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寒松留在医院,石科作为父亲,和石淑华坐车前往余家。
盛夏的天,余博延犯懒,窝在家中,把玩最近心得的鼻烟壶。
余伯给他上了盏茶,“这是唐念小姐做的消暑茶,让我多泡给您喝。”
话落,佣人领着匆匆到来的石科和石淑华进门。
两人脸色很难看,周身压抑的焦灼叫余博延看得愣了下。
石科心急,刚一站定,就朝余博延拱拱手,“冒昧来访,余老见谅,唐小姐在吗?”
余博延站起身,“两位来的不巧,我家外孙女外出去了。”
“去了哪?”
石科语气急切,乍一听颇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
余博延打量他们,“你们找她有事?”
唐念应该和他们没什么交集。
“急事!人命关天的大事!”
石科四十几岁的人,急的差点跺脚。
余博延皱起眉,还是漏了口风,“新颜有事,她昨晚就去了瑶城。”
去了瑶城?!
石淑华眼前一黑。
石科更急,语速飞快,“那能否麻烦余老替我联系一下唐念?”
“我儿子罹患重病,危在旦夕。”
石麟?
余博延满腹疑问,想到石家唯一的独苗石麟,还是移到客厅座机,拨通唐念电话。
电话响了三十几秒才被接起。
“外公?”那边传来熟悉的女音。
石科焦急地上前一步,恨不得直接和唐念对话。
余博延简单交代一句,“石科,也就是石麟父亲,想要联系你。”
唐念站在会议室外头,脑中闪过那头红毛。
下秒,陌生的男音从听筒里传来,“唐小姐,我是石麟父亲,我听邱焓说你曾对我儿子说他快死了,这话究竟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唐念对石麟没什么好印象,语气淡淡。
石科脸色僵住,再次追问,“那我儿子他还有救吗?”
“有救。”
石科欣喜若狂,语气拔高八度,“那能否请唐小姐回京,替我儿子诊治?”
“——不能。”
利落干脆的两个字砸来。
石科脸上的喜色还没散去,整个人化作僵石。
整个客厅有一瞬间的滞冷。
石淑华凑近座机,心急如焚,“我侄子重病,唐小姐你怎么——”
唐念眉眼没有半分波动,打断她的话,“治病救人找医生,别找我。”
说完,切断通话。
客厅一片寂静,只有听筒里的嘟嘟忙音。
余博延背着手,虽然稍稍惊诧于唐念的冷淡,但还是道,“念念说的没错,两位请回吧,石小公子既然患病,还是找专业医生为好。”
石科茫然,一颗心仿佛架在火上炙烧,“余老,唐小姐她一眼判出我儿子的病症,医术精湛,肯定能治好我儿子。”
余博延摇头,“石先生是病急乱投医了,京都多得是顶尖医生,何必来找念念。”
把重病之人交给唐念来治,就算石家同意,他也不同意。
“二位请回吧。”
余博延叫余伯送客。
·
医院。
一直等消息的石家人见两人回来,急忙道,“唐小姐呢?”
石科闭了闭眼,“唐小姐去了瑶城,不愿意来治。”
虞明烟扯了扯唇。
石老夫人心神大恸,“怎么会这样?”
唐念既然能说出那句话,那就必定对她孙子的病有所了解,怎么来都不愿意来?
石家其他人更慌,救命稻草还没抓住就独自飘远了,这让他们怎么能接受得了。
邱焓太阳穴隐隐作痛,“那晚唐念和麟子见面委实不算愉快。”
“唐小姐不来也说得通。”
他本以为这点事在人命面前不算什么,现在看来,唐念根本懒得搭理他们。
还有事他们不知道?
石科暴怒,“邱家小子,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晚麟子喝醉酒,无意惹恼了唐小姐,唐小姐踩了他两脚。后来麟子又叫唐小姐离开江执,总之,言语之间,多有冒犯。”
众人头疼。
邱焓脑仁疼,身心疲惫,“所以,我才以为唐小姐是在咒麟子,根本没把那句话放在心上。”
现在想想,生死之事,唐念一个救过人的医者,怎么会开口胡言。
“这……”
石老夫人心疼,几乎呕出血。
石麟为什么叫唐念离开江执,他们都能猜到。
如今石麟突然晕厥,也和虞明烟脱不了关系。
石家人的视线扫向虞明烟,目光灼热的像是要把虞明烟戳个洞。
无妄之灾。
虞明烟陪了他们许久,下压的嘴角勉强扯出和善的笑,“这些事,我毫不知情。”
石麟不学无术,她实在看不上他。
“哼——”
石淑华剜她。
石寒松负手,“小麟现在的病拖不得,我回头亲自去余家。”
石科:“那两位专家怎么说?”
“还是原话,已经成立了专家组,共同探讨病情,不过情况不容乐观。”
石老夫人年轻时脾气横,搀着石母的手缓缓站起,“唐念既然不愿意,那我们就亲自登门去请,一次不行去两次。”
“至于她和麟儿之间的不愉快,我来替麟儿道歉。”
“妈。”石科叹气,“要去也是我去。”
邱焓也开口,“当时我也在场,我亲自去向她道歉。”
生死攸关的危机时刻,不管唐念能不能治,有没有那个本事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