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风的一双绿豆眼瞪得很大,都快赶上黄豆大小了。
在确定了夏九歌说的是真的,不是开玩笑之后,他立刻白眼一翻,啥动静都没有了,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摇了他几次都没能把这只装睡的腓腓摇醒,夏九歌没了耐心:“你再不起来干活,本姑娘就把你先下油锅炸了,再挂到炉膛里烘烤,把你一身的肥油都剐下来!”
见他还是没反应,她眯起了眼睛:“还要用针线把你的嘴缝起来,然后在你面前开流水席,上遍天下的好菜美酒,让你好好闻闻它们的味道。”
嘲风终于装不下去了,悲愤地睁开绿豆眼看着她,眼神里有相当多的情绪,当然,是以愤怒为主的。
夏九歌还在恶声恶气地追问:“怎么样,配不配合?”
一旁的朝戈看他们主仆俩看得正高兴,闻言指了指嘲风嘴里的布片。
夏九歌这才恍然大悟,把揉成一团的布抽了出来。
这一放松可不要紧,嘲风的声音差点把屋檐上的瓦都给集体掀翻:“你这个狠毒的臭丫头,你就这么对待我啊,是谁好心给你通风报信,是谁委屈自己跟着你整天晃悠,又是谁……”tqr1
他这一通自夸才刚开了个头,夏九歌只冷冷地说了三个字:“干不干?”
嘲风瞪着她看了一会儿,确定她的表情是来真的之后,便悲愤地捶了捶胸口,也同样答应了三个字:“算你狠!”
于是,半个时辰之后,原本已经在床上躺了三天的韩贵妃,就生龙活虎地出现在了东陵皇帝的御书房里。
当然,这位韩贵妃现在也只有壳子是韩贵妃的而已,内里的魂魄已经换成了嘲风。
说实在的,夏九歌是有心要再闯一次冥界,把韩贵妃的魂魄好好拘来审问个清楚的,但朝戈碰巧撞上来了,于是一切便简单又荒诞地解决了。
嘲风牌贵妃大胆生猛地承认了当天的事情全都是她的责任,是她约了大燕摄政王来商谈要事,也是她勾引不成,便恼羞成怒地说是大燕摄政王非礼她,结果闹了个街知巷闻。
东陵皇帝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后宫里最骄傲的妃子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诉,关键是还如此诚实,把自己做过的错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个干净。
然后,在东陵皇帝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某位贵妃潇洒地一转身,裙摆差点把自己绊倒。
不过嘲风的心理素质岂是一般人可比的,扶着桌子站起身后,他才一扭一扭地走出了门,瞧他那一步三扭动不动就回头丢给个媚眼的姿态,要不是夏九歌确定这厮是个器灵,还真会以为这家伙是条刚修炼出人形的蛇呢!
尼玛,之前她提议的时候,这厮抗议得厉害,不是说自己是男子汉大丈夫不能扮女人,就是说自己演技不行根本成功不了,理由多得很。
结果扮上了女人之后,他还比谁演得都过瘾,简直特么的入戏太深。
瞧他出门时给自就浑身一阵恶寒,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看到嘲风一扭一扭地走了,夏九歌适时推门而入:“现在事情都说清楚了,该把我的未来夫君放出来了吧?”
说到未来夫君四个字的时候,她心里微微一甜,表面上却还是一派严肃。
东陵皇帝很是迟疑:“这件事,疑点还很多……”
“啊呸,哪儿有疑点了,你倒是说说?”夏九歌现在相当鄙视此人,尼玛拿她的婚姻大事来做交易不说,还特么出尔反尔,简直无耻得很。
“朕觉得,韩贵妃的样子有点奇怪,她说的那番话……就更奇怪了,她为什么要承认这样的事情呢?对她来说,这简直就是……”
简直就是不遗余力地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啊,而且用的还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说白了,和“找死”这种很有前途的行为也差不多了。
夏九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之前她说傅子恪非礼她,不也是往自己身上泼脏水么?怎么那个时候就不奇怪,现在反而奇怪了呢?”
没等东陵皇帝找出反驳她的理由,她就连珠炮般道:“难道就不许人家改过自新,幡然醒悟了吗?知不知道自首可以减刑啊!你到底放不放傅子恪,放不放?”
东陵皇帝显然被她的一大篇话给侃晕了,在她的追问下迷迷瞪瞪地点了点头。
夏九歌立刻顺着杆儿往上爬,冲旁边的太监道:“听见了没有!陛下都点头了,你怎么还这么没有眼力见儿?快去传旨放人啊!”
太监也被她给催晕了,再加上夏九歌这个公主最近在宫里是很吃香,竟就这么乖乖去了。
夏九歌拍拍手,长出了一口气,心道终于办成了。
幸好有朝戈这家伙,可以让她不必动用移魂术了。
以她现在的实力,移魂术还是用一次要休息好久,让嘲风扮一会儿女人行,要是让他顶着韩贵妃的皮囊在东陵皇宫蹦跶个把月,后果无非是两个,要么是他疯,要么是皇宫里的其他人疯了。
至于朝戈这会儿有没有消了之前在山洞被吓的气,打算什么时候把嘲风的魂魄移回腓腓的躯体里去,她打算待会儿再去替嘲风求情。
毕竟,嘲风今天这事儿办得还挺不错,至少让傅子恪摆脱了困境。
夏九歌正喜滋滋地想着心事,一抬头就看到了东陵皇帝还在发怔似的看着自己,立刻变了脸,在对方面前的书案上拍了一把:“看什么看,还不叫人去安排宴席给我未来相公接风洗尘,去去晦气?”
不是她故意猖狂,而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