结果,所以悄悄地把原省委书记李文瑞请了过來,大牌对大牌,不赢也能扳成平局,消化因为陈益民副书记检查指导工作带來的不良后果,”
王杰轻轻地笑道:“领导,这是一场好戏啊,”
余胜春点了点头,“不错,是一场好戏,向天亮聪明,能压住陈益民副书记的人选,非原省委书记李文瑞莫属,退一万步讲,即使压不住,或者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向天亮也损失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