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在发现了认知和相信的力量之后,为了约束思想,使人不胡思乱想免得弄出什么乱子,同时也为了不浪费任何力量,便立下了信仰,将那些有着大功德大智慧的推上神坛。
之后因为隔绝仙凡,清理世界同时顺带对妖魔鬼怪进行灭绝性打击。
这些超脱为神的伟大存在们便也离开了人间,飞上九天变作一颗颗星辰,从而形成了九州结界三元之河中最为强大的一道天河,九天星河。
神灵这种已知中的最为伟大、强大、恐怖…的生命体,进化修行的终极结果,其已然真正的超凡脱俗,和初始的人有着根本不同。
一个人所存在的根本具体由三点构成。
一在于现实存在的物质;二在于由经历堆砌而成的记忆最终所形成的对于世界的认知;三则在于因果相关的旁人对于“我”的锚定。
但对于神灵来说,首先神灵没有了具体的驱壳,没有具体的物质依凭,没有所谓的形态身体。
其次又因为与道相合,那些为人而浅薄的,无意义的记忆,都被那近乎无穷无尽的大道至理所摊薄,关于“我”的认知被击溃了,当然也可以说真正的超脱了。
但无“我”便无意义,如果只是这样,所谓神灵就是无意义的道,而不能称为“神”。
让神成为神的还是信仰,就好像第三点那样,一切因缘相关的人对于其的认知与锚定。
众生的信仰既蕴含着力量又包含着无边诉求,红尘孽怨就好像一剂最美的毒药,寻常之人触之必死但对于神灵而言。
无数人的信仰与索求一直将之拉扯着,让其不至于变成天地规则的一部分。
被众生推上神坛,但是又因为众生的欲念侵染,由高高在上的道坠落成为了“神”。
因缘际会也不外乎如此。
…
两天时间一晃而过,地点还是圆心广场这个天元神教圣土中。
与平时不同的是,在这一天神像的前方被放了一个比神像脚下黑色神台低了一点的高台,上面还摆着一排桌椅。
广场周围雪白的内墙上被一些穿着黑色衣袍的神将卫成员,挂上了一道道铭刻神纹的黑色绸布。
广场之中和之外的街道上也立上了许多随风而动的长幡,幡上尽是些赞美之言。
早就已经得到通知的信徒们这时正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因为是盛大集会的原因,所有人都稍微的经过了些许打理,可以明显的看见梳洗了头发和脸庞。
有些条件的人还换上了陈旧而又崭新的衣服。
信徒们一个个规矩的进来,围绕着广场中心的神台一圈圈整齐的盘膝坐定,庞大的广场不过多时就被挤得满满当当。
然后就继续朝外延展,数以万计的信众以围绕广场神土的环形建筑为中心,坐在路边面朝着神土,向着其中眺望着,黑压压的一片一眼望不到尽头。
张宝仁一行神教高层们,此时正在筒子楼顶层中的某一个房间内,如同下面的人一般等待着。
和那些人相同,他们也全都穿着具有某种宗教感的华丽盛装。
当时间临近正午,大长老一声令下大家便下了楼,然后在万众瞩目,无数狂热的目光中走向了中心高台,然后纷纷坐定。
今日当值的神女身穿白袍盘坐在高台的正当间,两侧是张宝仁和大长老,之外则是一众长老们。
神将卫的诸位则坐在高台之下信徒们的最前面。
众位高层到来之后,没等一会儿时间便刚好来到了正午时分。
就见大长老站起身来,蹬上了身后更高一截的神台,面向着周围信众。
他此时的打扮和张宝仁最早碰见天元神教队伍中的那个祭祀相同。
只是头上所插着的不知名鸟类的翎羽更长更华美,并且有着七根,就好像是一座华美的王冠。
大长老伸手抚额,众人们也都全部低首施礼,所有人都异口同声的念道,“赞美天元神尊…”
“铛…”
下一刻,一道悠扬的钟声自周围的楼中传出,钟声下所有人都陷入了静默,呼吸都不由而变小。
时间已到,圣会正式开始。
万众瞩目中的大长老忽然闭上了眼睛,他伸手轻轻抚着半空,似乎在触摸到了某种玄妙,接着脚步弹了弹,整个身体随之而动…
就仿佛羊癫疯发作了一样跳起了有几分人族先贤巫祝祭祀,但更多则是胡乱改编的舞蹈。
这让一片肃穆中的张宝仁看的实在是有些牙疼,要不是众目之下真想掩面而去,也不知道天元邪神见这会不会起鸡皮疙瘩…
唯一让他觉得有些欣慰的是,大长老的手上没有摇晃道士做法的铃铛,而是持着一根黄皮竹丈。
嗯…至少没有在羞辱道士。
但就这让张宝仁看着槽点满满的…舞蹈,广场内的信徒却是如痴如醉,仿佛见到了什么天女妙姿。
而大长老在跳着的同时,嘴里那含糊不清的念叨回荡在广场中,就像是最美妙的神音乐曲,仿佛能够触及灵魂,让信徒们逐渐的感动,泪流…
张宝仁开始还吃惊,以为大长老还深藏不露,拥有着和自己道韵相似的洗脑神通。
仔细打量、思索却是发现,这原是周围布置的结果。
神土的环形建筑可以让站在中心的人的说话声音更加的清晰,具有立体感。
如此在结合上布满广场和那些长幡上面的禁制神文,还可以让声音远远的传递出去,仿佛一个扩音器一般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