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猛鬼”,后有“幽灵”,露易丝进退不得被吓得够呛,厕所门口的白影飘飘忽忽的在半空游荡,屋里这只相比门外那个稍显友善。露易丝看它没有靠近定了定心神,她想她知道屋里的这个是怎么来的。
她租住这间公寓的时候,房东太太就直白说过这栋公寓老旧,每年都死过学生,她租住的这间在三年前有个女生毕业因为找工作受挫又和相恋多年的男朋友分手,就在厕所里割腕自杀了。露易丝不以为意,很多外国人并不忌讳这一点,因为他们觉得人群聚集的地方出现死亡自杀很正常,说白了地球人口爆炸,除了实在无法生存的极限环境人类几乎占领了所有土地,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生老病死,这是无法避免的。
现在屋里的白影就在厕所门口晃悠,露易丝虽然仍觉得脊梁骨发冷但也没刚刚那么害怕,她自我安慰以前不知道屋里有这东西,同住一个屋檐相安无事,大半夜上厕所也是常有的事儿,不还是过了两年什么都没发生。但不间断的敲门声确实很吓人,外头的东西显然比屋里的这只凶的多,露易丝觉得很奇怪,鬼这东西不是应该不受阻挡可以穿门而过的,为什么门外这货这么有礼貌还知道敲门……还是说,它很享受这种敲门吓唬人所带来的成就感?
露易丝喝水的档口我趁机白了她一眼,暗暗惊叹外国人清奇的脑路构造果然和中国人不一样,真要换成个国内软妹遇到这种事儿,没准早吓疯了,还哪有心思猜测门外那东西是怎么想的……
露易丝没再通过猫眼朝门外看,刚刚那只眼珠子无论从视觉冲击力还是惊吓程度都可以点五颗星,她并不是个自虐的人,不想继续找罪受。她窝在懒人沙发里,警惕地瞄着厕所门口的东西,生怕它突然飘过来。明早有两节必修课,露易丝打算捱到天亮就跟辅导员请几天假,除了惊吓过度,就她现在那眼睛也没法回学校上课。
她不知道自己窝在那里多久,厕所门口的东西突然消失,敲门声也瞬间安静下来,外面的天还是黑的,露易丝战战兢兢穿好拖鞋从沙发上走下来,磨蹭到门边,已经没了之前阴冷的温度。
难不成门外那货撤了?
还是它又打算换别的花样儿折磨自己?
露易丝鼓起勇气通过猫眼朝外面看了看,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她松了一口气,靠着门坐下来,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滩烂泥,疲倦袭来,她坐在地板上不想动,也许就会这样沉沉睡去,一直睡到天亮。
就当做了场噩梦好了……
她现在不想去思考眼睛的问题,迷迷糊糊睡了有几分钟突然被猛烈的敲门声惊醒,弹簧般从地上弹起,瞬间退到离门很远的地方。掐了把自己的大腿确定不是做梦,露易丝内心无比绝望,门外那东西怎么又回来了,还带这样的,吓唬人上瘾了?
但很快她听出这敲门声和刚刚的是有差别的,将耳朵贴近门侧,可以听见有人在叫她的名字,这声音她熟,是张经理。她没有很快开门,确定了好几次才开门迎张经理进来,露易丝开了门,张经理就站在门口,右手蜷着不知握着什么东西,左手中指有伤口有血还在往下滴,她探头往楼道看了一眼,张经理身后黑漆漆的并没有之前吓人的那货。
“已经没事了。”张经理打开灯,看清楚她的眼睛蹙了蹙眉,“你是惹上了什么?这双阴阳眼哪儿来的?”
露易丝虽然在中国呆了有段时间中文也说的很溜,但传统中国文化的一些东西却一点儿也不知道,张经理就用了几分钟和她解释,她才明白“阴阳眼”就是西方人所说的通灵眼,在某种状态下可以看到不干净的东西。她没有立刻解释自己眼睛的异象,因为余光瞄见厕所黑暗的角落里,屋里的那货就飘在那儿一动不动。
张经理叹气走过去关了厕所门,露易丝不敢靠近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是门缝透出很淡的金光,然后张经理开了厕所灯走出来,神色十分疲倦。
“有酒吗?”
他在沙发上靠下来,露易丝看到他的右手搁在膝盖上,掌心似乎写着什么字,她当时就知道张经理是个‘世外高人’,其实世外高人这个词儿是她的汉语老师和她说的,具体什么意思
她没有搞得很明白,汉语是一种博大精深的语言,她的汉语老师给她的解释是“你记住这个词儿就是用来形容很厉害很厉害的人就好了”。
露易丝帮张经理拿了红酒,张经理摊开右手,他掌心的字应该是很古老的汉字,和露易丝在博物馆看到的甲骨文和象形字都很像,是用血写的,奇怪的是那字上还有焦灼的痕迹,焦痂连着皮肉血迹看着骇人,张经理打开红酒木将酒朝掌心泼上去,滋滋冒着白气。
“我家里从很多代前就是做这个的……”张经理表情异常痛苦,缓过劲儿后拽了纸巾擦干净掌心,微微舒了一口气,“我就是下班想来探望一下,没想到小时候家里人教的东西,竟然能帮到你。”
露易丝给他倒了杯水,将前因后果讲了,张经理说她的猜测没错,这双阴阳眼的确是那只猫咪的‘杰作’,要想恢复正常还是得找到那只猫,不过她既然救过那只猫的命,他推测,这双眼睛才是那只猫的报恩,它将自己身上最宝贵的东西送给她,依次偿还她的救命之恩,却没想到给她造成这样的麻烦和困扰。
“可是猫咪真的能看到那些东西吗?”
“你遇到的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