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义晓义,你怎么样……”
王晓义的母亲,刚才阻拦李所长抓人的那个老妇人,顿时就急了,不顾一切地往屋里冲。
“别靠近,危险!”
刚刚一踏进卧室,冷酷男子便一伸手,拦住了她。
“你是什么人啊,你让开,这是我家里。”
老妇人尖叫起来,抓住冷酷男子的胳膊,就往前推,想要将他推开去。谁知却如同蜻蜓撼石柱一般,冷酷男子伸出的手臂,宛如钢浇铁铸,由得她如何推搡,纹丝不动。
萧凡,苑芊芊等人的双眼,同时眯缝了一下。
是个高手。
只是不知道这个操着宝岛口音的男子,怎么就在这里冒出来了。到底所为何来?
就这么一耽搁,王晓义的情形益发诡异,额头上青筋暴涨,手臂上的青筋也是一条条凸起,嘴里不住发出沉闷的嘶吼之声,崭新的席梦思床咯咯乱响,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被崩坏。
从王晓义的身材来看,还真是令人很难想象,他瘦小的身躯之内,居然蕴藏着如此巨大的力量。
“梁法师,快,快救救我家老公,快快,求求你……”
王晓义的妻子则一把抓住了梁师公的胳膊,哀声求告。
“放心,包在我身上。这鬼再厉害,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说来也怪,对其他人“露一手”的要求,梁师公毫不理会,很能沉得住气,唯独王晓义的老婆一求他,梁师公立即便昂首挺胸。一副“铁肩担道义”的赳赳雄风。当即一挥手中桃木剑,从大褂下取出一张黄色的符箓,大步向卧室内走去。
冷酷男子倏忽将手臂收了回去,却不拦阻他,嘴角浮起一丝明显的不屑之意。
经过冷酷男子身边之时。梁师公益发的挺起了胸膛,冷哼一声。
“唵……”
梁师公刚刚走到窗前,正在极力挣扎的王晓义猛地停了下来,圆睁双眼,恶狠狠盯住了梁师公,然后。嘶哑着嗓子,迸出来几个字,让好几个人犯起了愣怔。
“竖子——敢尔——”
王晓义说的,就是这样四个字,很含混不清,听不出来是哪里的口音。
但萧凡和苑芊芊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之色。无疑,他们大概听明白了这四个字。惟其如此,才让人震惊。
“竖子敢尔——”
绝对不是现代人的口语,尤其不大可能从王晓义这样一个出来。而且,似乎也不是红山镇这一带的口音。萧凡尽管久居京师,但祖籍红山镇,对于红山这边的乡音。还是很熟悉的。
这四个字,绝对是古装剧才有的台词!
可是,现在不是在舞台上,没有人在演古装剧。
然而梁师公显然没有在意,或许他压根就没听明白王晓义说的是什么。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梁师公嘴里念念有词,一声大喝,手臂前指,将手中的黄色符箓猛地贴在王晓义的额头。符箓上朱砂书就的符文图案,忽然绽放出光芒,只是这光芒极其短暂。一闪即逝,还没容别人看得清楚,就已经消失不见,重新变回不起眼的黄色符箓。
饶是如此,这符箓也还是很有效果。原本不住挣扎的王晓义,乖乖躺回到床上,双眼微闭,不再挣扎动弹,只有胸口不住起伏,显见得十分疲累。
冷酷男子眉棱骨微微掀动,似乎略有些诧异。
“居然是上清派的传承……”
梁师公不由得洋洋得意,转过身来,在冷酷男子面前高高昂起了头,双眼却直勾勾地盯住王晓义的妻子,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贪婪之色。
显见得这个形容猥琐的家伙,心里头竟然在打这漂亮少妇的主意。
谁知接下来,冷酷男子便很不屑地说道:“可惜,只是一点皮毛而已,也敢出来混饭吃!”
梁师公大怒,霍地扭过头,死死盯住了冷酷男子,恨不得将他一口吞了下去。这家伙不知道打哪冒出来的,莫名其妙地就出现在这里,专门和自己作对。要是以前得罪过他,还则罢了,问题是,自己连他的面不曾没见过。
简直是岂有此理!
就在这个时候,躺下去的王晓义又猛地抬起了头,双眼之中,红芒闪耀,额头,脖颈,双臂上俱皆青筋暴涨,捆绑着他手脚的布条被拉扯得“嚓嚓”作响,大张着嘴,呼呼喘着粗气,狠狠盯住了梁师公的背影,形容极其诡异。
“梁法师……”
王晓义的妻子惊呼起来,显然是想提醒他注意身后的诡异情形,只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清脆的布帛撕裂声中,捆绑着王晓义手脚的布条,一齐崩断,王晓义自席梦思上一跃而起,伸出双臂,快如闪电般向着梁师公猛扑过去。还没等梁师公有丝毫反应,王晓义就已经将他紧紧箍住。
“大胆小鬼……”
梁师公这一惊非同小可,嘴里大叫,手忙脚乱就去往口袋里掏东西,估计是想要再祭出符箓来对付王晓义。这两天来,他一直依靠着符箓在镇压王晓义体内的怪异,也因此获得了王晓义家属的信任。只是这符箓的作用却越来越微弱,最开始的时候,一张符箓贴上去,能管好几个小时,渐渐的时间越缩越短,这一回,甚至连半盏茶的功夫都没支撑到,就出了纰漏。
不过此时再想掏符箓,明显已经迟了。
王晓义张开大嘴,朝着他的脖颈一口就咬了下去。
“啊……”
梁师公痛得大叫,同时也吓得亡魂大冒,死命地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