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思绪中回转。
柳铭淇叹了一口气:“我原本以为出问题的会是在州府,因为那里的仓库人员最不老实……没想到却是最不应该出现的北方水师!”
北方水师历年来都在和海盗们拼杀。
去年他们在倭寇手上吃了个大亏,被全江南民众们痛骂——仅次于被倭寇歼灭一支分队的南方水师。
按理说,北方水师因此就该和倭寇势不两立的。
结果没想到,他们居然偷偷卖了这么多木柄手雷出去。
七百多枚啊!!
这还是在管理严密的情况下,否则的话,可能上万枚都能被他们卖出去!
苏凤说他们不知道买家的身份,柳铭淇对这个说法是不怎么相信的。
这些北方水师的蛀虫们又不是傻瓜,他们肯定不敢对陌生人出售木柄手雷这么敏感的东西。
一定是熟客!
一定是曾经交易过的人!!
否则他们宁愿不赚这个钱,也得先把命给保住。
所以哪怕这些人不知道是林浩,但肯定也晓得有一部分是卖给倭寇的!
倭寇去年在江南造了那么多的杀孽,北方水师的不少军士们的家人,也死在了灾难之中。
没想到这些人竟然如此的心狠,连这种袍泽相关的同仇敌忾都不顾了,一心就知道贪腐来赚钱!
如此蛀虫,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苏凤和柳铭淇是一样的感受:“这些家伙,简直是畜生不如!现在张公栗已经在北方水师展开了新一轮的彻底排查和清洗……相信他会给殿下一个交代的!”
“这不仅仅是北方水师的问题。”柳铭淇道:“随着时间的过去,随着木柄手雷的越来越充足,这样的事情还会不断的发生。水师、官府、漕运衙门、边军……等等,甚至禁军偷偷盗卖也说不定。”
苏凤点点头,脸色很沉重。
没有木柄手雷之前,大康的刀剑、军用物资等等,就经常出现在草原上、域外小国、海盗的手中。
以前觉得这样的危害就够大了。
可如今看起来,远远比不上木柄手雷的泄露让人恐慌。
听说了七百多枚木柄手雷被倒卖,刘仁怀都直接掀了桌子,泼口大骂,你就更不用说木柄手雷的发明者德王殿下了。
用德王殿下发明的东西来刺杀德王殿下,你说这是多么大的讽刺?
而且这样的行为,以后根本不可能禁止。
整个大康上下,储存木柄手雷的地方起码有上百个。
这么上百个仓库里面,蛀虫多得数不胜数。
他们连老百姓的救命粮都敢大量卖出去,更别说是利润更加丰厚的木柄手雷了。
据说北方水师蛀虫们卖出去的一枚木柄手雷的价格,足足是一百两银子!
七百多枚就是七万多两银子!!
如此大的重金诱惑,难怪他们敢铤而走险了。
“这些地方是无法完全禁止的。”苏凤说道:“所以最近有些江南富豪都在讨论,要不要禁止木柄手雷?这样他们的安全很没有保障,扔一个过去,他们就全军覆没了,让人有些恐慌。”
柳铭淇摇头道:“木柄手雷这东西对我们很重要,至少是最近这几十年如此,所以也没有必要去彻底禁止,不然高兴的就是室韦、东瀛他们这些恶邻了。因噎废食要不得,也绝对不行。”
说到这儿,柳铭淇笑着说:“其实也有办法规避嘛!只要木柄手雷扔过来,叫一个死士铺在它的上面,或者让死士把主人给盖在身下,那么木柄手雷就伤不到他们的。”
苏凤苦笑着道:“殿下您说笑了,哪里有那么多的死士?恐怕也只有皇上身边才有这样的护卫了!”
“皇上的警备还是很周密的,包括了对于热气球的防卫。”柳铭淇颌首。
他其实没有什么必要担心。
一来皇帝很少出皇宫,想要在皇宫里杀皇帝,那几乎是一种不可能的事情。
二来即便是出去了,皇帝的周围都布满了侍卫们,还有暗探等等,这些人就是景和帝最好的屏障。
“我这儿来,除了是汇报情况之外,还带来了一些商人们的请求。”苏凤接着对少年道:“陈夫人这一次携带大量的木柄手雷出去攻克海盗的巢穴,获得了巨大的成功,最近几个月咱们商人的贸易都安全轻松了许多,许多海贸商人都很感激她,但这也引申出一个问题。
不少的勋贵家族就来询问,为什么德王殿下的小妾出海就能配备那么多的木柄手雷,而同为大康的勋贵子弟,他们自己家里却不能拥有木柄手雷?安全掌握在别人的手里,与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区别,那还是很大的!
除了他们,还有许多生意做得很大的商人们,也都来问过。本身刘大人还是慎重考虑过的,可谁晓得这一次居然冒出了这种刺杀大事儿,所以一下子都给停了下来。”
柳铭淇看着他,“苏大人你这么说的意思,是想要为他们争取?”
“迟早也会开放的吧?”苏凤没有正面回答,“一来算不上公平,二来大家的确是需要更多的护卫自己的力量。只有解决了这个问题,我们大康的海贸才能高速发展,彻底的称霸这片海洋,走向更远的地方。”
柳铭淇笑了起来。
少年回答道:“会开放,但却绝对不是现在!”
瞧着柳铭淇斩钉切铁的态度,苏凤也早就有了预料。
事实上他只是试探一下柳铭淇的态度而已。
他和刘仁怀都明白,这事儿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