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满以为把父亲做的那些慈善活动直播给观众看,观众就会对她改观,从而清除一些有关于她的负.面.新闻,却完全没想到白家人竟在地方上作威作福,弄得乡民怨声载道。当她看见那条质量堪忧的公路和早已弃用的学校时,她的心情也是崩溃的。然而除了直播,她已经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为自己洗白,只能花钱雇人来帮自己演戏。
刘曼妮全程为她策划,事后还给了村民一大笔封口费,却没料他们转过脸就把两人给卖了,还把白家的祖坟刨了。
白鹏飞自从发达之后就特别相信命理风水这一套,还斥巨资请了一位风水先生,为父亲相看了一块风水宝地下葬。如今祖坟被挖,坏了风水,他接到电话后连生意都不敢做了,连夜带着风水先生回老家善后。
不等他另外找一块宝地安葬老爹,他那些兄弟姐妹、侄儿外甥全都被公安局抓走了,在当地置办的房产也都被查封。消息很快传到网上,白家的名声算是彻底臭了。
白芷兰看着网络上铺天盖地的有关于白家的丑闻,心中滋味儿难言。在她的印象里,白鹏飞虽然无情无义,却是一个能力非常强悍的人,否则也不会白手起家创下偌大一份基业。她对他有怨恨,却也有憧憬和敬畏。
“没想到他跌得这么快。”看见白鹏飞被警察叫去配合调查的新闻,白芷兰叹息道。
林淡试探道:“这只是刚开始而已,如果他倾家荡产了,你会怨我吗?”
白芷兰猛然抬头,表情惊愕:“妈妈,你是不是准备对付白鹏飞?”
“因势利导而已,也不算对付吧。顺手给他挖了个坑,跳不跳全看他自己。”林淡把热茶推到女儿面前。
白芷兰愣怔良久才缓缓摇头:“妈妈,我不怨你。白鹏飞是好是坏都跟我没关系,就像我是死是活都跟他没有关系一样。妈妈你知道吗,我离家出走那一回就已经对白鹏飞没有一点儿父女之情了。我离开了三个多月,他从来没找过我,就仿佛从来没有我这个女儿。那天他把我从警察局里接出来的时候你猜他说了什么?”
“他说什么?”
“他说你要死也死远一点,别坏了老子名声。”
这句话是白芷兰心底最深的痛。她很想把它忘掉,却在每一天的夜里更为深刻地想起来,然后辗转难眠。这句话就像一瓶毒.药,将她本就千疮百孔的心腐蚀地几近溃烂。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她渐渐陷入抑郁的深渊,根本没有办法自救。
现在,她坦然地把这句话说了出来,心中却再也没有那种撕裂一般的疼痛感,因为她知道,哪怕她落入深渊,也会有人伸出手紧紧将她抓住。
林淡目中划过一丝戾气,却又很快收敛,把女儿抱进怀里轻轻拍了两下。
白芷兰用脑袋蹭了蹭母亲的颈窝,然后把那些新闻网页都关掉,搜索了一段剪辑视频给母亲看:“妈妈,我们不谈白鹏飞了,扫兴。我们聊一聊安叔叔吧,我觉得他跟你蛮合适的。”
林淡面色柔和下来,摆手道:“我们才认识没多久,谈不上合适不合适。”
“不,你们真的很合适。你看,这是网友剪辑的安叔叔和你在一起的视频,我看得出他是真心喜欢你。”白芷兰把手机举起来,屏幕上赫然是安朗帮林淡穿鞋的画面。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林淡身在局中,某些时候很难感受到安朗的好,但是从观众的角度看去,却发现他再认真不过。
走路的时候他会让林淡走在内侧,以免她掉下田坎或陡坡;发现林淡背的东西很重,立刻就会接过去;下山的时候总会伸出一只手,虚扶着林淡的肩膀,以便她摔倒的时候能马上拉一把。
林淡在屋内给梅子治病,他赌上自己的财产和名誉让电视台不要掐断直播信号;林淡煎药他就劈柴烧火,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林淡帮女儿缝制礼服的时候他就对着灯光穿针引线,堂堂大企业的老总活脱脱变成了一个裁缝。
无论林淡遇见多少困难,他总会第一时间予以帮助,却从来没邀过功。如果不是女儿把视频放出来,林淡甚至不知道梅子大出血的时候安朗为了保护自己差点把股份平白送给别人。
盯着屏幕里面容沉静、沉默寡言的男人,林淡的心情很久难以平复。
“妈妈,安叔叔真的是一个好男人,他跟白鹏飞不一样。我不希望你为了我一辈子都活在孤独中,如果有一个合适的人可以陪伴你度过余生,可以让你感受到幸福,你就大胆地去尝试一下吧,无论如何我都会支持你。”白芷兰动情地说道。
林淡没接话,只是揉了揉女儿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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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半个月,大家过得很平静。安重樱的身体在林淡地精心调养下恢复了健康,原本消瘦的脸颊如今变得圆润了,整个人像是年轻了十岁。她的丈夫安德鲁从法国赶过来看她,并瞬间爱上了这栋古色古香的小木屋,发誓要在这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孕育出他们的第一个女儿。
安朗有一笔大生意要谈,没时间过来,却会每天坚持给林淡打电话。安子石倒是来得很勤,几乎每隔两三天就要飞一趟h省。他还常常把白芷兰的照片和视频发到自己的微博上,每次配文都是简简单单的“小祖宗”三个字。
白芷兰有时候会给他的微博点个赞,有时候连看都懒得看。
这天,小果拿着手机跑进客厅,吐槽道:“芷兰姐,白竹真是打不死的小强。我原以为她彻底flop了,