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原县,振武军军营中。
王牧之,朱辰杰,薛和平,秦广等一众振武军高级将领,皆是聚集在在营帐中,在昏暗的灯火下,众人皆是陷入了沉默,脸上的神情也是无比的严肃。
环视了一下身边人的表情,王牧之知道这个时候,他作为振武军的主将绝对不能垮,在陈德昌赴死,公孙衡叛变的情况下,如果他王牧之在被困境击垮,那么这支首辅大人耗费无数钱粮,谋划多年打造而成的振武军就是彻底完了··············
深吸一口气,王牧之看着众人大声道:
“一个个都沉着脸干什么?”
“我军境况确实不佳,可是这有如何?”
“我军还有数万兵马在手,距离渔台县仅一步之遥,远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只要渡过渤海,与登州总兵沈浪回合,我们就可以重新在青兖开辟出地盘!”
“到了那时候我军由东向西,首辅大人由西向东,自然可以将这些反贼尽数歼灭,到了那时候在座诸位皆是新朝功臣,流芳百世,被后世所敬仰··············”
王牧之的话是越说越激动,两只眼睛也似乎是发出了一抹精光,仿佛他说的这些东西近在眼前触手可及。
不得不说王牧之还是有些人格魅力的,听到他画的这张大饼,朱辰杰,秦广们阴沉的脸色,也是有所缓解,不在像刚刚那样面如死灰了。
见此王牧之悄悄给了秦广一个眼神,得到王牧之的暗示秦广顿时心领神会,摆出了一副十分激动的样子大声的说道:
“将军说的对!我军还有数万兵马,这么多人在怕什么!”
“他娘的最好是叶明盛亲自追过来,这样老子正好把他脑袋拧下来挂树上!”
虽然都知道秦广是在这里夸张,但是大家看着秦广信心爆棚的样子,精神上也是放松了一些,当即又是有几个人站出来相继对叶明盛和丰州军将领一阵乱骂,一时间大家好像都是忘记了危险的形势,脸上又都是恢复了笑容··············
给大家鼓舞了一些士气,重新树立了一下自信后,王牧之就是让大部分离开了,只留下三四个自己最心腹的将领,留下来继续商讨对策。
“叶明盛派了郭志平,朱霖,方大为几个人率领五万人马追过来了!”
迎着属下目光,王牧之没有在隐瞒,十分坦诚的将最新得到军情坦诚相告!
听着王牧之的话,刚刚才树立起一点信心的薛和平,朱辰杰等人心是再次跌入了谷底,自从几天前王牧之选择跑路后,军中上至统领将军,下至士卒伙夫,都是明白振武大势已去。
在这样军心涣散人人自危的情况下,不少人都是悄悄做了逃兵,一开始的时候王牧之还严肃处理,砍了不少人的脑袋,用他们的人头来震慑将士。
但是很快就发现杀头也都阻止不了士兵的逃跑,仅仅几天时间他们就从最初逃跑时的三万五千余人,到现在已经只剩下快要不足三万人了,这些辽阳籍的士兵们,可不想为振武军这艘注定要沉没的大船上陪葬··············
见朱辰杰,薛和平几个人都不开口说话,王牧之不由有些心急继续问道:
“你们部下情况怎么样?”
听到王牧之的问话,知道躲不过去的朱辰杰摇了摇头低声说道:
“情况不是很好,昨天晚上我这里跑了五百余人,其中更有一个哨的兵马全部逃跑的!”
王牧之闻言当即心中一沉,之前几天大军中虽然屡屡有逃兵出现,但是基本上还都是个人行为,又或者三五个人一同行动,没有出现这种成建制的逃跑,而现在出现这种情况,无疑是说明了眼下振武军的危机更是加重了
“大人我们也不能在拖下去了,在这样下去不等丰州军打过来,我军就都已经跑没了!”秦广咬了咬牙,向着王牧之开口说道:
听着秦广的话王牧之心中有所意动望向他询问道:
“你有什么想法说说看!”
得到王牧之的允许,秦广也是没有了顾忌直接说道:
“眼下这种情况,这数万兵马想要全部带走,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渔台县的船也未必有那么多,我军现在需要立刻甄别出,愿意跟我军共患难的这些士卒,然后许以重利带着这些人离开,只有这样我军才能行动更加迅速!”
王牧之闻言心中隐隐有些失望,他本以为秦广会给他一个好计策,但是没想到还是壮士断腕这一招··············
对于这一招王牧之自然也是想到过的,事实上这几天他也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这么做,他不甘心就这样抛弃这么多的士卒,所以这段时间他一直试图重振军心士气,正是因为这样振武军才迟迟逗留在三原县。
王牧之知道一旦壮士断腕,那么眼下这支振武军人心就是彻底散了,愿意跟他去青兖的士卒最多也就几千人。
他们去登州是去打仗的,是想要继续配合首辅上官宏远,由东向西,由西向东两面夹击战略的,而如果只有这点人马去了登州,至少在短时间内很难干成什么事情,那么首辅上官宏远的战略就已经是从事实上破产了。
可是如果不壮士断腕,继续在这里垂死挣扎,局势也很难有任何改观,一旦被叶明盛派来的追兵追上,那么别说几千人了,到那时恐怕一个人也很难离开··············
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