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咣当,车轱辘颠簸着碾转在起伏不平的山道上。
出了万福村,子莫经人指点竟发现这雁门关由此处而过更为便捷,便驾车马不停蹄直奔那里。
在万福村耽搁的时间让他心焦万分,宇文邕一时三刻察觉不出异常,但若是时间久了,保不准他会回过神来轻骑追上。
不等燕凛他们几个醒来,子莫就将一行人带上马车。
高湛极为疲倦的样子,他便自己赶车,让他们都一处歇息。心中纵然疑惑不断万般不解,可若是等什么都问清楚了才上路那便也是徒劳了这场波折。
齐国皇帝一日不早些回到邺城皇宫,这社稷不稳,与周国的战事定也是焦灼难平。宇文邕如今知晓高湛流落在外,定当不会善罢甘休,一定穷追不舍。但愿锁虎关的空城计能多牵制他一阵。
马车飞驰,而等燕凛醒过来了,竟发觉自己在马车之上。外面是长恭驾着马车,而那齐国皇帝闭着眼睛也在车里养精蓄锐。听到动静,睁开眼睛看了看他,微微一笑似是运筹帷幄的模样,让之前甚是轻视这个无用皇帝的小乙很是尴尬吃惊。
“这是哪儿?我们出来了吗?这是怎么回事!”燕小乙捂了捂额头,脑中一片混沌不清。似是这进入万福村后的事情既是清醒又如是梦魇。
他进了村子,然后留宿在一婆婆家中。
晚上,高湛和长恭同宿一屋,接着。。。。。。燕凛一回想,便不禁倒吸一口气,他脸颊如染红霞,真是臊得天昏地暗。
抬眼恶狠狠瞪了这高湛一眼,心中咒着无耻昏君,而同时震愕于自己在那时的杀念。
“陛下,您可没事?我们这是在哪里啊?”国师大人也苏醒过来,一脸惊诧,他竟从那祠堂之中一路昏睡到了此刻,被搬上了马车都浑然不察,当真是有失体统。
“陛下,老臣真是糊涂了!竟还让您守着臣下的安危,罪过罪过!”阎罗老者自感失职,起身正欲下跪。马车一颠,竟还歪倒了身子坐在那里,把高湛看得忍俊不禁。
“哈哈,国师大人不必多礼了,共患难,还说什么罪过,能出来便是万幸了!国师坐好了。”高湛扶将起他,笑着说道。
“是!”国师大人颇为感激,想他也是为了报师门的恩才会出山辅佐这齐国皇帝,之前倒是没觉得有何特别,如今发觉这人还当真是了不得。万福村的经历常人所不能企及,这陛下的临危不乱处变不惊当真是意外之喜。
阎罗老者心悦诚服,隐隐觉得自己能脱离那方诡谪之地也是得了这皇帝的庇护。
说话间,车里的其他人也都醒了过来。
狗蛋和他的两个兄弟四处张望,一脸惺忪睡意。
“啊!我们出来了吗?这是。。。。。。我们出来了,狗蛋哥!二当家,这是怎么回事!”欣喜若狂,兄弟们看着外面的明媚天色,山路曲折盘旋,两边都是开满了枝头的杜鹃花。全然不同那万福村里的诡异阴沉,这大好春光真是让人感到舒畅。
燕凛呆坐在一处,不知晓自己心中对高湛竟起了如此敌意,一时间难以消化。
他如今想来,这何止是敌意,分明是让他红了眼睛的妒忌。他竟然是在吃醋?!
燕小乙想到此处手足无措,慌了神色。看了看高湛那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有些刮目相看,问道:“是你带着我们出了万福村?”
他以为这皇帝久居宫闱,一路上长恭对他照顾周全且甚是虚弱的样子,看他对长恭轻佻狂狼,便觉得齐国国君甚是荒淫无道,真是为长恭的鞠躬尽瘁而感到不值。
没想经过此事,高湛竟比他们这些草莽汉子还要有些胆量,当真小觑不得。
“燕兄弟也不差,进了那鬼魅之地依旧我行我素,自然心中恶念皆被唤起,显现酿了大祸。”高湛轻声对燕凛说道。
“胡说八道!我燕小乙行得正坐得端,何来恶念?陛下可不要信口开河!”小乙心虚,更加涨红了脸面怒气冲冲说道。
“呵,其实燕兄弟不必惊慌,好在你虽被鬼魅占了心智,可到底没有做出什么不可挽救之事。只是那嫉妒吃味的面目甚是扎眼,日后也该收敛下,不要再让邪祟有机可乘了。”高湛揶揄道。
“你信口雌黄!何人在妒忌吃味?莫要将你那无耻放荡的龌蹉心思加诸于他人身上!我燕某人岂是那种肖小?!”燕小乙若不是在这狭小的车厢之内,定要翻桌子上前与这高湛动手了。
他身形一动便被国师大人按住了肩膀,这老头内力深厚,燕小乙使劲挣脱却徒劳。
高湛使了个眼色,莫要闹出太大的动静让前面驾车的长恭分了心,国师大人这才松手。
“其实燕兄弟便是在心中吃醋较劲也是无用,那人是我的,生生世世皆是如此。”高湛挑眉微笑,直言不讳,在燕凛脸旁附耳说道。
燕凛脸如火灼,顿时直直弹立起了身子全然震愕于此人的嚣张放浪。
没想这是马车之内,他站起之后便是一头顶撞在了车顶之上。发出一声巨响,引得前面的子莫急急勒住了缰绳,回身来看是出了何状况?
“小乙哥哥,你怎么了?”子莫看到燕小乙双手捂头蹲坐在那里,甚是痛苦。
“没事!这马车我来赶,我燕小乙可不屑与此等昏君共乘一处!”
“大胆!陛下可由得你诋毁胡言!”阎罗老者护驾在前,狗蛋几个也是面面相觑甚是无措,不知道该偏帮哪边。
二当家与这齐国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