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东西只有胳膊长短,大拇指粗细。通体黝黑,手柄的位置还有雷纹。我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东西不就是我之前丢在清迈的雷击木吗?
当初我被黄河捞尸人活捉后,雷击木就不知所踪。后来我辗转缅甸,被红衣喇嘛和铁珊珊带回国,就再也没见过雷击木了。
这玩意儿还是张无忍送给我的第一件法器,那时候的确是给我带来了极大的帮助。
张无忍眯着眼睛看了一下,就说,老何,真是巧了,你看上面的雷纹,那是出自柏林禅寺的手笔,也就是说这玩意儿的确是你当时丢的诛魔刺。
台上的老人说,这东西是雷击木制作的,上面有天然形成的雷纹,手柄的位置还有佛门的辟邪经文。大家也都知道,雷击木至阳至刚,只要挂在屋子里,百鬼不近,诸邪不侵,如果放在驱魔人手里,更是一等一的法器!
雷击木起价三十万,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两万。
张无忍说,要不要买下来?
我其实是挺想买下来的,毕竟这东西是我入行以来第一次拿到的法器,很有纪念意义。而且说真的,诛魔刺就算是比不上妖刀镇鬼,可也是至阳至刚,关键时候会有大用。
只不过……他娘的价钱实在是抬价的太高了!眨眼间就上了五十万!
我摇摇头说,五十万,不值得啊老张。咱们钱来的不容易,以后还要娶媳妇儿呢。
张无忍笑的像一只狐狸,他说,看样子那两个外国佬对这东西很感兴趣啊,要是咱们撕破脸了去抢冰川雪尸,不妨将诛魔刺也抢过来。
两个神圣骑士的确对诛魔刺很感兴趣,一方面因为这东西的材质的确是很少见,另一方面,上面有佛门的辟邪经文。要知道在教会里很少有佛门和道家的法器出现,如果他们能带回去诛魔刺,就能很系统的研究一下。
两人财大气粗,而且有戴安在这衬着,一些商人也不敢竞价。只有一伙儿外地来的阴阳人争了几次,无奈神圣骑士每次加价都是十多万,眨眼间就到了八十万。
估摸着觉得八十万买诛魔刺不是很值,所以那一伙儿外地人很果断的放弃了竞价。这东西最后还是落在了神圣骑士手里。
我有点心疼,但是想到以后还有可能抢回来,就又有点跃跃欲试。我心说,反正抢个冰川雪尸也是抢,再加上个诛魔刺,也算不了什么。
第二件东西是佛门的一件袈裟,据说是从某个坐化的老和尚身上扒下来的。台上的老头说,袈裟放在家里也能辟邪,做成衣服,还能防备鬼上身。
这件袈裟卖的比诛魔刺稍稍便宜一点,不过起步价也有二十万了。只是圈子里的人没人竞价,包括两个神圣骑士都没开口,反倒是一些财大气粗的商人们加入了争夺。
做生意的都相信这些门门道道,谁不想自己家里有个镇宅的?诛魔刺拿不到,还能拿个袈裟啊?
只有张无忍在那冷笑,他说,这东西别看是佛门袈裟,可这玩意儿绝对是偷来的,搞不好坐化的大师金身都被砸掉了。这东西上面都是因果,普通人带回去,还不定是不是好事。
如果经常做好事,袈裟上的因果会逐渐消除,如果做坏事,因果加重,戾气滋生,倒霉的会更快!
事物都是有两面性的,袈裟本来是好的,但是偷来的袈裟拿来拍卖,也就欺骗一下倒霉的生意人吧?反正无奸不商,这群人能把生意做这么大,没几个好鸟。
圈子里的人们都默不作声,也没人愿意拆戴安的台,毕竟这个慈善拍卖会是戴安举办的。
袈裟最后落在了一个本地房地产商手里,这个房地产商脸色发黑,双眼无神,一看就是那种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人。他竞拍到袈裟后就笑嘻嘻的冲周围拱手,一副和气生财的样子。
接下来又有几件,有道家的桃木剑,也有很罕见的镇魂碑,其中还有一个据说封印着厉鬼的瓶子。这个瓶子很有年头了,上面刻满了细密的符文。瓶口用符咒封住,上面还涂了一层蜡。有这一层蜡,就算是一百多年过去了,符咒也栩栩如生。
张无忍看见这个瓶子后就轻轻咦了一声,也跟着报了两次价。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青海的追债人,还有那个一直独自坐在桌子上的年轻人也报价了。
价钱很快就攀升到了九十多万。
我一直在拽老张,说,老张,九十万买一个瓶子,你是不是脑子抽了?
钟家兄弟在旁边说,别乱说,那个瓶子不简单。瓶口封印的黄符是道家太上三洞真经里的五色五雷咒。现在五色五雷咒已经失传了,先不说瓶子里的到底是什么,光是这个五色五雷咒,送给茅山或者三清山,这人情就不止一百万!
我有点惭愧,看来想要逛拍卖场,没点眼力价还真是不行。也亏了张无忍见多识广,才认识上面的符咒。
张无忍叫了两次价就问罗菲,能不能动特案处的账?罗菲笑着点点头,说,尽管拍,这钱特案处来出。
有特案处在后面垫底,张无忍又连续报了三次价格。这次连两个神圣骑士也加入竞价中了。从五十万的低价一直到二百万,足足翻了四倍。
最先停止叫价的是本地的商人,并不是说他们出不起这份钱,主要是不愿意为了这东西得罪圈子里的人。这些商人都是猴精猴精的,没点眼力,谁能混到这种地步?
张无忍老神在在的报了二百八十万,那个来历不明的小年轻立刻面无表情的报了三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