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他宋沐寰绝不是简简单单的人物。所谓的不小心失手被擒,演了一场苦肉计,就是个手段罢了。
他告诉我,龙鳞图对他没什么用,不过就是个清晚期富贵人家的仿货,哪里是真的龙鳞了。
“所以,你就是知道了水龙寨和云天寨的关系,准备来个渔翁得利吧。”我说,“如果我没猜错,八成是这两家都要有你要的东西,于是你老人家顺手来了个无间道。”
宋沐寰看着我说:“你说,要是你跟我搭档多好。”
我啧啧两声:“也就是说你现在的搭档不好吗?严小姐对你可是言听计从,生死相依的模样,颜值还这么高。”
他却坏笑着凑近我耳畔说:“都说了,我只对女尸感兴趣。”
我狠踹了他一脚,斥道:“得了吧,为什么引我去百腊镇,又引我来水龙寨,现在又带我来永顺?你什么目的?为什么害我?”
他任我踢了一脚,却严肃了一些说:“先声明一点,我没有料到你会被下蛊。”
我也不知道该不该信他的话,只能慢慢判断。
他说,虽然根据星象排列出了蒙哥宝藏的地图,但是那地图根本无法和现在已知的任何地域相吻合,甚至都分不清东南西北。而那段口诀太过隐晦,就算是一段密码却没有一个参照标准,于是他判断中间一定还欠缺了什么。
“别指望我能帮你,我要是可能,一定会阻止你。”
他得意的说:“现在可是我在帮你哦。你不是想知道吗?一会到了墓里你就什么知道了。”
我们在永顺县找了个饭馆吃晚饭,天色已近傍晚,我判断是不是会找个旅馆睡一觉明天再行动。他却说,这捣腾死人的事怎么可能搁在白天干?于是我们稍作休息就上了路,朝着武陵山南支脉的羊峰山而去。
我们乘坐巴士,沿着省道走,一路还能看到许多游客大巴返程,车身上都是武陵山的旅游广告。。
武陵山为我国第2阶梯与第3阶梯过渡带,乌江和沅江、澧水分水岭,横跨四省,山脉主体位于湖南省西北部,呈东北—西南走向。我所了解的武陵山,还是在其支脉的江津石笋山上发现的铁拐李的修行道场。
按照宋沐寰摸金一派的说法,武陵山在湘西的三大支脉,包括保靖白云山、龙山八面山,连接桑植八大公山、石门壶平山一线的北支,永顺大米界,紧连张家界市朝天观、张家界的中支,还有凤凰腊尔山、永顺羊峰山并张家界天门山的南支,可形成主山龙脉的龙爪气势。
而我们要去的铜钟渠,就在永顺县东部的羊峰山。
车到站后,我们步行到了羊峰山的西南角,顺着一条清溪朝北走了一公里,就看到了一条上山的小路,看起来虽然是人为修的,但是并非那种正规的工程步道,更像是自发建造的。而且小路上杂草丛生,青苔满地,看样子是很少有人走的。
“到底是谁的墓?”我问。
宋沐寰却没答,只说:“自己照着亮,路不好走。”
爬山无疑是人生第一大挑战了,这路不好走,坡度又陡,我整个人简直是四脚并用的。天黑净了,无星无月,山中潮湿阴冷,还有许多怪鸟的嘶鸣,我有点胆颤。
“宋沐寰!”
他转身看了我一眼,指了指前面的路,说:“过了毛竹海,就到了。”
我这辈子虽然去过很多博物馆,也去看过很多的地宫展览,当然电视台的纪录片也看过不少,对古墓不算是一无所知,但是真的要亲身下墓却是头一遭。瞧宋沐寰那样,神情自若仿佛出入自家后院一样,真不知道是喜是悲。
不过我细细一想,不对啊,这摸金的人怎么会把“墓”挂在嘴上?宋沐寰是这行里的高手,不会这么不小心。于是我问:“你们不是管古墓叫斗吗?下墓不是叫倒斗吗?”
“有时候,真怕你的细腻和聪明。”他说着,神神秘秘的说,“咱们要下的,可不是斗哦。”
走过一大片毛竹林,眼前出现一片平整的山壁,上臂上有个奇怪的洞穴,洞口是不规则的四边形,用凿过的山石搭了个门。
“到了。”他说着。
“这是你说的墓?”我不解,什么样的墓会是个更像活人住的山洞?
洞中微微散发着不寻常的光,我感到一阵阴风扑面,直到进洞一看,一个白幽幽的魂魄正飘在里面,而地上一床被褥子上躺着一具早已僵硬的男尸!
“死人了……”我捂住嘴,心口狂跳,第一反应是拿出手机报警,我想这大概是个流浪汉,或者隐居的人。
宋沐寰阻止了我,然后,用照明灯朝着这个山壁的另一侧照去。我一看,这样的洞穴还不止一个,就光线范围内的就有不下数十个。
“这怎么回事?”我忙问他。
“这就是他们的墓。”
我仔细一看,那男尸穿着整齐,是以仰躺的姿势死去了,双目紧闭还算安详。身边有很多空的食品袋,也有食物的残渣,还有几个矿泉水瓶。
宋沐寰蹲下来,用照明灯照着尸体的脸,又用手摸了摸皮肤说:“看来没死多久。”
我看着那魂魄飘飘忽忽的一动不动,就说:“是,这样安详的死亡,魂魄不会成魔,应该在七天之内。”
“嗯,那就不是他了。”说着他从那个洞里退了出来,又打着灯在好几个洞里进进出出的找。
每个洞里都有一具死尸,有的正是皮肉腐烂,浑身爬满了肥蛆;有的尸肉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