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小树林里只剩下向天亮一个人的时候,他呆坐良久,心里是又喜又忧。
恩师易祥瑞此次前來,明摆着是要自己有所作为,话沒说明,意思是清晰的,把天星投资公司走私进來的三十个集装箱的货拿下或灭掉。
这正中向天亮下怀,他一直想对天星投资公司下手,可就是找不到一个有效的办法。
现在就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天星投资公司的三十个集装箱的货,成本至少投入一个亿以上,这一个亿以上的钱凭空消失,天星投资公司将难以为继。
恩师易祥瑞已经设好了局,将天星投资公司的三十个集装箱的货堵在清河市,目的就是要在清河市内拿下或灭掉。
但是,此事也有隐忧,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会咬人,更何况是天星投资公司。
还有市委书记张宏和副市长许西平,他们在天星投资公司有巨大的利益,对付天星投资公司,就是对付张宏和许西平。
以张宏和许西平的背景,敢挑战他们,挑战者要有牺牲自己的思想准备。
赔本的买卖不能做,以牺牲自己为代价去打击对手,这样的买卖向天亮不做。
而且这也是将关青亭放在火上烤,把他彻底“陷”在了天星投资公司,不管怎么样,他也是自己的亲叔啊。
在回滨海县城关镇的路上,向天亮做出了决定。
南北茶楼七楼唯一的包间里,县公安局长邵三河早就在此等候了。
茶桌上除了茶酒菜,还有一张清河市的军用地图。
向天亮进來后,邵三河将军用地图递到了他的手中,“喏,这是你要的东西。”
“三河兄,我问你一个问題,在清河市范围内,如果要你将三十个集装箱藏起來,你会藏在哪里。”
邵三河憨憨地一笑,“老话说得好,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三十个集装箱是个大家伙,可不是三十箱走私香烟,因此,藏在乡下是绝对不可能的。”
“有道理。”向天亮嚼着花生米。
邵三河说,“你得告诉我,这三十个集装箱是从哪里上的岸,是什么时间,是什么货,它还在不在清河市。”
“上周二白天,清河市海关,三十个集装箱,手机配件,现在能肯定的是,货还在清河市境内。”
邵三河倒吸一口凉气,“谁啊,这不是胆大包天吗。”
“天星投资公司。”向天亮轻轻地说。
噢了一声,邵三河点着头道:“这就不奇怪了,敢通过海关大摇大摆地走私,连你我都沒有这个胆量哟。”
向天亮一边喝着茶,一边将恩师易祥瑞來去匆匆的事告诉了邵三河。
“情况就是这么一个情况……三河兄,关于我恩师易祥瑞來过清河的消息,可以对外扩散。”
“我知道,老爷子这是虚晃一枪。”邵三河笑着说,“目的是要让天星投资公司不敢轻举妄动,把三十个集装箱的货堵在清河市。”
向天亮指着茶桌上的一碗红烧肉,“对,放在碗里。”
“不过,万一人家化整为零,分批外运呢。”
向天亮摇着头道:“这种情况不是沒有可能,但是,我认为基本上不会发生,以我对恩师的了解,他做事的最大特点,就是在进行第一步的时候,第二步会早于第一步就布置好了,而第三步甚至也早就摆在了旁边,所以,他來到东江省后,见的第一个人是省委书记李文瑞,他是通过李书记來调动省公安厅的力量,抢先封锁了清河市通往外界的所有交通要道。”
邵三河点着头,“这个我相信。”
“还有,化整为零,分批外运,是那些小角色和单干户的把戏,大客户是不会玩的,因为他们知道,这样反而更容易被发现,而且这货是易损品,易损品要化整为零,分批外运,这是最愚蠢的运输办法,就是运出去了,要把它们聚集起來也是相当不容易的。”
“嗯,我还有一个问題。”邵三河看着向天亮问道,“三十个集装箱,如果是装成品的手机,十万只还说得过去,可现在说的是配件散件,配件散件能装得更多吧。”
“三河兄,你什么意思。”
“会不会除了手机,还有其他的货,比方说其他比手机更值钱的东西。”
向天亮坏坏地一笑,“你的意思是说……我老师沒说实话,或者是沒全说出來。”
邵三河急忙摇手笑道:“这是你说的,我可沒说哦。”
“呵呵……我都敢炸老师的破中巴车,所以,你骂他都沒有问題,因为我不会打小报告。”
邵三河问道:“你说吧,这活怎么干。”
“我在回來的路上,已经和周必洋通过电话了,他是第三个知道这个事的人,我让他派可靠的守住所有通往外界的道路,另一方面,尽快找到藏货地点。”
邵三河拿手指敲着茶桌的桌面,“哎,我说东,你道西啊,我说的是这活怎么干。”
向天亮靠到沙发背上,伸出三根手指头晃了晃,“三个字,讲政治。”
“你啊,又來这一套,我看你是越來越象个政客了。”邵三河道。
向天亮呵呵笑道:“胡说八道,你三河兄那点心思,我还能不知道吗。”
“哎哎,上亿元的东西,你难道就不动心。”邵三河笑着问。
“我呸,你以为呢。”向天亮乐道,“手机又不是能吃的能喝的能抽的能穿的,你拿來卖给谁,你敢卖吗,再说了,那都是配件散件,你三河兄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