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自然不敢说分家的事是从王氏那听来的,便只说是甄英莲那里传来的。贾瑨听了只觉得不大自然,心里起了疑。
但这会儿贾瑨的重点不在这上头,便抛开没有多想,谁知竟错过了最要紧的“内幕”。
兄弟俩又就着分家一事说了几句,贾瑨提起父亲快要回来的事情,很巧妙的就把话题引到了父亲带回来的礼物上。
“我是一件礼物都没得着,听闻昨日大嫂走的早,许是拿了给哥哥的礼物?”
贾琏失笑,心想六弟再老成,始终还是孩子,宽慰他道:“我也不曾得过什么,你嫂子拿回来的,都是英吉利女人惯用的东西。想来这回父亲也只带了这些回来,没考虑过给咱们带东西呢。
“不过这也难怪,这些年父亲在外,朝中可有不少人说咱家的闲话。若是此时再带些什么敏感的东西回来,恐怕三人成虎,引来陛下猜忌。只带些女人用的才是最稳妥的,省的给家中招祸。”
贾瑨听哥哥话里话外并没有提起嫂子昨晚回去不对劲,心知这会儿只怕嫂子还没跟哥哥提过这事。
想来也是,若不是现代人,谁能想得到穿越这种事情?古时虽有借尸还魂一说,可那从未来过来的情况,还没有出现过呢。
贾瑨心中大定,笑着跟他哥哥道:“也得亏着父亲之前那职位,接触了不少洋人。母亲也总偷偷唤那些洋人进来,打听西洋的习惯。否则这些个东西,拿来了家里人只怕也不知是干什么用的。”
贾琏听了笑道:“母亲对西洋的东西素来也是喜欢的,想那西洋的马车,别人皆不爱用,觉得唐突了尊位,偏她见了立马要了过来,如今改的又舒适又耐用。
“后头她叫人做了出来拿去卖,我只当卖不出去,结果现在有了橡胶轮胎,这车在京城竟是抢也抢不到了。”
贾瑨见哥哥上套了,笑着又道:“不止这个,哥哥怕是不知道,自你们去了英吉利,我在家里就总见着洋人,后来听闻,是母亲惦记你们,又不好联系,这才叫了不少洋人进来,想把英吉利的事情都打听明白,心里也好有数。”
贾瑨这话说的亦真亦假,贾琏不在家时,贾府确实经常有洋人出入。可却不是什么打听西洋的习惯,而是学里那些洋人先生,叫进来询问教学进度的。
这西方人看东方人,总觉得是一个模样,东方人看西方人,还不是也一样?哪怕这会儿贾琏和王熙凤回去打听,也打听不出什么来,因为在府里的下人看来,都是一样的。
兄弟两个又说了一会儿,贾琏这边也不得闲,贾瑨便借机告辞,回了家中又去找母亲,把今日两人的对话说了一遍。
最后他道:“想来嫂子什么都没说,只怕心里也只是怀疑,并不敢确定。我先给哥哥打了预防针了,即便嫂子真的提起,哥哥也不会跟着怀疑。”
邢霜担忧道:“那你嫂子能信么?”
贾瑨笑了起来,胸有成竹的说:“若是别人说,怕是不会信的。可若是哥哥的说的,嫂子万没有不信的。加上母亲素来对哥哥予以众望,他不在家时,母亲惦记他叫人进来了解情况也是人之常情。
“嫂子如今做了母亲,自然能理解妈的心情,再说妈也不是一天两天这么特立独行了,她必然不会再往深了想。”
邢霜这才放心下来,笑着夸儿子:“你这小子,还真有两把刷子。”
贾瑨昂着头道:“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儿子。”
邢霜喷笑,这小子求生欲比他爸还高。
王熙凤这头中午起来,吃饭时吞吞吐吐的,果然将自己的疑惑告诉了丈夫。贾琏听了大笑,跟妻子说:“你这想的都是什么?母亲因咱们在外日夜担心,咱们不在家时,叫了不少洋人进来,跟他们学西方的文化。
“你怕是不知道这些,家里人却都是知道的。不信你只管去问,咱们不在家时,可有不少洋人进出将军府呢。”
王熙凤的疑惑一下子解开了,松了口气自嘲的笑道:“我真是……”
贾琏又笑道:“怕是你近来因厂子的事情忙碌,心里焦躁起来。想的事情也越发奇特了些,倒不如休息几日,好生静静心神。”
王熙凤拿起碗来,一边夹菜一边说:“我休息了,广州那边你来打点?”
贾琏一听,脸都快埋进碗里去了。王熙凤见他那样,一时又好气又好笑的,嗤笑一声只吃饭不再多言。
只说又过了一日,贾亮如期回京,家里的孩子各个一大早打马去了城门守候。见了贾亮的出使队伍,激动的都泪流满面。
贾珠更是仗着有官职在身,拉着贾琏上前,拦了贾亮的马,又是作揖又是磕头的,把周围的人看得感动了一片。
贾亮也很是激动,拉着两个孩子起来,眼睛在周围转了一圈,看到人群里的贾琮,冲他招了招手让他过来。
队伍虽停下了,可没有一丝的不满。
贾亮伸手拥抱了三个孩子,每一个都没有拉下。
贾珠这才拉着两个弟弟退后了两步,拱手对贾亮道:“伯伯先进宫叙职,侄儿带着弟弟们回家恭候。”
贾亮欣慰一笑,翻身上马,队伍再次启程。
这人还没进宫,贾家的美谈就传遍了京城。
所有人都在说,大将军府内关系融洽,别看外头传得风言风语,可实际上人家大房二房关系好着呢。不信?那为何二房的长子会在伯伯回来时,亲自带着弟弟,出来迎接?
于是贾亮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