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给长孙清漪号脉之后,姜承枭便带着孙十常暂时离开了王太后郑氏寝阁,去了书房。
姜承枭前脚刚走,后脚无难就躲在了乐平身后。
似乎她也知道自己要受罚了。
乐平无奈的看了一眼躲在自己身后的小祖宗,悄悄拍了拍她,示意她没事儿。
“无难~”长孙清漪面无表情,这一声拖的老长。
室内的丫鬟侍女,诸多姨娘,姜承枭的侧妃尉迟炽繁,夫人白氏,皆是看着那个躲在乐平身后的小祖宗。
是的,在昭王府中,小祖宗不是嫡长子姜恒,而是嫡长女无难。
或者说,还要加上次女常乐,这俩小公主可是昭王的心尖宝贝,打不得骂不得。
整个昭王府能管着她们的,只有王后长孙氏和侧妃尉迟氏,其他人,诸如王太后郑氏溺爱都来不及,又如何愿意责骂?
乐平心中叹息,真是个没心眼的傻丫头,你倒是别那么快出卖盟友啊。
“嫂子,你要罚便罚乐平吧。”乐平走出来,屈膝一礼。
长孙清漪无语,谁敢罚你。
你兄长拿你都没办法,我这个嫂子说话又能有什么用。
“公主言重了。”长孙清漪回了一礼,转而对着一直没说话的郑氏道:“母后,孩子还小,您看......”
话中意思就是说,孩子现在小,正是该管的时候,长大了就不好说了。
看看你女儿!
额......最后一句长孙清漪是不敢说出来的,但是她一定不能让无难长成乐平那样,不然她这个妻子做的实在是太失败了。
郑氏看了一眼躲在乐平身后瑟瑟发抖的孙女,无奈道:“王后说的有理。”
闻得此言,无难貌似知道了现在形式对自己不利,眼泪它不争气的就流了出来。
长孙清漪看向无难,“回去,今日不准用晚膳。”
无难扁了扁嘴可怜巴巴的,心中只想爹爹。
书房中,姜承枭跪坐在软垫上,孙十常在一旁给他号脉。
“孙先生,上一批的跌打药效果还不错,不少将士用了都说救了他们一命,这都是孙先生的功劳。”
放着孙十常这么个神医在一旁不压榨,那就不是他姜承枭了。
孙十常淡淡一笑,“王上过奖了,若不是王上奇思妙想,我也想不到那些。”
说着,他收回了号脉的手。
“王上这几日操劳有些过度,应当注意休息。”
“难呐,如今太原刚刚稳定,很多事情都要我亲自过问。”姜承枭抹平袖口,神色如常的问道:“可是我身体出问题了?”
孙十常道:“没有大碍,王上注意休息,过几日就能恢复,千万不要积劳成疾啊。”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已经变得有些严肃了。
“我明白,先生放心吧。”
孙十常忽然拱手行了一礼。
“先生有什么事情直接说便是,何必如此。”姜承枭伸手将他扶起。
对于孙十常,他还是很尊敬的,此人医术不凡而且心性豁达。
他不仅是自己和家人的健康保障,而且关乎他心中一个未完全成型的计划。
“不瞒王上,我门下有一弟子欲求一官糊口,想从下官这儿走个后门,让下官代为引荐给王上。”
闻言,姜承枭哈哈一笑,“孙先生说话真是有趣,这中正选士本就是为此而设,这若是算走后门,那满朝的文武大臣不都是走后门的么。”
孙十常干笑两声。
这两者关系可远了去了,能参选中正选士的哪个不是世家子弟,他这小小的太医令算什么。
“这还是孙先生第一次找我张嘴提要求,我怎么会不准呢,正好我现在有时间,你让他来吧。”
“谢王上。”
半个时辰后,魏玄成经过了层层搜身检查,终于来到了昭王府的观花厅。
此处帷幔飘扬,隐约可见一道欣长的身影跪坐在帷幔之后。
“启禀主上,魏玄成带到。”南霁云朝着里面弯腰一礼。
魏玄成立马跟着行了一礼,“魏玄成,参见王上。”
“免了。”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
“谢王上。”
姜承枭看着廊下的身影,淡淡道:“据孙太医所说,你对治国深有涉猎,你说说,孤下一步该如何去做?”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的,一般人还真不明白姜承枭在说什么。
可是魏玄成明白。
他稍微整理措辞,拱手道:“稳并州,镇河北,取山东。”
言罢,周围安静了下来。
魏玄成有些紧张,他有点担心昭王听不明白。
“如何稳并州?”
过了一会儿,姜承枭的声音再度传了出来。
魏玄成压下心底的小紧张,镇定道:“一为安民,二为肃吏。”
“为何要先河北再山东?”
魏玄成道:“关中尚有李源、魏弘,此二人势力不容小觑,依并州目前情形并不容易拿下。河北之地,暴匪虽多,然势力分散不成气候,王上乃晋室正统,兵出河北,上顺天意,下应民心,必能一举击破反贼。”
“取下河北,自可兵出青州,直入青州腹地,灭李法主。如此一来,王上坐拥并州,河北,山东,天下粮仓平原,战马,人口皆胜关中,届时可挥鞭南下,先取中原,彻底堵死关中反贼兵出潼关的路径。”
一口气,魏玄成从自己肚子里面掏出了不少的东西。
说完后,心里还是微微紧张,他有些担心自己的想法和昭王背道而行。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