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耀祖没做逗留直接回了家,他要把自己心中的疑惑说与杜义听。待他将朝堂之上的事说了一遍后,惴惴不安的问道:“杜先生,你说咱们是不是应该放弃招揽田洛秋的念头?”
杜义摇摇头,“大人,不可太过于草率了,田洛秋是个难得的人才,如果就这么放弃他岂不可惜,在下也知道大人是担心一旦把田洛秋招进府,会惹祸上身,小心谨慎点不为过,可是大人,你想过没有,当一个人走投无路的时候你施以援手会有什么样的效果,我想,田公子会很感激您,继而死心塌地的为你效命!”
李耀祖一时陷入了两难境地,“杜先生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可是在这个档口,一旦落实田洛秋就是刺客的话,全城都会展开搜捕,老夫这里也不能幸免,一旦在老夫家中抓住了田洛秋,老夫将百口莫辩啊。”
“大人,这只是咱们的猜测,崔崇文蠢笨无比,他会凭着画像上的一双眼睛就能抓到刺客吗?再说了,田洛秋是何等人物,怎么会轻易的被人抓到?还有,你担心南宫泽会怀疑到田洛秋,如果他真的怀疑田公子,为什么不直接说出他的名字,为什么偏偏做出画像?这只能说明他根本没有怀疑到田公子的身上,这也说明南宫泽是信任田洛秋的。”
“唉,老夫回来的路上也这样想过,可仍然怕这里面藏有什么猫腻,让咱们掉以轻心啊。”
杜义沉思下来,在房中来回度步,好久才停下来,“大人,既然南宫泽已经醒来,您何不去看望他一下,以表挂念之心?”
“杜先生的意思是?”
杜义狡诈的点点头,“事情还是摊开了谈比较好,试探一下也无妨。”
“嗯,杜先生说的是,那老夫就去会会南宫泽,一来看看他恢复的如何,二来嘛,也旁敲侧击一下。”
崔崇文办事效率还真是不一般,短短一个上午,大街小巷已经贴满了刺客的肖像,肖像一经贴出,立刻引得百姓们驻足观看。
“嘿,快瞧瞧,这刺客是谁啊?怎么光眉眼,其他的都遮住了,这怎么找的到啊,看着赏金还真不少,一万两啊,乖乖,我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
“一万两,别说你没见过,我也没见过!皇上这不是难为咱吗,仅凭这个就让咱们提供线索?难道咱们还要拿着块黑巾,见人就给他蒙面啊?那不是找揍吗?”
“是啊是啊,看来这一万两的赏银咱们是捞不着了,唉,算了,别做这个发财梦了,再说了,万一让刺客看出咱们的目的,咱们的小命也就没了,你们想想,这刺客连王爷都敢刺杀,何况是咱们这些小民百姓呢?算了,算了,散了吧,银子是小,保命是大,切不可为了这一万两银子而丢掉性命!”
看来这百姓里还真有看开一切的人,经他这么一说,有些跃跃欲试的人也纷纷附和着散了去。通缉令前前一刻还是人头攒动,转眼间就空无一人。田洛秋慢悠悠的走到通缉令前仔细看着上面的画像冷笑一声,“哼,把我画的还真像,南宫泽,你这是帮我呢还是想我死啊?”
说到南宫泽,洛秋的心里莫名的一阵慌乱,他已经几日没有见到南宫泽了,自从上次在王府吵完架伤心的离开后,洛秋就再也不愿想起此人,可是一旦说出南宫泽的名字,思念就如汹涌的潮水劈头盖脸的涌了上来,挡都挡不住。
“当我想起你的时候,你是否也在想我?”洛秋忍不住喃喃的说道。
“洛秋,你还好吗?我很想你,你能否感知,会不会在我想你的时候你也在想我?”花园中,南宫泽对着满塘的池水发呆。
池水在威风的吹拂下荡起了涟漪,慢慢的,洛秋的俊脸随着涟漪一点一点的靠向南宫泽。南宫泽欣喜的伸出手去,“洛秋,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绝情,你还是挂念我的!”
“咚……”一颗小石子落进了水里,撕裂了涟漪,洛秋的脸也被撕得四分五裂,南宫泽垂下手臂,恼怒的转过头,看着还要往池水中丢石子的小栓子。
小栓子被南宫泽的神情吓的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爷,您这是怎么了?为了这样看着小栓子!”
“哼,你还敢问?谁让你往水里丢石子的?”
“这,这,我,我……”小栓子结结巴巴起来,他实在不知道南宫泽为何如此宝贝这塘池水,以至于丢进个石子去都大发雷霆。
“我,小的,小的手贱,小的该死,爷,您别生气……”
“哼……”南宫泽气的一拂衣袖狠狠的瞪了小栓子一眼,转身回房。
小栓子一头雾水的挠了一下后脑勺,“乖乖,我做错什么了?不就是一时兴起往水里丢了一块石子吗,怎么还惹得爷这么不高兴?”
小栓子愣愣的想了半天,突然一拍脑门骂道:“哎呀,我真是该死,怎么连这茬都忘了?自从那日田公子立开王府,王爷就没个笑脸,刚刚准是对着池水想起了什么,被我一颗石子打断了思路,才会那么不高兴。唉,我挨骂是小,王爷的喜怒是大,怎么才能让王爷高兴起来呢?”
“嗯,只要见了田公子,王爷就算是天大的烦恼也会一扫而尽,嘿嘿,只要把田公子请来,就会云开雾散见青天……”
高兴的神情一闪即逝,小栓子蔫头耷脑的踢了一下脚下的小石子,“想得倒是很好,可是,可是田公子在哪呢?我该去哪找他呢?”
熊道宽忧心忡忡的站在通缉令前,紧盯着画像中的那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