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湛充满期待地看着他,子莫知晓他来这么一招不过是恶趣味。先前打消了高湛一意孤行要封他为后的荒唐主意,退而求其次了便还是想在众人面前看看他的心意。
好。。。。。。他说到做到。子莫抿了抿唇,提起步子便往那左手边的席位上走去。列席的大臣都直勾勾看着,他千军万马都不怕还怕别人看吗?朝皇帝揖了揖,坦然入座。
反正,八天后这混账东西就真的立后了,他总不能每回都用这法子刁难他。一脸镇定,落座后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独酌。
喝完了,似乎轻松了些。抬头环顾一周,发现大家还都愣愣看着他。
子莫于是又倒满了一杯,索性站起身来,由皇帝位向周围大臣敬了一圈说道:“长恭迟到了,该罚,该罚!“说完,又爽快仰头喝完。
他这么一说,席间的气氛倒也不再古怪,开始谈笑风生起来。看兰陵王似乎毫不拘束别扭,那些想看好戏的臣子们也不好再明里暗里打探,心中虽然装着小九九,可是惹恼了皇帝陛下这大过年的就太不识相了。
“臣等,也祝皇帝陛下,祝长恭殿下,新春大喜。“那些马屁精的大臣们齐声端杯恭贺道。这贺词很是巧妙,可谓匠心独特别有新意。
子莫轻咳了一声,皇帝瞥了他一眼,眼角眉梢都挂着满意的笑容朝着那些大臣们颔首,那些臣子见此番马屁拍得深得君心,也是心情舒畅。大殿之中再次觥筹交错起来。
右相祖珽虽说眼睛昏花,可是耳朵倒是不聋。看看皇帝,又看看兰陵王,纳闷他是不是年纪太大了,这出戏怎么唱得他都有点糊涂了?
“陛下,老臣不胜酒力,想先告退了。不如让左相来接替老臣?”这大雪天的,祖珽上了年纪,多喝酒眼睛更花。
“右相累了便先回吧,朕不用谁陪,和士开和太子在一起呢,朕准他不必过来的。”高湛挥了挥手,允了祖珽离席。祖珽听得出皇帝嫌他这个老头呢,便点了点头,先离席回家了。
剩下的大臣们在一片舞乐生平之中更加放肆,畅饮着,互相打趣着。还有几个见皇帝都醉醺醺的,便索性揽着舞蹈的婢女玩起了游戏。
子莫看着这片酒色之气,不免有些头晕。拿着酒壶不声不响便朝着九华台的后殿而去。外面的雪下得正大,回廊上都有纷纷扬扬的积雪累叠。外面比殿内冷了不少,子莫觉得自己神清气爽了些,倒也不介意这寒意逼人了。
“小心着凉。”有人默默给他披上了裘袍,雪白的狐皮,觉得眼熟,一回头果然是高湛。
“你都跑出来了,这除夕年宴倒是办给谁看呢?”子莫拢了拢身上的裘袍,往手心里哈了口热气。下雪的夜晚,雪地映照着灯笼的亮光,反倒亮堂。
“朕出来了才好,他们那些人才能玩得无拘无束的。”高湛将手放在子莫的肩膀之上,身子从后靠拢了些,轻轻说道。
“离我远些,方才就想让我出丑,现在还敢靠上来,你以为有陈魏然在我还真就对你没辙了?!”陈蔚然当真是护主心切,每每高湛单独见他,这人便是尽忠职守在暗处默默护着高湛。也不知道是如何的大恩大德能让性格深沉的陈蔚然如此忠心耿耿,一想到还有旁的人看到他们这两叔侄这般枉顾人伦子莫便觉更加罪孽深重。
“他不在,我支开了陈蔚然去太子那儿了。”说着,便很是顺手得把头靠在了子莫的肩膀上,双手慢慢往下挪着,抱着他的腰,“长恭是觉得四下无人的时候就可放肆些吗?”轻轻吹了口热气在子莫的脖颈之上,痒得让人口干舌燥。
“你也该去太子那儿,总是让何士开陪着也不知道谁才是太子殿下的父亲!”子莫歪了歪头,不让那几缕钻入他颈窝的发丝搔得他难受。
“呵呵,你是想支开我逃走还是想让太子也喊你父亲?”高湛邪魅一笑,竟然一用力就堂而皇之将身前的人打横抱起。
“你喝醉了你!大臣们都在前殿你疯了不成!”子莫揪着高湛的头发,这个酒疯子当真要搞得他气急败坏不可,低声喝道。
“谁也不会来的,今晚我可不放过你。。。。。。”满嘴酒气的高湛急急将头埋入了子莫的颈窝里,啃咬着,****着,醉意朦胧脚步踉跄间竟然一步踩空了回廊的台阶,带着子莫一起往雪地里仰面倒去。
子莫眼明手快,翻身从高湛的怀里飞也一般下来,回身反揽住了高湛的腰,用轻功带着高湛齐齐往后退去想要缓去一些跌下来的力道。高湛似乎一点也不惊慌,抱着子莫的身子懒洋洋地如同在和他游戏一样。春雪积累得有些厚了,脚步踩上面竟觉得没有实感,在这漫天的雪花之中犹如乘风飞舞。雪地被两人的靴子弄得咯吱作响,在这寂静的九华台后殿里格外明晰。
“呵呵,师父你倒是带着我飞快点啊。。。。。。这落英好像凡间的大雪一样,实在是太漂亮了!!”
爽朗的笑声,和高湛无比陶醉的神情叠于一处。子莫微微皱了皱眉头,他晃了晃头,这奇怪的回响竟是从他自己的脑海里蹦出来的。看着高湛的脸,竟觉得有种异样的情愫。他怎么一下子就混乱起来,明明没有喝得几杯,这一片空灵的夜雪之中,怎么他倒是起了幻听。
雪地滑行的声响戛然而止,高湛砰地一声被双手一松的子莫丢在了雪地之上。
“大胆!”旁边传来一声孩童的大叫,子莫回头,却看到太子高纬一脸怒气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