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的病这是……
“夫人,要不要去把太医找过来。”霍雍帮忙将靖王扶到塌上,回过头说。
刚躺到塌上的靖王却滕然抬手制止。
“王爷!”霍雍焦急。
绵绵抱着撤下来的床铺在帐子里打了个转儿,她实在不知道该把这些东西扔到哪儿去,情急之下找了个空儿随手扔到了一旁,赶着过来帮忙。“夫人,王爷这是怎么了?”
你怎么样?我在听过绵绵的声音之后,才回过神儿来,提着裙摆走到塌前俯下身问道。
“告诉他们……”靖王的声音很小,我便侧耳凑到他近处去听。只听到他说,“告诉他们,不要声张,不要惊动任何人。”
不要声张……
我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霍雍和绵绵,我还未有其他举动,靖王的手摸索着竟然握住了我撑在床榻边上的手,我稍稍一愣,却听到他说,“没事,一会儿就好。”
所以,靖王的意思是要我别担心?
他松了手,好像并不是故意要在这个时候占我便宜的。我起身对霍雍和绵绵他们表示,王爷吩咐不要声张,所以王爷不舒服的事先不要传出去,不要让任何人知道。绵绵,你去打些冷水过来,如果有人问起,你继续装作病倒的人还是我的样子,不要和任何人说什么,他们问,你就哭。
“是。”绵绵一听,便立刻起身去打水。
我把被子给靖王盖好,示意霍雍跟我到帐子的外间过来。
“夫人,是不是有什么事要问我?”霍雍倒也看得出眼色了。
我点点头,问他,靖王之前有没有像今日一样发过病?
霍雍小心回望塌上靖王,他深思熟虑之后,表情凝重地向我点了下头。
那都是什么时候?可有和规律吗?我问。
“时候?”霍雍想了想,“好像没有什么固定的时候吧,王爷不常难受,一年最多的时候两三次而已,最少也就一次。这些年似乎哪个月都发作过,有时候是初七,有时候是初九,有时候月中,有时候在月末。完全没有任何规律……对了,好像每一次王爷感到不舒服的时候都是晚上。”
晚上?
那王爷可有跟你提过,他这状况发作的时候,都是哪里不舒服吗?从来都没有请过大夫来看吗?我愈发不解,所以问题也就越来越多。
“两年前倒是来过一个太医,当时王爷病得特别厉害,吓坏了刘总管,所以连夜进宫去请的太医。可是太医忙了一晚上也没有诊出个什么来,天一亮,王爷自己就好了。”霍雍生怕自己的声音打扰到靖王休息,他把声音又往下压了压,“王爷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他身体不舒服的事,连我跟了王爷这么多年,也都是见怪不怪了。王爷不说,可大概能看出来,王爷是头疼。”
头疼,霍雍跟了他这么就,竟然也只是看出来一个头疼而已。
“夫人……”霍雍心有余悸,似乎还有话要说,“这个月,王爷已经是第二次发作了,今年都是第五次了,王爷不会有什么事吧。”
往年一年一次最少,最多的时候也不过是两三次而已,可是这个月就已经第二次了,今年更是突破了往年的极限……这才十月底,谁知道剩下的两个月靖王的病还会不会再发作。
我也不太清楚王爷的病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容我再检查一遍,找找原因。我向他表示完之后,请霍雍留在帐子的外间守着,免得有人突然闯进来,弄得我们措手不及。
靖王的病症,早在我还在宫里的时候便察觉到了,不过当时他并没有发作,我也只是觉察他有如此隐疾而已,今夜倒还是头一次看到他发作时的样子。只不过比我想象得还要更加严重罢了,早先我曾推断,靖王的状况恐怕是与宿命有关,除此隐疾之外,他的身体全无任何症状,常年习武自然比一般人的身子骨儿还要硬朗许多。
我在查过他的脉象之后,无意间发现他掩在袖子里面的手腕上,有一道黑线,这黑线似乎更往上去,心下一琢磨,我站起身来先捉过他另一只手臂扯开袖子,看到了另一条黑线。我解开他领口的扣子,果然看到从手腕上延伸出来的黑线在胸口处形成聚集,然后由微弱的毛细血管浅浅淡淡地向脖颈处蔓延。
这是什么状况?!
蛊术吗?
还是……我行医也有些年头了,自以为见过稀奇古怪的病症不少,可今日看到靖王身体上的症状,着实令我乱了手脚,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会有这样的病症反应呢?
我在周易上找到的卦象,分明有解。
可靖王一月两次不舒服,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造成的呢?
我侧过头望向帐子的天窗,看着窗外闪烁的星阵,一瞬间……
原来是这样。
我终于明白了。
……
“……不行啊,您不能进去。”霍雍的声音,模模糊糊的传了过来,似是与什么人起了冲突。“夫人还没醒,您要么晚些过来,要么就等绵绵通报一声。”
“本王是担心老六他有什么异样,快让开!”这个声音是……
我在乍一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整个人都抖了个激灵,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我太熟悉这个声音了,这个声音是豫王!?
豫王竟然过来了……
“呦,这不是豫王嘛。”宸王的声音……“豫王起这么早,也是来探望靖王妃的?”
我刚要起身,却被一条手臂按了回去。这才发觉我竟然又睡到了塌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